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些钱财,你一定要收好。”
花恩转身打算离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妈妈,小心防着有心人!”
说完,花恩推开了门,准备离开,心里沉甸甸的。
当她的一只脚刚刚迈出了门槛,只听里面的妈妈嗤笑道:“花恩臭丫头,你说谁呢?晓语可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你不许怀疑她!她的肚子里,可还huai.着我们花家的骨rou.呢!你就算嫉妒,也不要拿她与她妈妈相提并论,再说这种话,小心我以后都不让你回来了……”
“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们花家任何一个人的坏话说了!”
以后,就算你叫我回来,我也不会再来了!
我的病,你们不懂!
这些心里话,花恩也只是在心里发牢sao.着。
花恩咬牙切齿的回答着,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因为背对着花恩妈妈,花恩妈妈见不到花恩那副心痛决绝的感觉。
心如刀绞,再绞!
“再见!希望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吧!”
这是花恩丢下的最后二字!
要是,她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捡回来的,那是不是说,她的命运又会不一样呢?
不知怎么的,明明眼前的金条特别吸引人,金灿灿的能够让人发疯,可不知为什么,花恩的简单二字,还有她孤孤单单的背影,还是让她花恩妈妈心中一痛!
那种痛,不似伤口上的疼痛,而是那种生死离别的沉痛。
蒋梦琪安安静静的跟在花恩的身后,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
路经花景天两夫妻和花恩爸爸的时候,花恩都没有好脸色给他们看,那种固执的倔强,就好像她永远不会再回来这个家一样。
花景天对着花恩的背影喊着,“姐姐,你就要回去了么?”
他的老婆冯晓语亦是开口,“姐姐啊,我们正巧也要回上面去了,一起吧!”
“不用了,你们开你们的车,我们家梦琪不太适应与别人一起走。”
花恩头也没有回的说道,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蒋梦琪听得好不糊涂,看着花恩的背影,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种怪癖了?
花景天两夫妻有些看不懂,花恩才上楼了一会儿,再下楼时,好似变了一个人。
孤傲寡淡,不苟言笑,气势逼人,我行我素,且帅气的紧。
直到车子启动,开出了这个村子,花恩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头靠椅枕,这才敢全舒心的吁出一口重重的长气。
蒋梦琪开着车,疑惑道:“花恩姐姐,刚刚你是不是和你的妈妈吵架了?”
花恩有些疲惫,靠在椅背,头望着玻璃车顶那不断倒退着的天空风景,蓝天白云,还有一飞而过的成群蝴蝶,使得花恩心里稍稍平静了不少。
“是啊,我的确是与她闹了个不快。”她笑了笑,“梦琪,我是不是很失败啊?连与家里人的那点关系都处不好?妈妈总说我木讷,没有冯晓语会投其所好,会哄他们开开心心的。”
蒋梦琪却不这么认为,“花恩姐姐,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自从来到你们人间,我觉得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脾气,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而故意将自己打包成一个不是自己的礼物,只是为了一个不会懂你的人,而不快不乐的生活着。”
“你那个弟媳妇一看就是只狐狸,她嗲声嗲气,人前一套,鬼后更是一套,哪里能跟花恩姐姐你相提并论的?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区别嘛!”
她蒋梦琪站在花恩这一边。
花恩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听得蒋梦琪这样抬举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有时候,花恩会认为,友情与亲情之间,上天还是很眷顾她的,在没有亲情滋润下,友情亦是不错的疗伤之药。
“我以后不会回家去了,”花恩突然眉宇微蹙,痛的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我已经把金条全部交还给了我妈妈,现在有没有我,回不回家,应该不会有什么用了。”
蒋梦琪感受到了花恩的悲伤,“花恩姐姐,你不要太伤心了呢。”
下一瞬,她就想到了紫星,那个已经与徐沐伦合二为一的男人。
“花恩姐姐,那些人不对你好!不怕不怕的,你有我和主人,有甘草姐姐和白夏哥哥,还有紫星和张宇杰,那啥……还有苏白义那个娘娘腔啊!花恩姐姐你打扮那么特别,还有许多许多认识你的,不认识你的人,他们一定会记住你的,也会和我们一样喜欢你的。”
说到最后,蒋梦琪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可爱的嘟着唇,抱歉的看着一旁休息的花恩。
“对不起,花恩姐姐,我的嘴笨,可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真得很好,只要改一改外冷内热的冷酷习惯,一定会发现你的内心美的啦……”
内在美?
花恩有些苦笑不得,这个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形容一个人内在美的,一般都是不怎么好的人吧。
呵呵,或许她就是吧。
花恩突然坐正,说道:“梦琪,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的,你本来心性单纯,我的缺点自己清楚。”
“可是怎么办好呢?我又不想改变,这样冷漠的性格,还是蛮适合我的!”
“花恩姐姐……”
两人余光相撞,皆是看懂了对方眼里流转的意思。
行驶的车内,瞬间变得静谧非常。
花恩的双眼正在慢慢的瞌上,因为今天的精神世界实在是太累了。
“花恩姐姐,你的电话响了!”
这时,蒋梦琪的催促声响起,惊得花恩噌的一下坐正,电话在两个手心里左右晃抖了几下,她这才稳稳的接住。
乍一看,竟是简妙雅打来的!
简妙雅是谁?
可不就是冯晓语的妈妈喽!
花恩接通了电话,“亲家母,现在打来,是有什么事么?”
电话对方的女人笑了笑,“都喊我是你亲家母了,咱们也算是关系挺近的亲戚喽!”
“你究竟想说什么?”
简妙雅越是不坏好意的笑,花恩就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简妙雅收起了笑容,也不打算与花恩兜圈子了,“既然她大姑子你这么坦诚,那么,我也不客气了!你不是嫌我总是找你要钱么?现在恭喜你,你现在只需要付费一次给我就行了!”语气傲慢无礼。
付费么?
