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辰，你真的疯了。”
苏窈强调着，因为她从未见过厉泽辰这种执念太深堪比入魔的人，即使身体没病，但是心里一定病了。
这种爱，甚至有些变态。
“本王保证，绝对不会再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只要你不离开，多久我都愿意等下去。本王也保证，辰王府未来的女主子只能是你，本王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厉泽辰看着苏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保证着，无比坚定。
“你疯了。”苏窈摇头，对于厉泽辰疯狂的示爱，她感到惶恐。
脑子里突然闪过上辈子的一些记忆，也曾有个人像是疯子一样，偏执地要将生物药剂用于非法用途，不论她如何劝解都没能阻止，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这种人就是疯子，她现在还时刻记着上辈子的血泪教训，她不是神仙，这种人治不了，只有远离。
“今日所为，我会负责的，回京后便会请陛下下旨，为我们赐婚。”
“赐婚？我是姚御医，是入仕为官的男子，怎么可能和你成亲！当日宫宴你我都在场，都知晓欺君可是杀头之罪！而且今日你也说你是犯病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不用你负责！”
苏窈坚决拒绝着，即使心头有些不舒服，可是她自认为自己分得清孰轻孰重。
她太理智了，理智得摒弃了感性，甚至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也不应该心动。
“窈儿，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吗？”厉泽辰语调又冷了几分。
苏窈很想继续硬气下去，可是看着厉泽辰眸子渐渐泛红，刚刚的经历让她后怕，只能示弱。
“此事我们后面再商议好不好？我昨晚忙着制图一直没有睡觉，我好累，我好想睡一觉。”
苏窈刚刚透过车帘空隙观察到马车前后左右都是冥卫，自己跑不掉的。
何况她现在才察觉，厉泽辰眸色一旦变红，整个人也会变得更可怕。
“好，睡吧。”厉泽辰拍了拍身边的软塌：“过来，马车颠簸，软塌睡着舒服些。”
苏窈不敢靠近厉泽辰，紧紧抱着双臂，蜷缩在马车角落：“不用了，我觉得这里睡着也挺舒服的。”
厉泽辰看着向自己树立浑身尖刺的苏窈，最终只能紧紧握着拳头，沉默不语，不再劝她。
苏窈以为经历刚刚的事情，和厉泽辰同处于一个马车内，自己应该害怕得睡不着的。
可是当她闭着眼睛假寐之后，睡意越来越浓，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厉泽辰拨弄着熏香，确定苏窈已经睡着了以后才将熏香收了起来。
他起身走向苏窈，温柔地将她抱起。
可是在厉泽辰的手刚刚触碰到苏窈，她浑身一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危险一般。
厉泽辰以为熏香没有起作用，立马顿住，不敢继续动作。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苏窈醒来，厉泽辰这才继续抱着苏窈向软塌走去。
直到将苏窈放在软榻上，沉睡中的苏窈才缓缓放松了身体，不再紧绷着。
厉泽辰心里突然生出懊悔，看来刚刚自己失控发狂真的吓到小丫头了，不然她分明还在沉睡中，还是会因为自己的靠近身体下意识戒备。
好不容易小心呵护养出的亲近，在这一次发狂以后，尽数毁了。
厉泽辰将苏窈安置好以后，缓缓走出马车。
冥一等人见主子走出马车，连忙上前：“主子。”
厉泽辰看向冥一：“随我去后面马车，你们几个，保护好小姐。”
“是！”
冥一恭敬跟着厉泽辰去了后面的备用马车，还未坐稳，就听见马车里面传来厉泽辰的声音：“你们刚刚听见小姐的呼救，为何不救人？”
“啊？”冥一闻言惊愕，这……主子和小姐行亲密之事儿，他们这些下人哪敢凑上去啊！
这不是找死吗！
“本王刚刚犯病了。”
厉泽辰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一般的大夫很难发现此病，就连苏窈这个大夫都未曾发觉。
冥一知晓最近的主子身上的毒已经被小姐解得差不多了，若是犯病，也只能犯一种病。
此病凶险，不见血不罢休。
“什么！主子，您刚刚说……小姐她还好吗？”
冥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它，其实也不算真的病，非毒所致，也不会疼痛，也无药可医。
但是厉泽辰一旦犯病，眼睛就会变红，会失控，还很嗜血。
当初冥一亲眼看着厉泽辰在战场上发病，红眸的他如同魔邪，直接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后来甚至杀红了眼，还误伤了东冥的士兵。
这也是当初辰王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的传言来源。
当时还是跟随厉泽辰一起出征的冥卫暗中合力才将厉泽辰压制下来。
因为此病没有什么规律，很难控制，后来厉泽辰时常去万佛寺，在慧显大师的开导下，这些年这个病才稍有消散趋势，已经有很久没有复发了。
可是冥一没有想到，这个病并没有痊愈，而且主子甚至在小姐面前发病了。
小姐一个女子，哪里比得上主子强壮，她还好吗？
冥一真真切切的担心了，还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拦住了冥二，后悔自己刻意压制的担心。
“以后我在她面前犯病时，不用顾忌我是主子的身份，你们只管护她。”厉泽辰命令道。
冥一心底震撼：“是！”
“她无事儿，只是我有些失控，让她受了惊吓。”
“无事儿？主子这次没有杀人见血，情况是不是好些了？”冥一突然想到了这点。
厉泽辰刚刚只顾着照顾苏窈，这会儿细细比对这次与以往发病的情况，好像的确并没有见血。
而且貌似清醒得很快，失控的时间很短，甚至连一刻钟也没有。
“慧显大师不是说过，主子您的病也许会因为一个人不药而愈，是不是因为小姐的缘故，所以开始有了好转？”
冥一心里已经认定了，小姐就是主子的贵人，以后应该愈发恭敬才行。
“嗯。”
厉泽辰没有否认，微微仰头，抬手遮目，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看吧，天意都不让我放手。
以往犯病厉泽辰就像是被困在黑暗之中，找不到来路，找不到出口。
可是今日，他看见了一束光亮，引着他的理智回笼，在最关键的时候恢复了正常。
本就将苏窈看作救赎与阳光的他，还怎么舍得放手。
我自深渊窥得一丝光明，誓死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