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正处于“幻想幸福”中的紫星发愣,花恩又补充道,“哈哈,我已经准备好了该怎么把你们一群小家伙甩掉,自己重新再和小草到外面租地方住去!”
“不要啊,小姐姐!你去哪里,我就是一只癞皮狗,有你气味的地方,我都要跟去!”
等他回头,花恩的身影早已闪到了前方的舞台,去维持秩序了。
紫星觉得自己被花恩耍了,有些气闷,不过,看着手中的玫瑰,那一瓣瓣娇艳欲滴的粉片,一阵阵芳香的气息,心中噌的一下骤晴,美滋滋极了。
这个时候,紫星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属于徐沐伦的声音,在他的意识里响起,“这就心满意足了?果然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紫星气得咬牙,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火。
毕竟,自己对着自己发火,在外人看来,貌似有些精神不太正常。
紫星冷哼,走到墙角处,晃了晃手中的那只红玫瑰,用心语回答着他,“你懂什么!小姐姐向来口是心非,这可是她亲自送给我的玫瑰,你这语气,是叫做羡慕嫉妒恨吧!”
他身体里的徐沐伦嗤笑,“我嫉妒羡慕恨,是因为你这自大的小孩?”
紫星用心念顶嘴,“怎么,难道不是么?小孩也是会长大的,况且,我现在早就知道情为何物,我对小姐姐的爱,并不比你来得少!”
突然,徐沐伦不说话了,急的紫星顾不了那么说,追问道:“喂,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徐沐伦也是有心逗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
“你再这么无理,小心我请了厉害的道士,将你这讨厌的海魂收服了!看你如何再来跟我抢小姐姐!”
话音刚落,紫星就拔腿向花恩的方向小跑了去。
婚礼正在正常进行,在金白夏礼仪大师的嚷嚷声中,新郎微笑的牵起新娘那细腻如玉的小胖手,待要戴上结婚戒指时,陡然,门外跑进一个女人。
“不许结婚,袁艾谷,我说,我不允许你娶别的女人!”
正是欧阳蝶伊!
众人大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有人来抢新郎?
遂,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瞧,只见欧阳蝶伊一身宽松的孕妇装,单手托着微胖的腰身,另一手则由一位妈妈级别的中年妇人相扶着进来。
花恩和紫星面面相觑,疑惑着,这欧阳蝶伊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还是不能放过袁艾谷?
来婚礼现场闹婚,她安得是什么心!
袁艾谷本要给新娘戴上婚戒的动作,只好暂停。
他深深凝望了新娘谢清可一眼,暂先将婚戒交给今日的婚姻司仪金白夏拿着,又在谢清可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给了她一记安心的温柔定心眼神,这才正身看向大厅门口走来的那个孕妇。
他厉喝,“欧阳蝶伊谁给你的胆子,不允许我和清可结婚的?”
当下,他已经走到了红地毯的中央,欧阳蝶伊的母亲亦是扶着欧阳蝶伊,怨气冲天的站在了袁艾谷的对面。
袁艾谷恨不能当着全场祝婚人的面前,将这个女人的脖子扣住!
欧阳蝶伊眸色暗了暗,突然抖开她母亲相扶的那只手,她自己的一双手有意的在自己凸起的腹部轻轻的弧形揉了揉,收敛了戾气,有些害羞的说道:“艾谷,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小心吓到了我们的孩子!”
说完,她那微挑的目光,故意引着袁艾谷的视线,往她的肚子上看去。
“你……你胡说些什么?”
袁艾谷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不敢置信的在欧阳蝶伊的脸上与她的肚子上来回瞧着,一副不敢置信的惊恐样子。
欧阳蝶伊此话一出,如同一枚惊鸿天雷,倏忽正中这片婚礼现场,众人皆是一阵不小的唏嘘。
随后,众人议论纷纷,如同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客人们,聒噪不已,有过之而不及。
有一小部分来观礼的客人,正是袁艾谷和谢清可,还有欧阳蝶伊,在同一个大集团上班的同事,见到他们这样混乱的关系,心中沸腾的八卦细胞比别人旺盛,纷纷拿出手机来录下这一精彩绝伦的抢婚事件!
