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刚刚那句夸赞苏柔美好的话分明就是违心话,真正的苏柔和美好丝毫不挂钩,最多就是拥有一副好皮相可以迷惑肤浅之人。
太子当初当着众人的面不是自诩要娶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吗?
捧一踩一,还将原主贬得一文不值。
难道在他眼中,苏柔这样的恶毒小百花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苏窈原本以为能让辰王府忌惮的太子应该有些眼力,却不想也是个肤浅之人。
看来,一国太子,不过尔尔。
“大小姐的病……”苏窈欲言又止。
“大小姐的病怎么了?”
太子闻言一愣,正要追问,却因苏柔的呼唤而转身进了屋,来不及追问大夫话里的意思。
苏窈刚刚走出苏柔的院子,绿衣那边又寻来了。
“姚大夫,你快去瞧瞧吧,老夫人出事儿了!”
绿衣神色焦急,因为一路小跑过来,气息都来不及喘匀。
事态紧急,顾不得男女大防,拉着苏窈的衣袖就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怎么了?”苏窈站定后拉住绿衣问道。
“玄诚道士给老夫人施法,原本好好的,谁知道老夫人将符水喝下去以后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绿衣惊慌解释道。
苏窈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按照上次陈氏陷害原主母女的手法,老夫人喝的符水本就有问题。
刚刚走进院子,里面一阵兵荒马乱。
江雪站在门口指着陈秋水大骂:“都是你!是你串通妖道想要谋害老夫人!”
道士是陈秋水请来的,老夫人喝了符水出事,也是众所周知的,江氏骂人的时候,旁人都不敢拦。
陈秋水心里也慌张,却立即反驳回去:“你在胡说什么?我也是为了老夫人好,上一次老夫人的病喝了符水就治好了,这一次怎么就治不好了?我瞧着,该是你动了什么手脚才是!”
两位夫人吵得不可开交,苏尺还未归家,下人都不敢上前劝阻,瞧着两位夫人颇有对战骂街的趋势,越发不敢言语。
“姚大夫,你终于来了,赶紧给老夫人瞧瞧,是不是有人暗中下了毒想要谋害老夫人?”江雪余光瞧见苏窈,立即招呼道。
陈秋水见姚大夫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道:“是得好好看看,老夫人这段时日都是某些人伺候,看看是不是照顾不当所致。”
陈秋水自认为姚大夫是自己的人,定然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反正不论老夫人是何缘由出事儿,最后全部都要推在江雪身上,都是因为她照顾不当所致。
一时之间,苏窈作为大夫,竟成了两位夫人争相拉拢的对象。
而那个最有嫌疑的道士,居然趁着旁人不注意,打算顺着墙角偷偷溜走。
“现在情况不明,还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要擅自离开。”苏窈随口提醒了一句。
果然,江雪一眼便看见了正要偷偷离开的玄诚道士,立即让小厮拦截,二话不说就将其捆了起来。
“江雪,玄诚道士是我请来府上驱邪的得道大师,是贵客,你怎能如此不敬!赶紧把人放了!”陈秋水冷喝道。
“不能放!今日老夫人就是喝了这个妖道的符水才出的事儿,说不定他就是凶手!是不是他下的毒,让姚大夫看看老夫人便知,若不是,我立马放人!”
“大夫人,在下相信清者自清,你莫要气坏了身子。”一直没有言语的道士看向陈秋水突然道。
陈秋水因为这场意外差点失了礼仪,此刻却因为道士的一句话,缓缓平静了下来。
“姚大夫,务必要好好给老夫人诊治,定然不会亏待了你。”陈秋水看向苏窈,意味甚多。
“对,一定要仔细瞧瞧,千万别放过一个恶人!”江雪恶狠狠地命令道。
陈氏和江氏两人眼神汇集,再次针锋相对。
“是是是,两位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诊治。”
苏窈说罢背着药箱快步进屋,避开了烟火。
苏窈给老夫人检查的结果和她预料的一样,老夫人刚刚被人喂了蛊毒粉的解药。
若说是蛊毒粉的解药,不应该是药到病除吗?
怎么突然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这还要从前几日陈氏另外派人给老夫人下的蛊毒粉说起,苏窈得益于这段时候的研究,居然将这个不算复杂的蛊毒解开了。
所以造成老夫人梦魇的并非蛊毒粉,而是苏窈另外新制的药物,制幻制惧。
蛊毒粉的解药其实也带有毒性,老夫人中的蛊毒粉早就被苏窈解开了,吃了有毒的解药定然会再次中毒。
也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解毒反而成了下毒,这些恐怕是陈秋水从未预料也不曾知晓的结果。
苏窈一直等待陈秋水下一步动作,没想到如今终于等到了。
苏窈刚刚掀开门帘,苏尺快步走近。
“姚大夫,老夫人如何了?”
苏尺听闻老夫人出事儿,立即赶回了府。
刚刚进院瞧见两位夫人吵得脸红脖子粗,顿生厌恶。
“有些棘手。”苏窈故作深思道:“老夫人今日吃了些什么?”
“今早老夫人胃口不太好,只喝了一碗南瓜粥。还是江妹妹尽心,让厨房专门备下的南瓜粥。”陈秋水道。
江雪一直不认为陈秋水会好心帮自己邀赏,反应过来立即反驳。
“姐姐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难道这么快就忘了,除了我的那碗南瓜粥,刚刚还喝了一碗你请来的道士弄的符水啊。”
两人因为苏尺在场,收敛了许多,但是依然互相针对,互相伤害。
苏尺闻言目光一凌,看向陈秋水:“那个道士在哪里?”
陈秋水却立即解释道:“老爷,是玄诚道士啊,上次也是他驱邪才让老夫人身体好起来的,上一次喝了符水就没事儿,这一次怎会突然出事儿呢?你莫要相信旁人的诬陷啊!”
陈秋水哭得梨花带雨,苏尺隐约有心软迹象。
可是江雪怎会让她如愿。
“老爷,妾身已经让人将那妖道拘了起来,还有半碗没喝完的符水,也未曾倒掉。”
陈氏闻言惊愕抬头,使劲儿捏着手帕不敢贸然言语。
她先前还笃定老夫人喝了那碗符水只会药到病除,但是现在老夫人突然病重,江雪又步步紧逼,陈秋水开始怀疑江雪另外动了手脚,如今就等着自己落套。
深知说多错多,陈氏打算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