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是太子前几日所求的圣旨,但是内容有了变化。
太子闻言知晓苏柔并非太子妃,心头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心里有苏柔,但是一国太子,怎能感情用事。
国事在前,儿女情长在后。
一个侧妃之位,也算是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
苏柔最初反应过来是关于自己的赐婚圣旨,欢喜得差点忘了先前一切不愉快,可是在听闻“侧妃”二字,表情彻底僵在了脸上。
她分明是太子妃,为何成了侧妃?
太子妃,侧妃,三字之差,差之千里!
除了苏柔惊愕失望,陈氏也同样失望至极,加上身旁的苏尺时不时落在她肚子上的眼光,带着愤怒与怀疑,一时间肚子隐隐泛疼。
到底是圣旨,再如何不满,也得接着,还得跪谢圣恩。
太子扶着苏柔一起接了旨,看清她脸上的失落,却没有什么心思去解释安慰。
待高公公离开以后,众人却没有道喜的胆量。
虽说圣上下旨赐婚是天大的荣耀,即使是侧妃,对于尚书府之女而言,也算是高攀。
可是瞧着苏家的人,不像是开心模样啊。
气氛太过古怪,识趣的纷纷找了借口离开了宴会。
有些事儿,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苏府如今有了太子侧妃,背后就是太子撑腰,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待到宾客走得差不多了,苏窈依然还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
“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要挑起这场闹剧,你现在立马滚!”
苏尺已经起了杀意,此女若是再不离开,他当真会杀人。
就因为此女的出现,自己一手精心安排的寿宴,变成了一场闹剧,而自己,也有可能在今天之后,成为全京都最大的笑话!
“滚?苏大人,我觉得要滚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吧。”苏窈又拍了拍手,另外一个黑衣蒙面人拖着被捆绑的苏岸大步走了进来。
“岸儿!”
“兄长!”
一直缩在角落里面的江氏母女二人见苏岸被打得皮青脸肿,连忙上前查看松绑。
起初宴会闹得那般厉害,江氏母女两人完全置身事外,因为这和她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瞧着陈氏母女丑态尽出,两人更是欢喜得如同大仇得报一般。
可是现在瞧见苏岸被欺负了,江雪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威胁要给害人之人好看。
“我可没害人,倒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知晓。托苏大少爷的福,这苏府现在是我的财产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若是不搬走,那就需要和我一起去衙门走一趟了。”
“什么!”江雪听后恨不得将面具女千刀万剐:“苏家何时是你的了?这和我的儿有什么关系?”
“看好了,这是房契,地契,这都是苏岸抵押给我的。现如今苏府上下都是我的,你们也该滚了!”苏窈示意后来的那个黑衣人将房契地契展示给几人看。
苏尺的心越看越凉,在他尽心尽力为这个家谋划的时候,居然不知家里出了个吃喝女票赌样样沾的败家子,现在居然将苏家的房契地契尽数抵押给了外人。
“孽子!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苏尺转了一圈后一把抽出护卫身上佩戴的长剑,怒道:“我要杀了你!”
苏岸一年躲,一边骂道:“是这个小贱人使诈!爹,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要杀便杀了这个小贱人,将她手里的房契地契都拿回来,没人会知道的!”
苏岸心里也悔啊,他刚进赌场的时候,手气很好,逢赌必赢。
可是也不知从何时起,手气变差了,越赌越输,越输越赌,也越赌越大。
起初赌点零花钱,后来三番五次找江氏要钱,可是渐渐地堵不上窟窿了,他便听了旁人怂恿,去偷了房契地契做抵押。
原本以为一把可以翻盘,谁知偷的房契地契被彻底套牢以后,要账的还找上了门来!
苏窈自然就是那个要账的。
苏窈冷笑一声,提醒道:“你可是不拿太子当人?当着太子的面杀人,就不怕太子追究?”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我在外面已经听说了,圣上已经赐婚,太子如今是我的妹夫,太子自然会帮着隐瞒的!”苏岸说罢看向了太子,乞求道:“太子妹夫,求求你就兄长一命啊!”
苏尺似乎追累了,也放下了长剑,看向太子。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味很明显,希望太子能暗中帮忙一把。
此女,就算不除,也得抓住关起来,切莫让她出去再胡言乱语。
太子目光扫过面具女背后的两个黑衣人身上,手掌缓缓握紧。
这三人,都是高手。
若能收服,定然最好。
若不能收服,今日必定有一场恶战。
“太子殿下,这是我和苏家的私事儿,还望殿下不要插手。”苏窈好声劝道:“若你要插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们答不答应了。”
伴随着苏窈的话落,原本空旷的大厅突然出现了数名高品阶黑衣蒙面人。
这些人如同鬼魅一般,来时无声,去时无影。
强者汇集的气息压得太子等人皆感到不适,先前打算动手的苏尺和太子皆意识到危险。
难怪此人闹事儿如此有底气,原来当真来头不小!
“你到底是何人?苏家何曾得罪过你?”苏尺追问道。
先前苏尺偷偷藏了字据,是因为他怀疑此人与苏窈和梅氏有关。
可是他仔细看过字据,字迹十分陌生,应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若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为何来意如此凶猛?
“我是何人,你们以后自会知晓。”苏窈把玩着手里厚厚的一叠字据:“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搬出去。”
“怎么可能!这是尚书府,这是苏家!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走!”江雪怒道。
苏窈自然知晓他们不愿意搬家,看向苏尺:“苏大人,你觉得呢?”
苏尺见对方好似有商量余地,一边朝手下打着手势,一边和苏窈周旋:“本官觉得,此事应当有转圜的余地。都怪犬子不懂事儿惹下祸事儿,这宅子是祖宅,苏家这么大一家子,有老有小,搬出去又要住在何处?”
苏尺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现身的两个黑衣人一手提着一个企图逃出去报信的苏家侍卫,径直扔进了大厅。
“嘭!”
“哎呦!”
顿时哀嚎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