“我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绝对不能娶那个比我差的女人!”
欧阳蝶伊一字一句,说的贼慢。似乎就是看准了谢清可跑来,才故意那么慢那么大声的说出口!
袁艾谷脸色红绿交错,当场呆怔的结巴了,“我……我们的孩子?!”
谢清可脸色苍白,脚步缓了下来,她明知是欧阳蝶伊的故意为之,却还是被她那惊大的言辞震愕的说不出话来了,原本心中准备的怒火之词也早已被浇透的淋漓尽致,独剩灰烟残喘飘零于空。
袁艾谷被两个女人盯着,内心早已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这时,欧阳蝶伊的母亲指着袁艾谷的鼻子,终于破口大骂,“原来那个男人就是你!好你个袁艾谷,之前你就是看我跟老头子不答应你们交往,现在倒好,你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恶,竟然在和我们家蝶伊分手前令她怀了孕,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你竟然还跟别的女人要结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渣..男?”
话音未落,她的一双胖拳头,如雨点一般,已经砸在了袁艾谷的身上。
袁艾谷一动不动,似愧疚的低着头,只是任由那个中年妇人拳打着自己。心里纷乱,好似忘记了要如何去蹙眉、去喊疼。
骤然,整个婚礼大厅的气氛再一度的升华,一双双的大眼小眼猛盯着红地毯中央的几人瞧个不停,喧哗的气氛已经过度到了诡异的静谧尖儿上。
种种眼神,或惊愕巨震,或嗤笑鄙夷,或冷眼旁观,或失望心痛,或疑云朵朵,不一而足。
花恩等人顿觉大事不妙,四面八方的向地毯中央聚拢而去。
这样的突发事件,使得新郎新娘两边的亲戚朋友纷纷倒戈相向,台下暗吵争执了起来。
袁艾谷的父母哪里能够看得见别人那样对待他们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呈保镖状的护住自己的儿子。
袁艾谷的母亲抬手,便紧紧的抓牢住欧阳蝶伊母亲那再度挥下来的拳头,两个妇人之间的犀利眼神,交流的暗涌涛涛。
袁艾谷的父亲虽未动手,也不屑对泼妇一般的妇人动手,冷喝,“你这个疯女人,凭什么打我儿子?你是没了儿子,还是没了女儿,在人家的婚礼现场这样不识好歹的来捣乱?”
“不错,你这个疯婆娘要耍失心疯,也得带着你的女儿去他处耍,不要将一盆子臭水往我们家宝贝儿子头上泼!谁知道你女儿肚子里怀着是谁的孩子!快走快走,要不然我们打电话叫管理人来抓你们走!”
袁艾谷母亲说完,就抛开她的手,她那只扣过欧阳蝶伊母亲手腕的手,又往她自己衣襟上擦拭了几下,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欧阳蝶伊母亲气得脸都绿了,眼角下的黑眼圈又浓又黑,只恨咬不得他们的脖颈儿,惯性间,她踉跄后退了几步,这才揉了揉已经被扣出红痕来的手腕。
欧阳蝶伊担心她的母亲,“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的母亲淡淡回了一句,就怒目圆睁的看向那一对齐心向外的老夫妻。
她眸色暗了暗,又抬手指向欧阳蝶伊的肚子,“说我是失心疯?那你们的宝贝儿子又对我女儿做过什么了?这种孩子生父的大事,怎么会搞错!”
看着欧阳蝶伊那微耸凸起的肚子,两夫妻倏忽接不上话来。两人担忧又焦急的目光,纷纷移向了高高的袁艾谷。
袁艾谷不敢正视二老,更不敢对接谢清可父母那失望痛心的目光。
谢清可吸了吸鼻,泪水早已覆盖了她满脸,她亦是伸出一只小胖手来,颤抖的抚上自己还未有显怀的肚子,哽咽道:“是这样么?艾谷,你是不想要我跟肚里的孩子了么?”
