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僵在了那里。风淅淅嗤笑,这皇帝胆子有够小的。
才想着,就听卞嘉言说:“柳公公,你们都出去吧。
柳公公嘴唇翕动几下,最后化为一声叹息,退了下去:“皇上,您可千万保重身体啊。
空旷的宫殿一时间只剩下一人一尸体。哦,还有一只鬼。
卞嘉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四处去摸,嘴里喃喃道:“淅淅,是你吗?是你回来看我了吗?我刚刚感觉到了冷风,是你回来了是不是?
现下正是寒冬腊月的,晏淅淅死的时候身上只有单薄的衣服,风淅淅身上有小火,所以没觉得冷,可晏淅淅在死之前可是有好好感受这寒冬腊月的威力的。卞嘉言等了好一会,宫殿里任何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风都没有。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双手捂面,无声地哭泣着:“淅淅,你是怪我的对不对,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这么冷的天,你身上只有这么点衣服,所以你才会朝我吹冷气对不对,你在生我的气……我不该和你生气的,都是我的错……
看着卞嘉言耸动的肩膀,风淅淅一时无言。这个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皇帝,这时候哭得像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等他哭了一会,风淅淅估摸着他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又吹了口冷风,卷起了地上的纱幔,蜡烛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卞嘉言一停,把手放下来,露出已经哭红了的眼眶,望着那在空中飘舞的纱幔,伸出手抓住了尾巴,“淅淅是你,一定是你!你出来见一见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你的!我帮你报仇,淅淅!
“啧了一声,风淅淅想,自己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就在这里。倏地她想起,好像是有一种香可以点来着,叫什么犀角香?
这么一想,吹着冷风控制着那些纱幔,在地上拼出了犀角两个字。
卞嘉言看着地上的两个字,先是呆了呆,随后嘴里一直叨叨着:“犀角……犀角……柳公公!
“老奴在!柳公公一直就候在门外,听见卞嘉言喊他立马推门进来。地上的犀角两个字风淅淅还没有动它,柳公公一眼就看到了。心下大骇。
“皇上。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却依然不显分毫,跟在皇帝身边的人这点本事还是要有的。
卞嘉言示意他把门给关上,当里边就他们两个人时,他才问:“公公可知这是何意?
卞嘉言小时候老是被别人欺负,唯一照顾他的一个宫女也是个单纯的,从来不知道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后来被太上皇看上眼了,他就开始忙着正统的学习,忙得每天好好睡一觉都是奢望,更别说那些事情了。
成为皇帝的他依然忙,那些事情开始由国师来管。他知道有这么些事情,却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国师也从来不会和他说这些事情,自然也不知道犀角香。
可柳公公不一样,柳公公从小见过的腌臜事就比卞嘉言知道的还要多的多,不管哪门哪路,他都知道一二。所以一看到犀角时,就立刻知道了说的是犀角香。
卞嘉言问,他也不好不好,低眉顺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说的应当是犀角香。寻思了下他应当不知道犀角香是做什么用的,解释着,“有传闻言点燃犀角香人与…可共通。
“去!卞嘉言突然喊了声,“去国师寝宫,把犀角香给朕找出来!
“是。弓着腰,柳公公退了出去。这一出去,风淅淅也跟着出去了。
柳公公在出去时,小声对风淅淅说了句:“烦请烦请皇后娘娘随杂家出去一下,杂家有事相托。
在晏淅淅生前的时候,柳公公对晏淅淅还是挺好的,不论是因为国师还是卞嘉言亦或者她皇后的身份,但总归对她是好的。团团说,多做点好事可以给自己积德,可以更好的巩固自己的灵魂,既然如此,那出去见上一见也没什么不可。
国师的寝宫就在晏淅淅寝宫的隔壁,当初卞嘉言就是存了私心为了去找国师的时候可以顺带看一看晏淅淅。柳公公带着风淅淅快步走到国师的寝宫,进去后柳公公立马就把门给反锁了,“皇后娘娘得罪了,老奴无意冒犯皇后娘娘,只是实在是放心不下皇上。
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虽然不知道自己于卞嘉言而言是什么关系,可他于自己而言与自己的孩子无二:“皇后娘娘惨死宫中,老奴有罪,是老奴没找人保护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老奴来,老奴绝无二话,还请皇后娘娘放过皇上。
虽然知道风淅淅在哪个位置,可柳公公还是朝着门口的位置结结实实拜了一拜。
风淅淅也没觉得自己受不起的,现如今让她受不起跪拜之礼的人着实少数。知道自己现在说话他听不见,所以也就吹了几口冷风,看着柳公公被冻的瑟瑟发抖,控制着风把装着犀角香的抽屉拉出来,装着盒子的犀角香掉了出来,再吹一阵风,把那盒子吹到柳公公手边。
柳公公微微侧头,见着这犀角香,立马明白了风淅淅的意思,手上拿过盒子,结结实实地又拜了一拜:“多谢皇后娘娘!
额头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风淅淅听了都疼。
拿到了犀角香,也知道风淅淅不是回来杀害皇上的,柳公公连走路都欢快了几分。推门进去时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跟着自己这才进去。
“皇上。看着迎上来的卞嘉言,柳公公喜开眉笑的,“这就是犀角香,只要点燃,就可以看到皇后娘娘了。
“好好好,给朕,朕自己点。
接过柳公公手上的犀角香,确定窗户都是封闭的,没有风会吹进来后,这才用蜡烛给点燃了犀角香。
风淅淅在房梁上打着瞌睡,犀角香熏了一会,柳公公和卞嘉言就见到在房梁上脑袋一点一点的风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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