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响彻四野,不同的的是这一次一连撞击了五下。
霎时电闪雷鸣,低矮的暮色又添了几分萧瑟,席地而坐的众多武者纷纷起身。
“看样子我们也该登场了。”
茶楼,楚河扔下了茶杯,自言感慨。
“你们去西郊等我,剩下的事就交个我,切记,九份地图不需要全部拿去,但最起码也要四份,至于如何分配,你们自行想办法。”
说完,商清逸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你们随意,其中一份我要了。”
楚河懒的废话,也随之跳了出去。
“我也要一份。”
沐晨风也不逞多让,既然楚河要了一份,那无论如何他也要要一份。
与此同时,第七侦查连战兵齐聚一团。
“上面刚传来消息。”声音倏而一顿,张一鸣扫视了一圈,竟有几分的无奈,“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们人族必参入其中,让我们第七侦查连全员做好准备。”
“是!”
战兵齐声敬礼表态。
战兵早已置生死度外,更何况他们还是战兵中的侦查兵,孤军入敌腹地打探情报,早已见怪不怪,这点东西又算的了什么。
“那下面我们来汇总一下最近接受到的消息。”
随即大屏幕一闪,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汇集其上,甚至有些南辕北辙、自相矛盾,但张一鸣都会引导各大战兵仔细梳理分析,然后才得出结论。即使结论是假的,他也不会就此丢弃,而是先放到一侧,过一会儿又拿出来分析。
如此循环往复。
甚至有些工作在秦轩看来是多余的,是重复的。
但他们以及干的异常认真。
用他们的话说,一条消息决定数十万战兵的去向,甚至可流转战局,容不得他们不小心。
他们令可多浪费点时间,也不能因消息的误判,而让战兵丧命。
秦轩似懂非懂点点头。
秦家战兵世家,或多或少老爷子还是传授了一二。
将军坐镇中军,战兵上阵杀敌,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就算多死点人也无所谓。
但此时却……
小时候他和秦老爷子玩军事游戏,得到的不过是一串数字,伤亡几何,杀敌几何?
但此时……秦轩甚至感觉,决定一场战争胜利的不是将军,而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战兵。
于此同时,另外一边却肃杀一片。
九片地图,拓印五十张,即使分散不同的路线出城,依旧有形形色色的亡命之徒阻拦。
有些真想去太阳神宫殿碰碰运气,有些则纯属为了钱。
有人出钱买图,他自当仁不让。
“图留下,你方可活命。”
一位老头携图逃窜,刚踏出111庇护所,一位七八岁的小孩就拦住了去路。
“哈哈哈,小孩,你……”
老头随即放松了心神,更暗自感叹自己的运气好。
但下一瞬间……
头颅骤然飞出,只见身后出现一妙龄少妇。
“妈妈怎么样,我表演的还可以吧!”小孩蹦蹦跳跳,似乎在等待他母亲的夸奖。
不过好像也没机会了。
一边纤细的长剑刺穿了身躯,少妇就连敌人也未看清楚,人已倒在了血泊中。
来人捡起地图随即离去。
他不知这一路他还要遇到多少位这样的人,但都不重要,只要他有剑,所有的危险也就那般。
离开为多久,一伙人又围住了四周。
“地图呢?地图在哪?”
纵使他使劲呼喊,男孩、少妇就是不言。
少妇死了不能言,男孩以为少妇睡着了在等待。
“奶奶个雄。”
大汉明显怒了,咆哮一声,一把将男孩拽起,手在少妇身上乱摸。
男孩自当不愿意,咆哮乱吼,谁知还咬了大汉一口。
大汉骤怒,一刀让其安静。
男孩看了一眼少妇,用仅存的点力气喊了声“妈妈”,然后闭眼了。
这不是偶然,也不知仅有这一处。
到处乱做一团。
刀光阴森,一夜不知添了多少亡魂,甚至有些就按敌人也不知道。
刚刚你杀了他,等会又有人杀了你。甚至你连那地图的样式都没有看清楚。
杀来杀去,也不知何时能停止。
一处悠长的小道,楚河、沐晨风等人喝茶看风景。
“怎么还没人来啊!我都等不及了。”小刚、小明舔了舔嗜血的嘴唇,竟有几分急不可耐的味道。
“咋地,迫不及待想去送人头啊!”袁硕不时会在一侧嘲笑,
能打起来楚河还乐意看看,但这二人就是一个劲干嘴炮,挺多了着实烦人。
楚河剑眉一簇,杯中的茶水溅向二人,“要么打,要么闭嘴。”
“嘿嘿。”
三人连连轻笑,不在言语。
楚河的恐怖他们三人可是深有领悟,半小时之前,就因为狡辩差点丧命,现在还是怂一点、再怂一点。
“你说老商靠谱不。”沐晨风问。
楚河理都不带理,更是将身躯转了过去。
“我问你话呢?”
楚河依旧自顾品味美差。
之前他们二人的关系颇好,更是被十四楼称为难楚河北晨风,但现在,呵呵,一个不将一个杀了就算好的了。
即使现在共处一室,一有机会,楚河不会留手,他相信沐晨风同样也是。
“来了。”不知是谁,突然吼了一句。
楚河如约望去,发现前方真出现了数道身影。
随即面露浅笑,收拾起茶具打算大干一场。
到处腥风血雨,到处寒光闪闪,到处更是血溢满山。
没有人知道到底怎么了,为何这一夜竟是这般的诡异。
即使知道,大多数人还是一如既往,只因诱饵实在太诱人了,吃进去就不愿吐出来。
更何况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只要挨过去便是光明的前程。
一小时后,第七侦查连听闻到了这则消息。
虽早有预料,但看到那一具又一具的尸首时,众人的心还是一凉。
人始终都是如此。
久远之前的地表就忙于自相残杀,此时已卧居地下,仍改不了这尿性。
面对域外种族节节败退,但窝里斗却横的一塌糊涂。
真不知因可悲,还是因……
“幸好我们没参与。”张一鸣自言感慨。
殊不知此言本就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他们是没参与,但不是不想,而是没钱。
从另一方面说,其实大家都是同一种人。
不同的是,他可以找一说服自己的理由——我为了人族。
而他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