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亦一离开,整个氛围似乎轻松了许多,除却白诗诗,大家仿佛觉得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许多,浑身自在了不少。
花恩左右扭捏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撒娇似的对白诗诗笑道:“谢谢师父刚刚的救命之恩,我和紫星……”
“救你这新徒儿的命是应该的,只不过,”白诗诗突然将话一顿,看向了紫星,“而我为什么要救他,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更好的理由来解释?”
花恩深知白诗诗此话的用意,却不想点破,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张宇杰这个律师男朋友。
狡黠而笑,花恩乖张的斜睨向白诗诗,打着嬉皮的马哈,“解释?师父你也太小气了,我今日才拜您为师,怎么就给徒儿下了如此艰巨的疑题?”
话音刚落,她又拉来了蒋梦琪,说道,“好师父,你快点去看看徒儿的那些客户们吧!要是不救醒他们,遭到投诉,徒儿那家小小的婚庆公司恐怕难逃倒闭的厄运了!”
说完,她又故作悲伤的抽泣几声,那偷瞄抿唇的委屈模样,着实不像是从前喜爱伪装的那个假男人。
白诗诗头一回做人家的师父,顿觉果真没有招错人类的这个接班人,不免乐上心头。
既然花恩不想提起紫星身体里的那个徐沐伦,白诗诗也就不再重提,抿唇浅笑,“好徒儿你且等着,等为师轻轻松松的救醒你的那些客户们,再给他们除去今日部分的恐怖记忆,相信为师这样做,你一定会满意。”
花恩一听此言,眉开眼笑,“满意满意,有了漂亮师父,果真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呢!”
“怎么就此生?”白诗诗笑着走向了蒋梦琪,“莫非,你的来生,接生,都不愿遇到为师?”
说完,白诗诗和蒋梦琪说了几句,两人已经面朝那些地上躺着的依旧昏迷不醒的相亲客户们。
其他人见此,纷纷退离几尺之外,苗月凡这会儿送走了紫亦,看到他的一队豪车远离,归位到了金白夏等人的身旁,远远的,只是观看着白诗诗与蒋梦琪两人如何施法,救醒那些昏死不醒的人儿们。
花恩呆怔的退后,目光虽是望着前方两人双手摆动的厉害模样,心里犹在思忖着白诗诗之前说的话语。
她心道:往生的往生,都会拜那个白诗诗为师么?她究竟是哪里特别了,值得心高气傲的白诗诗一再的邀约了?
疑惑中,自带着某份说不上来的暗喜。
再抬眼时,却见白诗诗纤手舞动,脚步翩移,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美艳的出尘,直叫人看得如画如醉。
又见她双掌间,两大拇指与两中指反手一晃,弹出两团耀眼的白光,动作优美柔灵。
衣发飘飘之际,两簇白光如流星一般的飘打在左右两边躺着的那些客户们身上。
又是口中不停的默念咒文,白诗诗她此刻双眼微眯,双手在心膛前不停的变换着迷人而专业的手势。
蒋梦琪还未出手,她转眸,朝不远处的花恩晃了晃手。
花恩不明所以,左右看了看巫甘草和紫星,就迷茫的跑了过去。
结果,蒋梦琪乖张的往花恩点了一点,那骨子微微的如蚂蚁啃咬般的刺痛,顿使得花恩一个踉跄后退,揉了揉眉心痛处,眉头一皱,问来,“梦琪,你这是做什么?好痛啊!”
蒋梦琪背着白诗诗,低低一笑,晃着可爱的双手,指向白诗诗施法的方向,提醒道:“花恩姐姐,你先不要生气,你先看看主人那边再说。”
这般一瞧,登时令花恩花容失色,脸上又惊又喜,突然扯了扯蒋梦琪的衣袖,大声笑问,“梦琪,梦琪,我好像看到了师父口中默念的咒文了!”
