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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反反复复,紫星的脑袋像是被人操控的弹簧一样,在花恩的面前晃来晃去。

    “真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

    最后,花恩实在是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小姐姐,你敢笑话我?”

    突然,紫星狡猾的睁开了眼睛,花恩可以看到他眼里闪烁的作弄,他笑起来牙齿很白,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

    此刻他的脑袋已经是距离花恩最近的距离,要是再低几分,就可以直接碰到花恩的脸蛋,还有她的.唇了!

    可是,紫星很理智,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知道花恩的个性,也知道她一直忌讳着什么。

    “哦……原来你早就醒来了!居然这么坏,敢捉弄我,是吧?”

    花恩嘿嘿一笑,突然伸出双手,半刻,两个人忘我的互相你追我赶,好不快.乐。

    可能连花恩她自己都没有细想过,她的笑声有多甜美,是一种溢满幸福的发自肺腑的笑声,是女孩子该有的无顾虑的微笑。

    “不是的,小姐姐,是你没有醒来,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呢?”

    紫星两个酒窝深陷,他只有被挠被追的份,嚷嚷的笑声纯美而清新,幸福感满满。

    当季辛松、王雨荷,和白玉紫颜陆续醒来,还没有怎么睁开眼睛,就听到了那两个人的打闹声。

    三人被感.染似的勾了勾唇,然后纷纷有心事一般,又收回了笑容,转头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但是,从白玉紫颜和王雨荷对视的几秒眼神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在两个人的心底渐渐流窜起来。

    似乎,这几天以来,对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讨厌了!

    到了中午时分,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小了,可是地上依旧湿哒哒的,只要踩上一脚,泥土就会深陷,可见昨晚雨水下的有多凶猛。

    “这样子下去也总不是办法,我们带来的东西全被雨水淋湿了,没得吃,没得睡,不是比死还难受?”

    王雨荷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气,眉头皱了皱。

    紫星拍了拍花恩的肩膀,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抬头看着其他三人,“这样吧,我和季辛松出去外面找食物,顺便看看扎营的地方还有没有可用的物资,最重要的是大家的私人物品,尽量给大家带过来。”

    季辛松附和,“不错,妈妈,紫颜,你们就不要出去了,昨天你们也淋了一天的雨,好好照顾自己!”

    语罢,季辛松深深看了看白玉紫颜,然后就和紫星两人冒雨去了下坡的路。

    好在外面的雨下得不大,否则花恩也不会同意紫星和季辛松两人出去。

    昨天大家走的匆忙,都没有带电话,希望那昂贵的帐..1篷给点面子,不要真毁了一些东西,否则就麻烦了。

    现在已是到了初秋,虽然天还是很热,可雨后的天气依旧带着丝丝的凉意。

    花恩微冷的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正想着去草堆那休息一会儿,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王雨荷正在照顾着白玉紫颜,扶着她,让她慢慢的躺下去休息。

    “这么大一个人了,这么没用!在我们那个年代,早就是一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以前的公婆才不会管你有没有生病,外面一大堆活要干,才不会像我这样对你嘘寒问暖的!”

    尽管王雨荷的话不怎么入耳,声音又带着无比的傲慢与高高在上,可细闻,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担忧。

    最重要的是,她开始会拿自己和以前的公婆相比较了。

    这说明了什么?

    “我只是感冒了,又不是会死。以前的小媳妇那是窝囊,没主见,什么嫁夫随夫,什么嫁.狗随狗,还有那啥以夫为天,全都是那些有钱人想要维护自己私权罢了,我可是新新人类,现代的美少女,才不会被你们这样的旧思想圈住,被你们这样的老女人欺负。”

    白玉紫颜没好气的白了王雨荷一眼,话虽然说的慷锵有力没心没肺,可还是接受着王雨荷的细心照顾。

    白玉紫颜慢慢躺在草堆上,微微侧着身,王雨荷细心无比的给她盖好薄毯。

    当白玉紫颜忍不住咳嗽时,守护在一旁的王雨荷,都会伸手轻轻的拍着白玉紫颜的后背。

    要是不认识她们的陌生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是一对患难的母女呢。

    “等辛松回来,我们就搬去附近的小宾馆住,你这样子生病了,可不能一直拖着。”

