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奚正吞咽着, 看见站在他们旁边的人,猛地咳了两下。
漆黑的双眸望向傅以曜,摆足了无辜。
位置可是他订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傅以曜将水杯递过去, 丝毫不受陆子濯到来的影响, 声线低沉,语气宠溺地开口:“让你悠着点吃,不听, 活该。”
别说看不出来她是被吓的。
顾南奚双手捧着水杯,微垂眼睑, 小口地抿着白开水。
“不打扰别人用餐是最基本的做人修养,不懂?”傅以曜的语气微冷。
顾南奚心里附和,跟他又不熟, 套什么近乎。
陆子濯:“傅学长还是一如既往地拒人于千里。”
傅学长?跟傅以曜认识的?
顾南奚朝傅以曜挑了挑眉, 仿佛在问“怎么回事啊”。
她已经禁不住开始脑补一出狗血剧情, 比如说高中时代陆子濯喜欢的女孩单箭头傅以曜,现在他就从她这里下手,报复傅以曜。
傅以曜按了服务铃, 然后将骨头剔干净的鱼肉夹进顾南奚的碗里,全然不当陆子濯存在。
顾南奚也有很求生欲地吃着傅以曜夹的菜。
只不过身旁有个人站着, 始终不自在。
好在餐厅的经理来得及时,态度无比殷勤地问道:“傅先生, 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傅以曜放下筷子, 擦手的动作显得慢条斯理, 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却透着骄矜。
顾南奚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这个人现在是她的合法丈夫诶。
傅以曜:“你们餐厅要是做不到保护好客户的, 就趁早关门吧。”
经理的额角沁出冷汗,立刻陪不是道:“实在不好意思,傅先生,因为我们餐厅的宗旨就是随性,所以位置相对没有性。”
这里没有包厢,只是用雕花木门稍微隔开,情调小资,但是对于有些在乎的客人来说的确是个弊端。
傅以曜用餐不喜打扰,要不是因为顾南奚对这里的糖醋鱼赞不绝口,他其实并不是很愿意来这里用餐。
经理对陆子濯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让我带你回你的位置吧。”
陆子濯笑了下:“我要走了,不必麻烦。”
傅以曜黑眸幽幽,落在陆子濯的身上,“对了,陆先生的那套‘公主仪仗’,我已经让人送回府上,请注意查收。”
陆子濯的眉头轻皱了下,语调冷硬了几分:“傅学长现在已经□□到擅自决定别人的东西了吗?”
“不是擅自,是代办。”傅以曜倾身,用指腹擦掉顾南奚嘴角的残渍,亲昵的举动彰显两人关系,他紧接着说道:“而且不是别人。”
一言一行都在宣告主权。
顾南奚被傅以曜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愣,她还不适应在公众场合表现亲密呢,耳根蓦地染上一抹红。
陆子濯:“这是我送给南奚的。”
“南奚”两个字从陆子濯的嘴里吐出来,傅以曜不显山露水的脸上蓦地出现一丝阴戾,“你送的,别人就要收?那有人送一打女人给你的时候,陆先生记得雨露均沾。”
陆子濯微怒:“傅以曜,你觉得你在温城能只手遮天吗?”
傅以曜语调淡漠:“我可不会这么自以为是,但是想弄你,轻而易举,想试试吗?陆子濯。”
经理在一旁直冒冷汗,带着一丝急迫的语气劝道:“先生,还请你离开这桌的客人。”
陆子濯收敛情绪,视线再次落在顾南奚身上,语气轻柔了许多:“南奚,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要这样一套公主仪仗的,我兑现承诺了。”
顾南奚怔愣,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啊?
傅以曜轻嗤道:“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陆子濯离开的时候,顾南奚侧过脸多看了几秒。
傅以曜蛮横地用双手夹住她的脸颊,然后逼着她看向他,“怎么?舍不得啊?”
顾南奚拍掉傅以曜的手,愠怒道:“胡说什么?”
傅以曜黑眸沉沉地盯着顾南奚,顿时让她背后发凉。
这么看她干嘛?好像她是什么红杏出墙的女人似的,她也太冤了吧?
不就是陆子濯好像以前就认识她似的,她多看两眼辨认一下而已。
傅以曜:“你真的不记得陆子濯这个名字?”