“师父”这个词,花恩是喊的越来越顺口,好似她天生就该喊来这样一个尊敬而崇拜的称呼似的。
她之所以会大惊失叫,是因为她此时此刻可以看到一连串并不懂的白色咒文,发着阵阵的光芒,正自白诗诗诗的口中飘出来,最后平均的分享在地上的那些晕死不醒的客户们的额头,又很快的被其吸收,一个个字符的消失在其额间,神奇无比。能不让花恩看呆了眼,才怪哉。
蒋梦琪嘿嘿一笑,“花恩姐姐,你看,你现在都可以亲眼的看到主人的厉害之处了吧。是不是很庆幸,能够做我漂亮主人的唯一女弟子!?”
花恩忍不住激动的连连点头,对白诗诗这个新师父的崇拜,噌噌噌的上升。
白诗诗做完这一念咒的步骤,突然停了手,对蒋梦琪摆了摆手。
蒋梦琪微微压低了眉眼,深怕她的主人会责怪她的自作主张,占时的帮花恩开了天眼。
白诗诗宠溺的目光,朝蒋梦琪望去,简单的说道,“就知道抢我风头,呐,剩下的工序就由你这个大闲人来做吧!”
不等蒋梦琪哭诉,白诗诗已然走近花恩身旁。
不过,之前复杂的工序,白诗诗已经做完,蒋梦琪只需接下来的机械般的续灵工作,救那些人醒来。
所谓续灵,就是将灵力渡到那些被续灵这者的身上,蒋梦琪凝神聚气,双手揉动,已然源源不断的用灵力渡在半空中,在花恩可见度的视线中,那些泛白的光芒成一片的漂浮在半空中,随着蒋梦琪手指的挥动使引,如一道道笔直而温柔的电雷,渐渐的输入到那些相亲客户们的腹部位置。
不止是突开天眼的花恩,苗月凡亦是将白诗诗和蒋梦琪所做的一切救赎工作程序看进了眼中,不禁心中佩服天使力量的绝妙。
紫星他们虽然看不到蒋梦琪施法的各种玄机,但是见她有模有样的身手,总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要救醒那些昏死不醒的客户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没多久,地上那些客户们渐渐的有了意识,不过都只是闭着眼,蹙眉痛苦的摇头神情,似乎仍旧处在精神不佳的状态当中。
蒋梦琪做完了该做的,就转头看向白诗诗,白诗诗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花恩说道,“好徒儿,你且坎看为师的厉害!”
话音未落,她手臂蓦地高抬,手腕轻轻平行挥动,在众人惊讶的声音中,一片白芒洒向了地面上躺着的那一些人儿。
白芒很快进入了他们的体.内消失不见,奇怪的是,原本还在梦中不停挣扎的那些人已经渐渐变得平静了,不再眉头紧皱,虽可醒来,却仍是处于如梦似幻的意识中出不来。
下一瞬,白诗诗已然收力,做完了除去这些人部分记忆的短小过程。
白诗诗“哦”了一声,指着一脸怔愣的金白夏和巫甘草两人,说道,“要不要也一并除去了他们两人的记忆?他们知道的,似乎是最多的。”
巫甘草和金白夏害怕的躲在了花恩和紫星的身后,花恩跨前一步,伸手横在他们前面,对白诗诗说道,“不要!如果你还想让我们之间继续下去师徒关系,就不要伤害他们任何一个!”
她的余光又扫到了紫星,语气更加生冷了些,“紫星与徐沐伦现在分不开,师父你也不要伤害他,我的这些个同事,都是我的好朋友。要是……”
花恩想到了他们的感受,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人,抿唇说道,“要是今天的记忆,对你们有害无益,我是不会阻止师父收了你们今日的记忆的。”
巫甘草和金白夏相视一眼,表情皆是很凝重,静默了一瞬,巫甘草先回头说道,“花恩,我不想消封今日的记忆,虽然很匪夷所思,却也是难得的人生经历。”
金白夏附和,“甘草说的不错,我不觉得还是保留这份记忆比较好,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总得学会长大,不能一直活在幻想出来的美梦之中无法自拔!”