花恩心中嗤笑,“要多少钱,你说说看吧!”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止住不动了,唯有电话两端的呼吸声,若隐若现。
蒋梦琪听得稀里糊涂,正要开口问些什么事的时候,前方正好迎面来了一辆大卡车,卡车上面满是摆放不齐的砖头,车轮不知是怎么了,那辆卡车开的东倒西歪,吓得周遭路过的车辆,纷纷躲离了开去。
“妈妈呀!前面有一个笨.蛋在开车。早知道开车这么不好玩,我就不抢着要代替花恩姐姐开了!失策失策,呀呀……”
蒋梦琪一个头两个大,这会儿,注意力都在开车躲车上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花恩讲话的疑问中。
那厢,对方电话里的简妙雅很是猖狂的说道:“也没有多少,你就给个整数——五百万吧!”
感觉到对方的沉默,简妙雅又嗤笑道:“这个数目已经是亲戚价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区区几百万,就跟过去的一两万一样,算算还不够我买几年的衣服的呢!”
“几百万么?”
花恩的语气很是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简妙雅以为花恩同意了,拿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赶忙哈腰迎笑,“嗯嗯,不错不错,只要五百万,我不贪心的!”
前几回,花恩都很爽快的答应简妙雅她的要求,都是十万,五十万的送出。
简妙雅也是狠了心,这一次,不想拖泥带水,想要在花恩的身上一次xing.的敲.zha出五百万来!
花恩突然变了心,“要是我不愿意呢?”
真是好笑,当她是提款机么?
想要多少,就要取多少?
那也得她有才行啊!
她的婚庆公司就算生意再好,可那么多的钱岂是区区十来年里,能够赚的到的?
就算她花恩有这等厉害的赚钱本事,婚庆公司里的那两名老gan.事又岂会不自立门户,见着这婚庆公司这么好赚钱的,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等良好的赚钱机缘?
电话那头,简妙雅怒拍桌子,咬牙切齿的精.告起花恩来,“好啊,想要反悔了,是么?”
花恩云淡风轻的说道:“没错,就是我后悔了!”
简妙雅豁出去了,扯大了嗓门,“那好吧,你要为你做的愚蠢决定负责!”
花恩则帮她说道:“你想说,你又会去花家,去找你女儿婆家要金条么?”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过后,简妙雅嗤笑道:“你自己交给你妈妈的金条,难道心里还不清楚?”
果然啊,冯晓语已经将花家的动态,告知了她的妈妈。
今天打电话过来,简妙雅她就是在逼花恩,要是花恩不同意,她一定还会再去花家闹事,抢那些金灿灿的价值连城的金条的。
“我妈妈那边的事情,你以后就不要来问我了!”
“为什么?你以为我很善良,不会去闹你花家?”
“以后你想要知道花家的什么事,又或者是想抢你女儿未来的多少财产,我双手赞同!”
花恩的无情,令简妙雅非常的震撼。
那个丫头,之前明明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变了个样,就连她想努力维持的亲情,也置之不理了?
那么,她简妙雅的摇钱树,岂不是付之东水了?
简妙雅发了狠,阴沉沉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不要用激将法对我,我这个人说做就做到!”
结果,花恩这一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气得简妙雅差一点就扔了电话,对着空旷无比的大院子咆哮不已,恨得牙疼心疼。
她的摇钱树啊,真真是上天不眷顾她了。
挂完了电话,花恩头疼的又闭了闭眼,怎么就有源源不断的事情发生在她的周身?
一个小狐狸苏妙雅不够,又来一个老狐狸简妙雅,她一个人撑得实在是好累好累啊。
蒋梦琪一直在默默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等花恩闭目养神之际,问道:“花恩姐姐,我也看不惯那个女人,她的女儿我也很讨厌,要不,就由我出马,我暗中来收拾她吧!”
花恩没有睁开眼睛,云淡风轻的说道:“谢谢你了,不过,不用那么做。因为像她那样贪心的女人,就算这里没有人对付她,也会有下一家对付她的。”
因果报应,天地轮回,天地自有定数。
“那好吧,不过,花恩姐姐,你要是需要我的地方,可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最喜欢教训那些坏女人了!”
“呃!”这时,花恩睁开了眼睛,好心的提醒她,“蒋梦琪,你开车注意一点,没看到前面就是咱们的婚庆公司了么?”
原来,蒋梦琪这个小迷糊将车开过了头,开到了婚庆公司前面的那条道了去。
而后,花恩没有再收到简妙雅的电话,一切似乎都平静了。
直到十天以后,冯晓语打来了电话,她是哭腔的声音,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花恩姐姐,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娘家啊?”
花恩微微一怔,“你娘家?不是花家么?”
冯晓语哭得越发厉害了,语无伦次,“花恩姐姐,你的本领那么大,可一定要为我妈妈报仇,把那些骗走我妈妈金条的坏人抓到我们的面前,让我们好好的教训他们几顿……”
闻言,花恩的眉头一皱,看来,简妙雅果真从花家骗走了一些金条。
只是很奇怪,她妈妈白芬不是很讨厌简妙雅那个女人的死缠lan.打么?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不会让出属于他们花家的金条么?
怎么会这样?
莫非是……
花家开始犯糊涂了,实在是理解不了,就问向了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冯晓语。
“别哭了,你简单说说看,这样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帮你娘家!”
真是太好笑了,帮冯晓语的娘家,那岂不就是在帮助简妙雅那个女人么?
思忖了一半,花恩开始竖起了耳朵来,仔细的听着冯晓语的声音,不想错过任何一丝可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