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眼前,楼梯之下,花恩蹲在简妙雅的身前,一手轻轻松松的扶侧了她的后背,另一高高举起的手心之内,流窜着一股紫色的雾气,对准了简妙雅的后脑勺。
那源源不断的紫雾,如稀有的营养物,尽数的被吸收着。
更为诡异的是,原本还在流淌的血,渐渐的停止了外淌。
“姐姐,你是哪里来的厉害本事?”
花景天出声询问。
花恩忙着救人,哪里有心思去理睬他,“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救你岳母要紧!”
直到简妙雅后脑勺的伤口逐渐的愈合,血停止了流动,花恩这才放心的敢吁出一口气!
花恩完事的轻轻拍了拍手,口气淡淡的说道:“亲家母已经度过危险期,只要去医院小心的护理检查,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似是不敢相信,冯晓语的父亲赶忙跑过去,紧张的开始查看起他妻子的情况,“是真得么?”
直到他确认了简妙雅后脑勺的伤口已经愈结上,再次的惊呼:“真的是太神奇了!妙雅她没多大事了!”
听到这等好消息,大家提着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在场的四人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几人很快就想到了在这里结婚的当天,有一个妖冶的漂亮女人自称是花恩的师父。
莫非,花恩那奇怪的举动,怪异的紫雾,皆是受赐于那个所谓的有钱师父?
那个给他们金条的神秘女人?
这一瞬间,在他们的意识里,已经将花恩的光芒放大,不敢再轻视她的存在了。
花恩从没有想过让这些人刮目相看,这一次回家,发生这种事情,因为金条之事,虽然她心里一直担心着,可亲眼见到事情发生,又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用细想,估计是与她的妈妈有关吧!
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像是有几只蚂蚁在心膛处随意爬去,爬累了,休息之余,还会恶狠狠的咬上心膛rou.几口,不带任何感情。
所有人还处在庆幸的舒心当中,花恩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有看到她妈妈的身影,不禁问来,“我妈妈呢?”
她妈妈莫非做了什么坏事,将自己藏起来了?
花恩的爸爸急忙回神过来,语气带着些许的崇拜,笑着迎了过去,回答道:“你妈妈她……”
一想到白芬刚刚精神不太正常的模样,他爸心里堵得慌,目光时不时往楼上瞧去,刚才的那笑又不翼而飞了,“你妈妈她刚刚闯了大祸,估计现在正躲在家里哆嗦,看她那精神不对头的样子,我那是一千万个担心啊……”
她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就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现下,大家的心总算是定了些。
“我上楼去看看妈妈。”
花恩的语气依旧是很平静,好似刚刚那个在这些人心中升起的女英雄形象之人,不是她一样。
没有做作,没有骄傲,更没有不可一世。
听到院外匆匆忙忙的敲门声,只见他爸爸转身就要去给外面的yi.护人员开门,花恩想到了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赶忙顿住了脚步。
她微微回眸,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精.告,“你们都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权当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境!要是谁的嘴不严,我不怕心狠一次,定然让那个多事之人……”
“不会的,大姑子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说着,冯晓语颤抖着手,站在她昏迷不醒的妈妈的面前,还拉过她爸爸,于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
她竖起大拇指与食指,还往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禁声动作。
花恩眸色暗了暗,在她看来,冯晓语明明对她的神秘力量害既怕又亟待的要命,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里人,不惜壮大着胆,绝口保证!
于这些,花恩确实很欣赏她,虽然之前对她的好感,还真是找不出几点出来。
这时,花景天也很郑重的保证着:“姐姐,你学有所成,是我们花家的骄傲,你的安全,我们自然要保护。”
花恩淡然一笑,轻轻的“恩”了一声。
在上楼时,不禁多看了几眼冯晓语,这个女人的心里装的最多的是她自己的父母,在刚刚面临问题之际,没有想到她的新婚丈夫,这又说明了什么?
不作细想,花恩回头,推开了二楼的主卧室的大门,却看到那个曾经对她呼前喝后的厉害妈妈,蜷缩在墙角,双手护着脑袋,在那里颤抖着唇,胡言乱语着些什么,“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错,都是那个坏女人太贪心了……”
要不是花恩多走了几步,她妈妈小小的身影被衣柜挡着,还真是很难发现她。
“妈妈?!你怎么坐在地上?”花恩上前几步,蹲在她面前,“地上凉,会生病的。”
花恩伸出的手,想要去扶她,却又有些胆怯的顿在了半空。
过去那个严厉的妈妈的影子,依旧还在影响着她。
“不是我,我没有……”她的妈妈似乎真得被吓得不轻,突然抓住了花恩的手,如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着不放,双眼有些充血,“不是我,一定要相信我……”
花恩沉默了一瞬,却又听得她妈妈神志不清的说道,“我只是轻轻的推了那么一下,是那个坏女人弱不禁风,是她自己的问题,不关我事……”
就知道,冯晓语妈妈的惨事,多多少少会与她的妈妈有关,听到其母说着这些话,花恩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叹息一声,终于决定伸手去扶她起来。
给其母褪下了鞋子,又盖好了被子,看着自个儿的妈妈因为恐惧也好,因为内疚也罢,甚至是自责,都说明这一次的打击,对她很深重。
她的妈妈怎么也不肯好好的躺下来休息,头靠在塌前,双眼迷离,要么反过来抓住花恩的手不放,要么一直嘴里低估着类似之前的话语,就是心理很难平静下来。
“妈妈,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花恩依旧是那样的善良,伸手小心翼翼的抚去其母那额头一直蹙起的眉宇。
颤抖的动作是那样的欣喜,花恩看着这样子不正常的妈妈,心里又苦又喜。
苦的是,其母受到了打击,精神变得失常,那以后,她是否永远就这样了呢?