花恩也深有同感,赞许的朝他们笑了笑。
紫星傲娇的跨前一步,挡住了巫甘草和金白夏的视线,对花恩故作委屈的说道,“小姐姐,我也一样,相信徐沐伦也是跟我的想法一样,一旦没有了这一段记忆,一定会觉得此生遗憾的。”
一听到徐沐伦这个名字,花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的心里又莫名的担心起他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地狱魔君为紫星疗伤的情况下,他有没有好一些,是不是又恢复到过去傲慢的矜贵样子了?
白诗诗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两人瞧,招手向花恩,说道,“不是收服记忆,而是占时的封住那一部分记忆,不让它影响到你们人类的正常生活中。”
听她这么一解释,大家更加明白了这种法术的意义。
在那些相亲客户们醒来以前,又在花恩的要求下,白诗诗将那石拱方向的漩涡完全封闭住了,顺便将石拱的碎石上附带的妖力连带着施法除却。
白诗诗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花恩庆幸没有拜错师,口中连连喊着:“好师父,你太厉害了,以后我也要学您高超的本领才行!”
蒋梦琪也为花恩而高兴,至少在漫漫的年月里,在白诗诗身边待着,她再不会孤单了。
她郑重的将腰间佩戴的血泪瓶交给白诗诗,“主人,这血泪瓶里的石妖,您怎么处置?”
血泪瓶?
蒋梦琪手中拿着的,明明只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玻璃瓶子啊,怎么是有血有泪的瓶子了呢?
不止是花恩,其他人也是觉得莫名其妙,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小小的葫芦形状的瓶子上。
这时候,血泪瓶里的石妖也似乎感知到了生命的危险,脸色显得更加丑陋不堪,在小小的瓶子里,颤抖着红色的小身板,对着白诗诗的方向,不停的磕头讨饶,口中又不停的说着些什么,只因瓶子的隔绝系统太好,根本一个字也传不到外面来。
同样是红色的裙装,白诗诗绝美的更甚一筹,仙气飘飘。
哪知,白诗诗一向邪怪,从来不按正常的天使套路行事,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越是这样求她,她越是不想如了他们的愿。
“真是好笑的小东西,你何时何处看出了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主?”
白诗诗的嗤笑话语中,绞着某种可以直透血泪瓶的灵力,不但是跪倒在血泪瓶里的瘸脚女怪人听见了,而且还怔愣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了,只是目光呆呆的望着外面那一位浓妆艳抹的长发女人身上(白诗诗)。
就连花恩等人亦是有些听不明白了,紫星忍不住的看向花恩,又望了望白诗诗,心道:这个姓白的女人可真是有趣,之前明明都顺着小姐姐的话行事,怎么到了那个瘸脚女怪人这里,不屑的怪癖就上来了呢?
女人啊,就是麻烦的一类,还是他的小姐姐毕竟可爱,虽然他与徐沐伦都还没有成功,并且一落在张宇杰之后。
那血泪瓶里的石妖欲哭无泪,白诗诗不但毁了她的百年老窝,而且还要对付她,可怜他现在被关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出不去,无计可施了。
白诗诗将血泪瓶收近了腕袖之中,心中自由打算。
苗月凡本想要夺了那个瘸脚女怪人,拿来孝敬地狱魔君,却见白诗诗抢先一步,他只好又推脱了回去,怏怏不乐的低下了头。
已经没有花恩等人什么事了,婚庆公司里的几人就急匆匆的又回到那些相亲客户们的身旁。
此刻,他们正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四周的环境很是陌生,杂七杂八的问询起来,不知东南西北。
花恩等人互相看了看,猜想铁定是白诗诗的封印法术奏效了。
所以,他们互望了一瞬,就由口若悬河的巫甘草来给大家一个看似完美的解释。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的车出现了小小的意外,虽然车子没了,不过,大家放心好了,你们行李的损失,我们婚庆公司一定会好好赔偿给你们的……”
哪知,巫甘草的话还没有讲完,大家见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湿哒哒模样,不禁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有指责婚庆公司的,有讨厌这次野营的,不一而足。
“这什么情况?我们好端端的,怎么就躺在这片阴森的湿泥地上了?”
“呜呜……这下子车子没有了,我们可怎么回去啊?”
“该不会是他们婚庆公司里的人在作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