“我应该记得这个名字?”顾南奚疑惑道,她是真的没印象啊。
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这么多,她哪有空将所有名字记下来啊?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傅以曜按了按眉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出现了陆子濯这个插曲,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新婚燕尔还是蜜里调油地吃完了这顿晚餐。
回家途中,顾南奚收到了余慢慢的语音微信。
鉴于她因余慢慢翻车太多次,这次做足了充分准备,打字回复。
【本仙已逝:不方便听语音,打字。】
她的手机保护膜是防偷窥的,坐在她身旁的傅以曜应该看不见。
但是她干嘛这么心虚啊?
顾南奚正想理直气壮,看见余慢慢发来的文字,又立刻陷入了万劫不复。
【余小慢:我知道陆子濯是谁了!!!你的那个初恋男友!!!】
顾南奚慌乱地用手遮住屏幕,明明前一刻还在想着防偷窥屏傅以曜不会看见,可是看见这么惊悚的消息,她的身体本能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傅以曜的余光瞥见她这种明显做了亏心事的举动,漫不经心地发问:“怎么?”
怎么会这样?顾南奚头脑发晕。
傅以曜瞥了眼顾南奚的手机屏幕,语气偏淡的开口:“知道陆子濯是谁了?”
顾南奚抿着唇,直愣愣地看着他。
傅以曜眸色深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所以也不知道陆子濯哪来的自信,你根本不记得他是谁。”
顾南奚再次震惊,看来傅以曜早就知晓陆子濯的身份。
以为陆子濯是傅以曜的旧人,敢情是她的?
傅以曜曲臂撑着太阳穴,视线在她脸上流转,顾南奚咽了咽口水,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我是真的没印象了。”
“怎么说都是你的经验?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说了没印象就没印象,不信算了。”顾南奚双眸水雾氤氲,楚楚可怜地控诉着傅以曜的不相信。
傅以曜轻哂,倒是会装可怜。
顾南奚用余光偷偷地打量傅以曜,真是飞来横祸,明明她很无辜。
车子在路上有条不紊地开着,傅以曜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顾南奚的脸上,一寸寸地扫着。
顾南奚任他打量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住这直勾勾的眼神,捂着发烫的脸颊吼道:“你想算账就算账,不准再盯着我看了。”
傅以曜轻笑:“我算什么账?你又没做错什么。”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看你需要什么理由?”
他这副“看我老婆天经地义”的口吻,让顾南奚再次面红耳赤,低声嘟囔:“看够了没?”
“没够。”
顾南奚气呼呼地瞪他:“那也不准看了。”
傅以曜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顾南奚:“……”
车子停下,顾南奚下车的时候,傅以曜也跟着下了车。
顾南奚顿住,别扭地开口:“你家在那边。”
傅以曜不轻不重地回道:“我出差了四天。”
顾南奚小声嘀咕:“四天而已,又不是四年。”
“要是四年的话,恐怕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顾南奚:“……”
最终顾南奚还是让傅以曜跟着进来了。
佣人看见他们一起进来,已经习以为常,问道:“我弄了甜汤,待会儿端上来给你们吧?”
顾南奚:“不用了,我们刚吃完,很饱。”
傅以曜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顾南奚大窘。
怎么有种不要来打扰他们好事的嫌疑?
一进房间,顾南奚就欲盖弥彰地警告:“你不准想多。”
傅以曜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想,好像是你想多了。”
灯光缀在他的身上,将他嘴角的那一抹笑照得无比明显。
顾南奚踢了他一下,然后蜷缩起身躯,窝在沙发一角。
四天的分离对于顾南奚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分离后两人再次处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让她的心跳节奏有几分紊乱。
傅以曜闲庭阔步地朝她走过去,顾南奚的眼睑颤动频率快了几分,小小的弧度映在眼下,透着一点紧张。
周遭萦绕着傅以曜清冽的气息,让顾南奚的情绪越发难以控制。
傅以曜握住顾南奚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声线喑哑地开口:“不管陆子濯之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他都只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懂吗?”
顾南奚表明自己的忠贞:“我当然知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你也不想想。”
傅以曜睨她一眼:“如果不是我会赚钱,兼长得好看,还真说不准。”
顾南奚:“我告诉你,你这么质疑我的道德,我很生气!”
生气得撅起嘴巴要哄的那种。
傅以曜沉眸低笑:“你这种姿态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我怎么了?”顾南奚一脸无辜。
傅以曜贴近她的耳畔,濡湿的气息熨烫下来,紧接着便是揶揄的声音:“索吻。”
“我才没……”
本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可是傅以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过于优秀好看,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傅以曜的眸底深邃无波,低笑道:“嗯?”
顾南奚自暴自弃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在用美色勾引我啊?”
“那请问,我勾引成功了吗?”