会不会忘记了花家的人,她的丈夫,她的宝贝儿子,她的能干儿媳妇,还有她这个时常会惹她生气的不孝女呢?
越想,越是泪流满面。
心里既担忧,有苦闷。
喜的是,花恩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够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的妈妈,不会被奚落,不会被责骂,不会与别人家的女儿进行对比,不会再说她一个不好的字词,不会用恶狠狠的眼神对她,不会再生她气了……
“妈妈,你好好休息吧,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会好好的,祝你有个好梦!”
声音温柔,弥补了多年未到的爱。
说着,花恩单手一晃,一股紫色的雾气逐渐的吸收进了其母的鼻腔内。
其母浑身一颤,骤然,开始全身放松,无意识的闭上了眼,睡着了。
花恩的嘴角依旧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低头,在其母的额头落下一个深深的祝愿。
她希望她的妈妈能够变得像从前打她骂她时的坚强,长命百岁,永远笑口常开,儿孙满堂……
这时,她的耳郭动了动,已经听不到外面救护车的声音,却是听到两重脚力不等的进门声。
是她的爸爸,还有她的弟弟花景天。
他们看起来都很憔悴。
花景天单手搭在花恩的肩头,说道:“姐姐,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随后,是她爸爸的声音,“花恩啊,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说完,她爸爸叹息一声。
花恩换眸过来,却看到她爸爸眼中已有泪光点点。
她只是弯了弯唇,心中渐渐的升起一丝亲情的暖意。
要是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只是,她的时间,恐怕已经到头了。
花恩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亲家母已经由她的家人,随救护车,互送去了医院。
她已经稳定了亲家母的伤势,伤口几近痊愈,只要在医院细心的修养一阵子,亲家母又能活蹦乱跳,变回过去的那个高傲的她了。
在家里吃了中饭,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花恩才驱车离开老家。
又害怕她妈妈醒来以后,依旧精神不济,对外胡言乱语,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当着家人的面,她再次的驱动.体内的植物力量,口中默念了几句心诀。
这般所为,等她妈妈醒来,可以平负她的精神状况。
再次亲眼所见花恩的超凡本领,花家俩父子又被震惊到了!
这样的花恩,这样的姐姐,是那样的光彩照人,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高大上模样。
潜移默化之间,对这个不一样的花恩,他们的心中逐渐的升起一种自豪感。
等花恩离开,她妈妈这一觉,还真是一直睡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
精神状态看起来也没那么迷糊了。只是不会像以前那样活灵活现。
有时候,她站在二楼窗前,会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日出彩霞,夕阳西下。
看着来往村民们从早忙到晚,面上都是充满淳朴善良的微笑,只是,当他们经过花家院子时,皆是会加快脚步,扛着农具或网具,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急匆匆的离开了花家的院子周围。
没错,经过简妙雅一事,那充满晦.气的救.护车的到来,已经给花家带来了不少的内伤。
什么不好听的话都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冬季转为了初春。
各种花草一一苏醒,抽丝发芽,展露渐渐苏醒的枝叶,有花的准备开花,没花的尽展一叶之地。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花恩的妈妈——白芬,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大有好转,可为了以防万一,花恩的家人还是会继续让她待在家里。
不为别的,就怕花恩的妈妈偷溜出去,在外面又胡言乱语,更是怕她精神不对,回不了家。
另一边,冯晓语的妈妈——简妙雅,她自从被推下楼梯,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左右,伤口愈合的很完好,没有检查出其他后遗症,譬如脑震荡之类的,已经大摇大摆的出了院。
这一天,是很特别的日子。
花恩担心家里人会振作不起来,再次的开车回了家。
她的身后,依旧是跟来了蒋梦琪和徐沐伦。
只不过,这一次的徐沐伦,已经变成了灵活多动的紫星!
除了他们三人,就连冯家三口子也开车来到了花家。
他们的出现,成功的引来了当地村民们的围观,在他们的心里,纷纷猜测着这花家的亲家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会再次的大打出手么?
还是说,为了解除两个孩子的婚事?
各种猜想,多如天上的浮云,不一而足。
对于冯家三口的同时出现,花恩一点儿也不震惊。
因为他们是一早约好,一起过来的。
两方的目的,都是一样,是为了花恩的妈妈白芬而来。
最近家里事多,花家的院门一般都是紧闭着的,不见村里人,也极少外出。
他们是这村里的海产品养殖户之一,是自家的生意,不需要出去看老板的脸色。
是花恩的爸爸开得院门,他一瞧冯家人也来了,见到花恩微笑的脸,陡然间惊变。
“……亲家,你们怎么也来了?”
花恩爸爸的声音抖得厉害,许是害怕,许是心虚,脸色苍白的很不好看。
话是这样问,可还是给冯家人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进来大厅。
低头,看到冯晓语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花恩爸爸的眸色暗了暗,最后,叹息一声。
他能从刚刚大病初愈的亲家母的傲然表情中,可猜测到今天他们前来的真正目的!
他望了望楼上,心想着,等下他儿子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会不会受不了刺..激,也变得跟他妈妈一样神志不清,做出更是可怖的事情来?
这般沉吟,他爸手心发汗,心里更是没谱了。
简妙雅即便大病初愈,脸色还是显得苍白,一副生病人的样子。
可是,她爱美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