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这个问题,唐许辰倒是认真思考了会,从两人相遇至今的各种画面从脑海的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憋了半天,才想到了一个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纯粹的人。
是的,纯粹。这是他在脑海中反复思考,最后浮现出来的词。她很纯粹,却不是过度单纯的那种纯粹。
风淅淅没想到自己能够得到这么个评价,心里坍塌的那个地方停住了,可裂缝却越来越大了。她知道,若裂缝再大一些,倒是塌下去的就不只是一个小角落了,而是一大片。
面上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也是唐许辰认识她以来见过她面部表情最大的一次,她说:“我不是,我没心,很坏,我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若他没有说,我说的都会变成真的,我会让他知道死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嗯,我看到了。掀开被子,下床,拉过她的手一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摸着她的长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轻柔:“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你这么个没心的人啊。且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相处这么些时间,我不敢说我完全了解你,我承认,对于你我还需要继续了解,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你若不想说,我们就不提,那些事情你我懂便好。
见她那副模样,先前窝在心里的火气都散掉了,他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对她生气,明明她做的事情一直往自己底线边缘踩,但是他就是舍不得。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有风度的人,还经常有人调侃他说是不是因为留过洋的原因,只有家人才知道,他是一个很犟的人。他心里有自己的一条线,在线之外的人他会很客气,仅仅是礼仪;在线之内的人,他会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若真让自己生气了,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消气的。
唐许辰知道,但凡换个人做了她做的这些事情,那个人就会被自己从自己人变成外人。让他不能忍受的不是对那个人做了什么,而是对自己的欺瞒。
再退一步来讲,她没骗自己,但是瞒了自己。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当然也算不上长,可她从未向自己吐露过心扉。现在她这样,自己反而更高兴。就好像是一个一直戴着面具的人,终于在你面前把自己的面具给摘下了,那是对自己的信任。
被他这么一抱风淅淅心底浮起来的躁意慢慢地被压了下去。
“淅淅,你们……唐家主母一过来就见两人抱在一起,立马转过身去把眼睛捂住,活脱脱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先去找你父亲了。
被自己的母亲看见着一幕唐许辰也有些许尴尬,他母亲的表现让他越发的尴尬了,松开了风淅淅,改为拉着她的手往唐奶奶他们房间走去。平日里他们的活动地点就在唐奶奶的房间。
风淅淅是没半点不自在,两个人就单纯的抱了一下又没说真的做了什么限制级的事情。跟着唐许辰的脚步,风淅淅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在她尚且年幼时,她的父母是直接将她扔到寒冷的地方,美名其曰锻炼她,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族人都那么独立且勇敢的原因。
她不知道她的父母在这么做的时候心里会不会难受,反正她是挺感谢她父母的,若没有她父母的这般行为,她也不一定可以好好的活到现在。
再后来她就慢慢收起来自己的情绪,很少外露,这是她的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就是有人靠近她时,她都会故意露出自己或凶狠或恶毒的一面,为的就是吓退那些靠近她的人。一个人自在惯了,不想有什么人或者不是人的生物影响着自己的心情,喜怒哀乐全由自己掌控她才放心。
飘忽间,人已经被带进了唐奶奶的房间。气氛还是开始一样,很是活跃,丝毫没有受到那个人的影响。倒是唐爷爷在见到风淅淅时,朝她招了招手:“淅淅啊,你跟我来一下。
若平时唐奶奶定当要问他一下,可当看到唐爷爷严肃的表情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在他们家向来是这样的,在真的碰到正经事时,家里的女眷从来不会多问多管。
这也是唐许辰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严肃的爷爷。有些紧张,拉着风淅淅的手紧了几分,没松。
手一个翻转,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随着唐爷爷去了后边。
唐爷爷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听见她过来的声音没回头,而是问她:“我见到你把那个刺客放了。
“嗯。风淅淅没有否认。
唐爷爷又问:“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唐爷爷语气平稳,转身看向她,“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第一次见你我就明白,你和寻常女子不一样,你与那些在为国家做事的女子都不一样,我看不透你。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女子。
“我相信你把人放了自是有你的用意,把你叫出来是因为还有别的事问你,许辰把他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你了没?和唐奶奶他们喊他唐唐不同,唐爷爷向来是喊他的名字,唐唐当做小名姑且可以,总不可能在外面也喊这个名字,没有半分男子的气概。
“如果是饺子那股事情的话,那就已经说了。本以为他是要来问责的,谁知唐爷爷一直语气淡淡的,面上看起来也很是冷静。她本是想问问有没有看到前面的事情,被唐爷爷这么一问把自己给问忘了。
唐爷爷点了点头:“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七个字,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唐爷爷会问这个问题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反正她从知道这个事情开始就是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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