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了我,我是玄真观玄真散人的入门弟子,你若是杀了我,我师父定然不会放过你的!”玄诚拼尽全力挣扎躲避着苏窈的靠近。
“玄真散人,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是死了,且尸骨无存,谁知道是我杀的?”苏窈冷笑道。
玄真散人的名号原本是玄诚的最后救命符,往日玄诚若是搬出玄真散人,无人敢继续下去。
可是眼前这个人,分明连玄真散人也不放在眼里。
一阵风吹来,面纱被掀开一角,被遮掩的面容也露出些许。
黄皮黑斑,算不得好看,甚至有些可怖。
再往上,凌厉的眼神裹携着杀意直面而来,将玄诚彻底吓破了胆!
“不,不是我,都是陈秋水,都是陈秋水指使的!是她不喜梅氏和老夫人,所以让我给她们下蛊毒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死啊!”
这段时日,玄诚装疯卖傻,加上陈氏那边偶尔有人悄悄传递信息,让他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可是就在刚刚,他分明瞧见了地狱。
眼前这个人,哪里是神医,分明是恶鬼啊!
恶鬼取人性命,从来都不是玩笑话!
玄诚不敢再心存侥幸,挣扎匍匐跪在苏窈面前,连连磕头:“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玄诚被捆绑着不便动作,但是惧意让他挣扎着跪在苏窈面前,连连磕头,早已不是先前软硬不吃的模样。
苏窈垂眸,最终从另一个药瓶中取了一颗药丸。
“见你如此强烈求生,那便暂且留你一命。”
玄诚闻言一喜,正要开口叩拜,就被迫咽下了一颗药丸,再张嘴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了。
“我不喜欢聒噪,就先这样吧。”苏窈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苏窈刚刚转身,玄诚道人的神情立马变得凶恶愤怒。
直到苏窈已经走远,他挣扎想要解开绳索,却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开口说话了,连全身力气也没了。
当天夜里,苏家后院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关在柴房里面的道士不见了。
陈秋水得知此事后又让人打听了一番,知晓不是苏尺下的手,以为是玄诚自己想办法逃脱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苏尺得知道士不见了,还是在苏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见的,顿时气急,但是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所以此事暂且放在一边,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
苏窈将玉佩还给了苏柔,对方果然没有半点怀疑。
苏柔这段时日恢复调养得不错,也不曾懈怠过女工读书,一心为乞巧节做准备。
乞巧节眼看着就要近了,容姨对于支持苏窈和辰王一起过乞巧节的热情越发高涨。
可是苏窈发现,自从厉泽辰见过玉佩以后,他似乎开始刻意避开自己。
不管是用膳还是用药,厉泽辰都开始单独自已用,就连康复训练也不许苏窈靠近。
容姨安慰苏窈,说这是因为王爷心疼她,不想她累着了。
可是苏窈心里很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因为一枚玉佩,有了隔阂。
至于隔阂的原因是什么,苏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万幸苏窈是个看得极开的人,想着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离开京都,这点隔阂对于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没多大影响。
看着辰王一天天痊愈,她也开始估摸着自己何时该离开了。
一大早,容姨便拦住了苏窈。
“姚姑娘,今日可要早些回来,别在府外耽搁太久。”
容姨生怕苏窈今日又被街头热闹迷了眼,仔细叮嘱。
叮嘱后将手里的饭盒递给了冥六:“还是热的,让姚姑娘趁热吃。”
这是容姨专门给苏窈准备的早膳,这些时日,容姨每日不落的给苏窈准备早膳,十分贴心。
苏窈看在眼里,心头感动,对于容姨的叮嘱愈发不能拒绝,可是一想到厉泽辰对于自己的疏远,只能勉强道:“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必须得早些回来。今日可是乞巧节,你一个姑娘家,早些回来梳妆打扮,晚点和王爷一同出去过节。”容姨强调道。
为了主子的姻缘,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这几天容姨天天在耳边唠叨,给她讲乞巧节的乐事儿,苏窈怎会不知今日是乞巧节。
可是这几日厉泽辰对待自己的态度明显带着疏远,两人一起去过乞巧节,当真是尴尬得很啊。
可是对上容姨欣慰期待的目光,苏窈终究无法将拒绝说出口,无奈地点了点头。
容姨自然看出这几日主子和姚姑娘有些不对劲儿,主子身边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接触下来,又觉得是个秉性不错的,怎能让两人渐渐疏远,越发牟足了劲儿撮合两人。
即使苏窈点头答应了,容姨还是有些不放心。
容姨扯了扯冥六的衣袖,两人避开苏窈稍许,说了些悄悄话。
“小六子,劝着姚姑娘一些,早些回来。今儿日子特殊,咱们王府能不能有女主人就看今晚了。”容姨低语叮嘱道。
平日里向来少言且面无表情的冥六此刻眸光略微兴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对于容姨的看法十分认同。
冥一觉得姚姑娘不好,可冥六觉得姚姑娘极好,何况主子如今能够站立,那也是姚姑娘的功劳。
就算长得一般,可是心地善良,又有本事儿。
最关键的是,能得主子另眼相待,甚至让冥卫近身保护,这样的重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主子对姚姑娘极为看重吗?
吃瓜冥六和容姨持有一样的态度,十分愿意为主子的姻缘添砖搬瓦。
……
老夫人的病因为姚大夫的“全力医治”,勉强救回一命。
苏府上下全然没有因为前几日的闹剧而萎靡,下人们纷纷忙碌着,张灯结彩,欢笑晏晏。
苏窈隐约记得,老夫人的寿辰将至。
问了绿衣,得知苏府上下的确是在为老夫人的寿宴做准备。
苏窈作为老夫人的孙女,怎能没有任何表示呢?
她抬头看向曾经繁花似锦的梅园,如今早已破败不堪。
鸠占鹊巢,不过如此。
被夺走的,是时候该偿还了。
老夫人的寿宴,自己应该送份大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