    王雨荷的话,让白玉紫颜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红润的暖意。

    可王雨荷接下来的话,让白玉紫颜噘了噘嘴,收回了原本的那一份感激。

    “你这么生病下去,要是传..染给我们可就不好了,我才不要受那份罪,药吃多了就是喂毒,我才没有你那么弱不禁风。”

    白玉紫颜翻了一个身,盖紧了那条属于季辛松带来的薄毯,冷冷的背对着王雨荷,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我先睡了,怕被传..染,就离我远一点。”

    王雨荷傲慢的抬高了下巴,低喃,“走就走,我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人,你是第一个,不必感激我了,我怕折寿!”

    话音刚落,王雨荷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早已没有了花恩的身影。

    “那个丫头跑哪去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其实,早在王雨荷和白玉紫颜进行口.舌火.拼之际,花恩就静静的离开了这座山神庙。

    把这间不大的空间,拱手相让给这一对活宝。

    某些人是缘是结,早已在前世有了因,现在只不过是在进行着果罢了。

    不远处的山坡,一个纤瘦的人影正艰难的走在杂草丛生无人问津许久的坡地上,初秋的雨冰冰凉凉,淋在花恩的身上,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花恩,加油!”

    花恩给自己打气,在心里一直想着,早点找到几味草药,好早点离开这个荒凉阴森的地方。

    紧了紧身上的薄衣,踩着地上的杂草,花恩向前面走去。

    正值初秋,树叶渐渐变了se,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芳香在四周,沾染了雨水的长形锯齿野草偶尔在花恩不经意间,悄然划破了她细嫩的手背和脚腕。

    可这细雨蒙蒙的阴天,加之地上的湿滑,花恩一点儿也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很庆幸的是,在悬崖边上的一块肥沃土地上,让她寻得了紫苏这种药草。

    泛着雨水的紫苏叶片隐隐发着灿烂多泽的晶光,让花恩紧..1绷的心松了不少。

    紫苏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春播秋收,叶片暗中发紫,是一种颜值很高的植物。

    用紫苏的叶片反复煎水煮来喝,可达到御寒驱寒的功效。

    尤其是他们经历了一天的淋雨,不止是白玉紫颜,就连他们其他人也该多喝一些才行。

    一个已经病倒了,可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倒下,否则只会拖延回去的时间。

    花恩小心翼翼的采摘了一些紫苏的嫩片,用自己的衣服裹起来。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位怀孕了四个月左右的孕妇,因为路滑,走起路来又分外的小心翼翼。

    经过一个高坡点,向下眺望,正好是那座大桥,大桥下是一片翻卷着白浪的小溪流,小溪上游正是他们之前的野营之住。

    花恩定睛望去,下面的草地上,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似乎又是背又是拿的,带了不少东西离开。

    原来就是紫星和季辛松两人,在花恩出发来上坡采药以前,这两个男人就下去拿东西了。

    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不能再承受雨水的冲刷。

    看着带头向上爬坡的紫星,花恩的心越来越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自知。

    她似乎已经开始依赖了这个男孩,他的有意靠近,他的无意深情,都深深的记在她的心里。

    静默了半晌,花恩不再迟疑,就赶忙下坡,向半山腰的那座山神庙走去。

    等紫星和季辛松回来,花恩就在山神庙里忙着烧水煮药。

    趁这休息的空档,花恩看了看墙角的那些东西,除了她现在煎药用的小圆锅,还有一些烧烤用的铁架子,和每个人的包包。

    包包里,自然是每一个人的衣服手机和洗护用品。

    不过,最让花恩不明白的是,他们这两个男人很默契的,居然都没有再多拿一条薄毯上来,似乎都有自己腹黑的目的。

    季辛松不再多拿一条薄毯上来,花恩心想,那一定是季辛松想和白玉紫颜在夜里共用一条薄毯,加深两个人的感情。

    机会难得,花恩自然为季辛松鼓掌助威,希望他得偿所愿。

    只不过,紫星这个小子又为何不多带一条薄毯上来,花恩却不想往感情那方面去深思。

    她自我催眠,权当是紫星拿不过来那么多的瓶瓶罐罐了吧!

