那花倌听到小皇帝的问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嘴唇嗫嚅着张了张,那双如小鹿般清透的眸子此时无比暗沉,他垂下了眸,不想让客人对老鸨说什么他的不是。
所以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斟酌着开口,“回小公子,小生并无什么难处,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出身,这是小生自己过不下去了,所以才走上这条路混碗饭吃罢了。”
白佳听闻这花倌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可是郎君,本公子并没有说你是出身名门贵族,所以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花倌听到这小公子的话脸色霎时一白,没想到是自己将自己放置到了如此的境地……
这小郎君顿时扑腾跪地,一下一下的向着小皇帝磕着头,“小公子,还望小公子替小生保密,不要将小生供出去,求你,小生还有大仇未报,不能……”
小郎君颤抖着身子说不下去了。
他静静的跪在一边等待着这小公子的回应,过了半晌,他以为他听不到什么……
可没想到,他却听到了有利于他复仇的消息,他就听见面前这小公子眨巴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说道,
“小郎君,你不妨说说你经历了什么?本公子知道了或许才有可能能帮到你,本公子的家里权势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所以你说出来,本公子或许还能帮上你一帮。”
小皇帝眨巴着软眸软乎乎的小手捧起了一杯热茶,小口小口的抿着,她如今倒也没说错,现在丞相对她的恋爱值已经上升到了67,所以可以说丞相的心已经在她这儿了,丞相是权倾朝野的把控朝政的第一人,而她现在是丞相护着的,所以可不就是如今的权势可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嘛!
这小郎君听闻这消息,激动的对着小皇帝砰砰砰的磕着头,声音激动的颤栗,“小生多谢小公子,大恩不言谢,如若小生大仇得报,小生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小公子。”
白佳眨巴着眼睛看着这小郎君,软着声音说道,“不用小郎君当牛做马,这就当是我做的善事了。”
这小郎君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这次接到的客人可以让他如此的心跳如雷,让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小皇帝看着这小郎君还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不由轻轻抬手戳了戳这小郎君的胳膊,白佳软软的说道,“小郎君,小郎君,你别跪着了,起来吧。”
这时这小郎君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正儿八经的对着白佳做了一揖,抿了抿唇,这才略微斟酌了一下开口,
“小公子,您有所不知,我本是尚书家的公子林煜,父亲一直教导我要清正廉明,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们一家本是最为清廉的一家,可因为奸臣当道,为了一己私欲,陷害我的父亲,故我们一家才遭受了牢狱之灾,我是因为当初在外学习,以致逃过了一劫。”
小皇帝眨巴着眸子,听着这小郎君的话,他说他叫林煜,白佳不由得觉得这个姓有些熟悉,她软软的开口问道,“家父可是林正?”
林煜眸子微微睁大,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小公子,不知他为何会知道家父的名讳,他正这么想着,便也就这么问出来了,“小公子怎么知道家父是林正?”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林煜,轻声回道,“这个嘛,保密,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就行了。”
过了半晌,小皇帝不由微微的有些疑惑,她开口问道,“那想必郎君在这烟花场所也是为了打探消息,不知可否得知当年陷害你们一家的人是谁?”
林煜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回小公子,我这么些年在这烟花场所已经得知我的仇人是谁,那人正是大理寺少卿南政。”
林煜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这大理寺少卿南政,看似正直清廉,当年也是我父亲最为喜欢的一个学生,可后来他科举考试之后,一举得冠,中了状元,慢慢的在官场沉淀,他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变了,变得狭隘,狡诈,自私,丝毫都没有了当初那个满是一心为民的正直,他已经被官场的黑暗侵染。”
“可后来他慢慢的走向了与他当初意愿相违背的道路,父亲去劝说他,他不听劝告,父亲也就没再管。”
“之后的一次,他实在是冒了特别大的风险,居然跑去跟阿拉尔汗的国君通信,企图推翻白凰帝国,这已经是通敌了,我的父亲偶然得知,便去再次劝说,身为一个白凰的子民,白凰帝国生你养你,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可那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体谅父亲的良苦用心,还将我的父亲从他的府上轰了出来,一点都没有当初的尊师敬长,他的人已经从根本处坏掉了。”
说到这,林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带着对南政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这人怕我的父亲去揭发他,所以他就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的父亲送进了大牢,我们一家也从此被贴上了罪臣的标签。”
林煜说完,一双眸子阴沉,此时正在深深的呼吸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半晌,他才平复好情绪,淡声道,“小公子你说,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该不该杀?”
小皇帝听完林煜说的事情,眉头一直皱着,就没有松开来。
白佳头疼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信息量啊。
大理寺少卿南政与阿拉尔汗国君通信,已经可以说是实锤了通敌的罪名,那就可以考虑这阿拉尔汗国君派遣使臣来朝朝觐到底是什么意图了?
小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眉头紧皱,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当然该杀。”
此时小皇帝说完,就走到门外找到清溪清语两姐妹,告诉两人他要为里面的小郎君赎身,并没有告诉姐妹二人原因,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清溪清语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是浓浓的疑惑,但也知道这里是花楼,是外面,人多眼杂,保不齐有什么顺风耳千里眼。
小皇帝的侍女听了自家陛下的话,就直接下去找老鸨去商讨赎身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