顾南奚低垂眉眼,有些恼怒。
有没有成功他感觉不到?有几个人能抗拒他这张脸啊?
明知故问。
傅以曜用指尖捏住顾南奚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觉得培养夫妻感情得从亲密行为开始。”
信你个锤子。
“比如接吻。”傅以曜又加了一句。
灼热的气息如兵临城下似的汹涌而至,顾南奚双眸睁大,只能感觉到唇上温柔的厮磨。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她的顺从,傅以曜进一步攻城略地,动作上明显急切跟粗暴了许多。
紊乱烫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脸颊上,带来一阵阵酥麻痒意,以及乱了节拍的心跳。
一个热吻来得猝不及防,结束得却是顺其自然。
顾南奚双颊滚烫,每一次接吻都能刷新她对傅以曜的认知。
明明清冷骄矜,接个吻为什么能这么欲?
明亮的灯光下,将顾南奚脸上的表情衬得明明白白,傅以曜嗓音低哑:“小奚,你该不会觉得我没有七情六欲吧?”
之前的确是这么认为。
现在——
呵呵。放屁。
顾南奚:“道貌岸然。”
还是余慢慢对男人了解得透彻,都是肉|欲动物,连傅以曜都不能免俗。
傅以曜轻笑地抚上她被吻得娇艳的红唇,“嗯,你说得对。”
“你快走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不想走。”
顾南奚惊愕:“吻都让你吻了,你还不走?还想怎样?”
她说了什么?怎么感觉点睛了?
傅以曜轻声说道:“亲密的行为也需要循序渐进的,我不急。”
她也不急好吗!
顾南奚鼓起腮帮:“你早点回去休息不好吗?出差了四天,堆积了许多事,养精蓄锐懂吗?”
“懂。我现在就在养精蓄锐。”
顾南奚:??
傅以曜从容不迫,眼神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身上。
什么意思?是说跟她一起,就是养精蓄锐吗?
想要哄她,麻烦直球一点。
顾南奚扬起下巴,姿态高傲,语气却透着一点点嫌弃:“既然这么想跟我待在一起,我勉强牺牲一下吧。”
傅以曜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知道自己错过了修罗场的余慢慢怨天载道。
这是什么极品损友,是巴不得她在傅以曜面前翻车吗?
要不是她现在身在余家,已经将余慢慢扫地出门了。
顾南奚开始秋后算账:“你还说呢,怎么听到陆子濯的名字,一点记忆都没有?”
余慢慢无情拆穿:“他是我前男友,还是你前男友啊?你自己都没印象,还指望我帮你记?”
顾南奚小声嘀咕:“傅以曜就知道。”
“呵呵。那是他情敌,他能不清楚吗?”
“可从前又不是。”
余慢慢挑了挑眉:“那你回去,有没有被小傅总翻来覆去地惩罚啊?”
顾南奚气鼓鼓地瞪向她:“余小慢,你脑子里除了搞黄还能有点社会主义思想吗?”
“霸总都喜欢那套啊。”余慢慢理所当然地回应,她清了清嗓音,压着声线说道:“女人,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藕断丝连?我得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
“救命!麻烦你活在当下好吗?这都是什么古早霸总啊?”
“不。流水的小说,铁打的霸总。换汤不换药而已。”
“懒得跟你胡扯。”
“那就算没将你翻来覆去地惩罚,情敌都挑衅到面前了,小傅总没一点反应?”
“我弄你轻而易举,要不要试试?”顾南奚学着傅以曜的强调开口,“这算不算没一点反应?”
余慢慢眼冒星光:“很有反应。”
顾南奚嫌弃地看她:“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快,又秒变迷妹。”
余慢慢咳了几声,微敛夸张表情,又问道:“那对你什么反应?”
“什么对我什么反应啊?”顾南奚明显有点慌乱。
“哇哦哦!”余慢慢激动地握住顾南奚的手臂,“很有戏的样子。”
“没!有!”
“越是否认,越是有鬼。”余慢慢被彻底挑起了兴趣,“如果不是酱酱酿酿,那么就是法式激吻??”
“余小慢!”顾南奚抓起枕头,按在余慢慢的脸上。
“哈哈哈哈!看来是真的。”
顾南奚远离这个疯狂的女人,羞怒地警告:“你不准给我四处宣扬。”
“我跟谁宣扬啊?”
“你的嘴巴最不牢靠了好吗?”