    很快,大家都喝了一些药水,白玉紫颜身子骨弱,感冒上脑,浑身无力,就在季辛松的陪伴下,终于又合上眼睡着了。

    季辛松体贴入微,拿了他妈妈的那条薄毯,盖在白玉紫颜的身上。

    现在她有两条薄毯,睡得更加安心。

    “你小子就知道关心那个女人!”

    王雨荷语气有些冲,她一面用包包里的木梳,梳理着自己的满头青丝,一面孺子不可教也的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又垂眸,嗤笑的睨了一眼白玉紫颜身上盖着的那条薄毯。

    她又说道,“晚上你不要再陪她,你已经和她分手了,不要跟她有什么瓜葛了,等回去,她如果又粘着你不放,误以为你这次来这家婚庆公司参加什么相亲活动的,是故意接近她的,那你跟她是彻底的没完没了了!”

    季辛松沉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突然又抬头,看向对面的花恩,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花恩心知季辛松在担心什么,可凡事欲速则不达,不能操之过急啊。

    于是,花恩朝季辛松勾了勾唇角,希望他别把自己逼的太急。

    花恩她自知不是神仙,没有法力,也没有女占卜师的诡秘本领,她只是一个凡人,也希望自己的这一点绵薄之力,真的可以改变他们的关系一些。

    她想要帮助别人,只想得到心中的一些慰藉,只想心安一些,至少她现在是这么想的。

    “伯母,你儿子都那么大了,难道你想让他晚上和你共盖一条毯子?!”

    陡然,安静的山神庙里,传来紫星嬉皮赖脸的坏笑声。

    他的目光尤为狡黠犀利,不停的在王雨荷和季辛松两个人的身上游窜来游窜去。

    他嘴角的那抹坏坏笑意,特别的猥琐和欠鞭。

    花恩和季辛松之前的眼神交流,紫星一早尽在眼中,看得一清二楚,明白着他们的顾虑。

    所以,他来了这么一招。

    闻言,王雨荷嘴角抽了抽,努了下嘴,刚想说什么,紫星又抢话。

    他伸手不敢置信的指着满是蜘蛛网的那个邋遢墙角,大了音量,嗤笑道:“伯母,难道你想让你宝贝儿子今晚睡在那里?!”

    王雨荷气结的要命,怒目圆睁的瞪着说话的紫星,又反射.性的看了看身边的季辛松。

    “你这孩子真是……说的什么话啊!”

    结果,王雨荷咬牙切齿,她想反驳,却又反驳不出来的苦闷,让王雨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吹大了的橘红色氢气球,鼓鼓的,里面的氢气出不来,又飞不了天的痛苦模样。

    “伯母,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喜欢女人的!”

    突然,紫星极为夸张的暴.住了自己脚边的那条薄毯,那楚楚可怜、又不时躲闪着季辛松投来的异样目光时,那副活灵活现的害羞小.1.受模样,差点让花恩惊掉了下颚。

    花恩从来不觉的紫星是一个会说冷笑话的人,可是刚才他尤为夸张的言行举止,不得不让花恩对他这个大男孩另眼相看了!

    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紫星都是那么的耀眼,他的大眼睛,他的挺鼻,还有他那夸张的弯弯红唇,都是深深迷住了花恩的视线。

    “都在说什么呢!我晚上当然是陪着紫颜,你们不要乱说话。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这下子,不止是花恩受不了这里的诡异气氛,连当事人季辛松也受不了紫星那股子娘劲了!

    说着,季辛松蓦地收起身上的戾气,突然转头,冲他母亲微微一笑,目光温和似水,轻声细语,“妈妈,你说是不是?”

    花恩和紫星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母子,心里努力压制住蠢蠢yu.动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