“我……我没有啊,可是蝶伊她也……”
袁艾谷的脑袋早已乱哄哄了,本来欧阳蝶伊来闹场子,他是憎恨至极的。
可没有想到,当欧阳蝶伊说出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以后,他变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收拾这样左右难办的场面了。
他从小就喜欢小孩子,以前常见到邻居家的兄弟姐妹在一起开心的玩球,他就很想要一个亲弟弟。
见到模棱两可的那个男人的犯难表情,谢清可的一颗心正在被痛心融化开来,然后如一盆沸点在150度的滚烫热水,蓦地浇在了五脏六腑之中,整个人垮缩了腰,青了脸色,痛得说不出话来。
谢清可的母亲实在是看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窝囊的气来,想要代替她女儿说道,“既然如此,我没法再接受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女婿了!那么,这场婚礼也就到此结……”
“呵呵,当然得结束了!”欧阳蝶伊自认胜算在握,上前几步,胆大的当众揽.住了袁艾谷的手.臂,打断了谢清可母亲的话。
见袁艾谷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妖媚浅笑,对着谢清可的母亲,又是一副鸠占鹊巢的傲然样子,“我怀的可是金宝贝,你们家女儿那么默默无闻,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像她妈妈一样的呆傻子,艾谷这么聪明,自然分得清利弊,毕竟孩子的未来才是重中之重了!”
当下,还轻轻推了推完全处于“当机状态”的袁艾谷,撒娇的摇了摇..他的手.臂,“是不是啊,艾谷?”
“啊?我……我不知道。”
欧阳蝶伊的眼神太过蛊惑挠人,袁艾谷以前只要是见到她这副撒娇放电眼的软萌模样,就会什么话都听她的了。
否则,当年两人交往时,为了眼前这个女人的一个热闹的生日派对,他也不会有负资产,吃两个月干馒头的苦日子的经历。
眼下,袁艾谷的戒备之心无形之间已经放下,心中空荡荡的,已经毫不防备的再次的受到了欧阳蝶伊要命的蛊.惑。
谢清可哭得倒在了她父亲的身边。她的母亲气急败坏,横手指着袁艾谷那一副损样,“好你个袁艾谷,你……你……”
显然,谢清可的母亲已经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袁艾谷的母亲在一旁也是不知如何收场了,本来厌恶的气焰也随着他儿子懦弱的态度而改变。两边都是未来孙子孙女的妈妈,叫她如何再去与其中一方闹矛盾。
眼看着周遭来贺礼的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混乱,她的心中也是毫无计策可言了!
不过,她还是需要来打圆场的,袁艾谷母亲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欧阳蝶伊,抱歉的对谢清可的双亲,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没有预料到的,要不,咱们一起去内厅先坐坐,静下心来,一起讨论这件事情,怎么样……”
“不用再讨论,不用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家女儿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欧阳蝶伊母亲嚣张的打断了袁艾谷母亲的话,“先来后到的道理,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是我们家女儿先跟袁艾谷交往的,又是先怀孕的那一个,这和袁艾谷结婚的对象,自然就是我们家宝贝女儿无疑了!”
当下,众人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唏嘘。惊叹着这一对母女的厉害!
欧阳蝶伊自觉完胜的朝她母亲挑了挑眉,赞许的一笑。
然后,她又轻轻摇了摇袁艾谷的手臂,再次撒娇道:“艾谷,人家怀着孩子不容易,你倒是赶紧取消了今天的婚礼啊,你以前说过,今生不是最爱我的么?”
不等袁艾谷说话,谢清可已经脱离了她父母的搀扶,悲伤的准备跑出大厅,去换了这一身的新娘婚纱装。
“婚礼现场,新娘子怎么能走呢!”
这时,花恩及时出现,面朝着谢清可,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新娘装不放。
谢清可一怔,花恩则笑得更深了,将她的手交到袁艾谷冰冷的手中。
“又是你?”欧阳蝶伊双眸眯了眯,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蒋梦琪忽然一个闪身,巧妙又幅度不大的将欧阳蝶伊推离开袁艾谷的身边,她站在欧阳蝶伊与袁艾谷之间,只当她自己是一面扭来扭去的人墙,阻隔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