“这样的头等大事,我自然放在心里,默默守护。”
顾南奚:“信你的鬼话。”
余慢慢很没自觉地靠近顾南奚,非常有求知欲地发问:“是不是很缠绵?很意犹未尽?”
“余小慢,你说话越来越骚了,我要人工屏蔽你了啊。”
余慢慢无辜表示:“那不是你自己之前说,傅以曜有一张让人想亲吻的嘴吗?现在得偿所愿了,问问你感想而已,还是说不想跟我分享?”
顾南奚睨她一眼:“是不想跟你分享。”
余慢慢:“……”
行吧。有了自己秘密的女人。
余慢慢:“哦对了,我们高中百年校庆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嗯,接到邀请通知了。”
“奚奚,你别忘记了小傅总跟陆子濯可都是我们校友啊。”
傅以曜自然知道,可他忘了陆子濯也是。
余慢慢:“修罗场20。”
“百年校庆应该不会邀请陆子濯吧?毕竟不是什么名流人士对吧?”
“你别看他是一名珠宝切割师,实际上是一家市值超百亿的上市公司股东,不然你觉得他哪有底气到小傅总面前叫嚣啊?”
“傅氏集团的市值可不只这么点,而且傅以曜现在持有的股份还超过了他爸,是傅氏集团最大的股东,论身价两人还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余慢慢一脸的不敢置信:“奚奚,你现在说的话,真是每个字都在维护小傅总。”
顾南奚脸色微红,语气却是理直气壮:“他跟我可是待在同一本小红本上的,我不维护他难道维护外人?”
“前男友不是人系列。”
“余小慢,黄牌警告一次。”
“我闭嘴。”余慢慢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顾南奚解释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跟陆子濯根本没什么,那时候他钻研珠宝的切割技术,给我留下了一点印象,再加上我目睹他被温城那些个没有作为的富二代欺凌,我帮了他一把,后来就演变成说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了。”
“那你也没澄清不是吗?”
顾南奚的声音低了几度:“那不是我逆反心态嘛?我爸妈听到风声后,就让我别跟陆子濯有什么纠葛,说会让傅以曜难做,而且傅以曜那时候也有点阴阳怪气,我就中二了,想着偏不让他们如意。”
“小作精真不是白叫的。难怪小傅总对陆子濯印象深刻了,这么特殊的人能不让他铭记吗?”
顾南奚求助似的看向余慢慢:“但是我那时候有跟陆子濯说得明明白白的,他不至于误会才是,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头皮发麻。”
余慢慢无奈地开口:“顾大小姐,你是不清楚自己的魅力吗?不说陆子濯阴暗吧,但是比起光芒万丈的你,他平庸到不能再平庸吧?这样一个只可远观的仙女出手帮他,对他另眼相看,还能跟你的名字同时出现在大众口中,谁能不心动啊?”
顾南奚:“早知道不多管闲事了。”
“你忍不住的。你可是心地善良的仙女姐姐,看不惯世间的一切不公。”
顾南奚再次用枕头打她:“你再取笑我试试?”
余慢慢笑着躲闪,又说道:“但是你也不必太忧愁,小傅总聪明着呢,他能将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陆子濯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一周后,便是百年校庆的日子。
入了秋的温城已经退去了燥热,吹起了徐徐凉风。
顾南奚穿的是一件薰衣草紫的轻纱薄款礼服,佩戴一条白色披肩,高贵优雅。
只不过才出家门,她就打了两个喷嚏。
傅以曜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肩膀上,顾南奚想拒绝。
她穿得这么漂亮,被黑漆漆的西装一遮,还能看吗?
“顾南奚,不许作。”傅以曜的声线带着几分压迫感,像极了专|制的家长。
肖墨附和道:“顾小姐,最近季节转变,很多人都不适应感冒了,老板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带着傅以曜体温西装盖在顾南奚的肩上,周遭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她终究没将衣服拿掉。
一坐上车,肖墨就跟傅以曜对今天的流程。
傅以曜作为温城最杰出的青年,自然被受邀上台致辞。
校庆除了庆贺母校生日,其实更多的还是这一批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人进行交流合作的日子。
讲完了属于傅以曜的部分,肖墨偷偷地看了眼顾南奚。
傅以曜半阖的眼眸睁开,不疾不徐地开口:“有话就说。”
肖墨小心翼翼地开口:“听说临时加了个陆子濯致辞的环节。”
“是吗?”傅以曜漫不经心地应道,目光飘到顾南奚身上。
顾南奚顿时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肖墨正欲开口询问,傅以曜便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是临时加的环节,那么就让校方取消掉吧。”,,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