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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做戏要全套

    场面一下子变的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

    包括那位端着茶缸子准备喝茶的张管事。

    以前的陆云不是这样的。

    被劈头盖脸的骂,被踹两脚,甚至被当着大家伙的面扇过一次耳光。

    他都像是个闷葫芦一样不吭声,不反抗。

    今天怎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陆云眯着眼睛盯着张管事,声音里有阴沉和张狂,

    “今天,你不仅要把欠我的工钱一分不差的全给我,包括那些你曾经克扣的工钱,你还要跪下给我赔礼道歉。”

    “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当初是为了制造身份,所以陆云可以忍辱负重,可以一声不吭。

    但是,羞辱这东西,他不会永远背在身上。

    现在就是洗掉一切的机会。

    “哈哈。”

    张管事在短暂的呆愣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前俯后仰,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你……你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笑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昌隆马场,在这里,你问问谁敢动我?”

    说话的时候,张管事的手几乎要点在了陆云的眉头上。

    陆云没有动也没有躲。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狗东西,别说道歉,就连工钱我都一分不给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管事以为陆云害怕了,一边叫嚣着,一边把茶缸子放在了一旁的草垛上,然后双手背在了身后,道,

    “来来来,我就站这儿等你。”

    场面更加紧张。

    干活的伙计们凑到了周围看热闹。

    同时,有七八个穿着青衣的壮汉也从马场的四周走了过来,他们腰间都挎着刀,凶神恶煞。

    这些都是马场的护卫,谨防有人闹事。

    他们围在了陆云和张管事的周围,双手叉着腰,也是一脸的饶有趣味。

    “怎么着,还不动手?我都等烦了!”

    “哎,我说你刚刚那股子狂妄劲儿呢?傻了吗?”

    “不会被吓的尿裤……”

    张管事见陆云不动,那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并用食指戳向陆云的脑袋。

    啪!

    陆云伸手,抓住了那根手指。

    “你……”

    张管事愣住。

    “姓陆的,把张管事放开,不然……”

    一名彪形护卫往前站了两步,抓住了陆云的肩膀,五指用力,犹如铁钳。

    “你看清楚,这是震雷宫的入宫拓印。”

    陆云将拓印摆在了那名护卫面前,道,

    “我现在是震雷宫的弟子。”

    嘶!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震雷宫?

    钦天监八宫之一。

    他们倒是听说过,前些日子来通州府寻找有天赋的弟子。

    这陆云……

    那他的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是马场的主人在这里,都得弯腰说一声陆先生。

    “这……”

    那名护卫脸色僵硬稍许,然后直接变脸,

    “我……我打扰大人办事了,请恕罪。”

    说完,他迅速后退。

    顺便将其余的那几名护卫也带到了远处。

    “陈护卫……”

    张管事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僵硬张了张嘴巴。

    嘎吱!

    陆云左手用力,直接将那根手指掰断。

    “啊……”

    张管事顿时脸色苍白,跪在了地上,那尖利的惨叫声,更是传遍了整个马场。

    痛苦和恐惧,让张管事脑子恢复了清醒。

    他意识到了如今陆云的可怕。

    也感受到了深刻的绝望和后悔。

    “别,别……”

    他艰难的扶着被陆云抓着的手指,立刻哆哆嗦嗦的哀求起来,

    “我道歉,我给你工钱。”

    “我不知好歹,求求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砰!砰!砰!

    陆云没等他说完,直接抡起铁锹砸了下去。

    “啊……不……”

    “求求您……”

    “我知道错了……啊……”

    张管事被打的满地打滚儿,那凄厉的哀嚎更是一阵阵高低起伏。

    周围的护卫和伙计们,看着浑身是血的张管事,都觉的心惊胆战。

    难道陆云要把他活活打死?

    当然不会。

    陆云心里有数。

    如果做的太过分,会被人怀疑自己的心性太过于狠辣。

    那么,入震雷宫的事情,可能就会有麻烦。

    为了这样一个小角色,不值得。

    教训教训就好。

    所以,他所有的拍打,都控制了力道和位置,就打的张管事疼,但又不会有重伤。

    最多是在床上躺半个月而已。

    权当是发泄一口恶气。

    大概半刻钟,陆云发泄完了。

    张管事像是个血葫芦,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甚至,被吓的屎尿齐流,骚臭一片。

    嘴里也吐出了白沫。

    “工钱,别忘了派人送去我家里,少一分,我回来找你。”

    陆云把铁锹扔在了张管事的身边,转身朝着马场外走去。

    周围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拦他,也没有人敢上去说话。

    “啧,早知道这小子能有今天,当初和他好好拉拉关系啊。”

    有人懊悔的说道。

    “他娘的,竟然入了震雷宫了,这以后比县令老爷还牛了啊。”

    “你看张管事那怂样儿,该,叫他总那么狂。”

    ……

    离开马场,陆云去县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了一桌酒席。

    是四个人份。

    赏罚分明!

    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这是震雷宫行事宗旨,那么,为了能够让自己这个新的身份更得震雷宫之人的看重,他就要做的更贴近一些。

    仇报了,恩也不能差。

    酒楼的伙计跟在陆云身后,挑着食盒来到了他的住处。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简陋的街道,明显不是有钱人待的地方。

    两人七拐八拐进入了巷子深处,一户用简单的篱笆包围成院子的人家门前。

    “陆叔叔。”

    院子里有光着脚丫,穿着打补丁破洞裤的小丫头,十来岁的样子。

    长的其实还算可以,眉眼精致,棱角分明,有几分美人坯子的潜力。

    只不过生在这黄土之中,被几分土气遮掩了。

    她叫沈二丫。

    “你今天怎么下工这么早?”

    二丫和陆云很熟。

    因为陆云以新身份进入红叶县以后,就一直借住在他们家。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去叫你的父母亲,还有姐姐,都回来。”

    “告诉他们,我在醉仙楼定了一桌好酒好菜,等他们回来庆祝。”

    陆云揉了揉二丫那毛毛躁躁的头发。

    “啊?醉仙楼?”

    二丫两只眼睛瞪的宛如铜铃。

    醉仙楼,那是红叶县里最顶级的酒楼,随便一个菜,就得一两银子。

    陆叔叔今天疯了吗?

    二丫一边不敢置信,一边盯着那几个大食盒吞咽起了口水。

    好香啊。

    “快去。”

    “大家回来一起吃。”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