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辰见苏窈的耳朵又红了,忍不住贴近几声打算解释,恰好玉阳捧着衣裳欢喜地走了出来。
“衣裳找到了,快换上,别受了凉!”
话音刚落,玉阳瞧见自己好像又打扰了三皇兄的好事,这次她不仅不怕,还故意蹿到了苏窈身后。
厉泽辰见玉阳调皮劲儿又犯了,无奈地揉了揉眉间,看向苏窈:“去里面把湿衣服换了。”
玉阳也在一旁怂恿:“是是是,赶紧换赶紧换,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苏窈瞅着手里颜色明亮的衣裳感觉有些不妙,奈何玉阳十分热情,加上厉泽辰也催促她赶紧换,只能进了里间换下湿衣服。
“三皇兄,你看见过姚大夫穿女装吗?”玉阳说罢捂嘴笑得十分开心。
她平日里太无聊了,就喜欢让人偷偷买些话本子回来看。
说起话本子,那她可真是博览群书。
最近看了一种京都里刚兴起的话本子,讲的就是两个男的相亲相爱。
玉阳其实不是太嗑这种男男的话本子,可是今日瞧见三皇兄和姚大夫,突然觉得有点上头。
这里面的男男要是都长三皇兄和姚大夫这样的,也不是不可以哦。
“你又干了什么?”厉泽辰冷声道。
不了解玉阳的人,只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但是了解她的人便知,她和其他小姑娘一般,爱玩爱闹,爱撒娇。
玉阳察觉到身边的气温突然冷了许多,知晓这次三皇兄真的生气了,连忙求饶:“我……我宫里只有女子的衣裳,所以给姚大夫拿的女子的衣裳。三皇兄,这也不能怪我啊!”
厉泽辰闻言想发脾气也没脾气了,让玉阳拿出男子衣裳着实为难了她。
“罢了。”
随着厉泽辰的话落,玉阳的目光落在一处,便再也转不开了。
“你就是画里面走下来的仙女吧!不不不,是小仙男!”玉阳上前拉扯着苏窈的胳膊就不放了,朝着厉泽辰撒娇道:“三皇兄,你把姚大夫留给我好不好呀?你们去参加宫宴吧,我要姚大夫陪着我就可以了。”
“胡闹,今天是千秋节宫宴,你也要参加。”厉泽辰陈述事实。
“可是……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参加。何况听皇后娘娘提及,这次北如世子和西乾王子有意和东冥公主联姻。东冥上下,就只有我一个公主,我还小,我不想嫁人,我不会和亲的!”玉阳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委屈道:“三皇兄,你去劝劝父皇,千万不要让我去和亲啊!”
苏窈站在一旁,看着玉阳此番模样,心里微微惊愕,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时代如此,纵然是公主又如何,也可能沦为一枚棋子。
玉阳公主是,苏窈自己又何尝不会是?
唯有自己强大,才能掌握命运,反抗不公。
苏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唯有无声地拿出锦帕轻轻擦拭了玉阳脸上的泪水:“公主莫哭了,只是有意,并非板上钉钉。”
玉阳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正温柔安慰自己的姚大夫,心头微微一动,哭得越发难过了些。
“可是,皇后娘娘都说了,这事儿还有假?”
厉泽辰原本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最终缓缓握紧,神色未变:“道听途说之事,当不得真。”
玉阳闻言立即停止哭泣,双眸清亮了不少:“三皇兄,你是说我不会去和亲?对不对?”
玉阳眼泪收得太快,苏窈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厉泽辰已经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好好准备宫宴,我带她先回祁泽殿。”厉泽辰沉声道。
玉阳手掌落空,委屈地瘪了瘪嘴,但是听闻自己不会和亲,情绪再次放松了下来。
玉阳确定这个大夫在厉泽辰心中十分重要,也不强求,只眼巴巴地上前握着苏窈的手陈恳道:“你要好好待三皇兄,虽然你是男儿,就冲你这张脸以及温柔体贴的性子,我也认你这个皇嫂。”
毕竟姚大夫给自己擦眼泪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是真的让玉阳有点怦然心动。
若不是知晓姚大夫对于辰王有点特别,玉阳还真的会夺人所好,将姚大夫留在身边。
苏窈被玉阳的话雷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是厉泽辰抢回了她的手,半搂着她就要离开。
“等下!”苏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在书桌上写了一个药方递给玉阳:“公主,这是解寒毒的药方,喝上三日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往后公主还是稍微忌嘴一些,免得一时贪嘴吃出了病。”
玉阳接过苏窈手中的药方,神情不复刚刚的嬉笑,甚至有些严肃:“嗯,我会注意的。你回去也喝点驱寒的药,可别着凉了。”
厉泽辰见苏窈和玉阳公主你来我往,过于亲切了些,不由得微微挑眉。
看来,这玉阳宫,以后还是少来。
玉阳性子太跳脱,别带坏了苏窈。
……
厉泽辰在皇宫内也有宫殿,但是他不常在此歇息。
苏窈一直跟在厉泽辰身后,脸上也戴着面纱。
因为她的身形和玉阳公主有些相像,加上她穿的也是玉阳公主的衣裳,宫人自以为此人是玉阳公主,根本不敢直视。
从玉阳宫到祈泽殿有一段距离,苏窈不似厉泽辰这般淡定,生怕有人认出了自己。
当厉泽辰告知只需拐过一道宫门就到了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然而余光瞥见迎面而来的人的时候,下意识又紧张了。
“辰王?你这是要去哪里?”太子一行人正从迎面走来,出声问道。
厉泽辰不在乎旁人议论,可以对太子一行人视而不见,但是太子不能不维持自己树立的和蔼兄长的人设,所以主动出声。
太子向来重视形象,即使刚刚去了皇后那里,被大骂了一顿,可是这会儿全然看不出半点异常。
瞧见厉泽辰,又觉得莫名不爽。
“回祈泽殿。”厉泽辰下意识将苏窈护在另一边,继续前行。
“辰王可是要及冠了?皇子及冠后,另立王府,无召见不得随意入宫,想来你也没有多少机会回宫里长住了,是得多回几趟。”太子笑道,话中却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