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辛松离去的背影,紫星的手陡然高抬,温柔的轻轻揉了揉花恩那额前的一片厚厚的齐刘海。
“小姐姐,我们也回去去看看吧,季辛松应该不会说出我们之前的计划。”
花恩抿唇浅笑,感觉到身边有人陪伴,也不觉得那么心累了,“要是季辛松那么混蛋,那么不听话,我也就没有留下来去帮她们的必要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脑袋不好使了,才会答应他们的请求啊。”
“因为这就是小姐姐你啊!”
否则,他怎会依依不舍的要努力留在她的身边嘛。
紫星的笑容很宁静,这个时间,正值阳光大照,两个人的斜影渐渐的在拉长,最后融合在草坪的一点。
当花恩和紫星两人赶到烤架边,季辛松已经在为他的妈妈处理脚上的伤口,消毒、清洁、包扎等,做的小心翼翼。
看到花恩和紫星又折返回来,白玉紫颜没好气的嗤笑一声。
此刻的她,已经从自己的那个帐..1篷里,换好一套衣服出来了,已经没有了陷阱内的狼狈和邋遢。
“季辛松,我没有说错吧,这两个人关系已经好到不再吵架了哦?”
花恩意有所指的朝季辛松挑眉轻笑,那笑里有白玉紫颜和王雨荷不能理解的深层含义。
季辛松没有搭理花恩的话,看了看他的妈妈和他的女朋友,狐疑的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妈妈,你和紫颜和好了?是不是代表可以不用参加这无聊的相亲活动了?”
季辛松还没有说完,他的妈妈王雨荷就冷声打断,瞪了白玉紫颜一记,重重冷哼一声,“辛松,我的好儿子,你在说什么呢?我几时说过会和那种穷丫头关系好了?像她那种嘴上不饶人的坏丫头,没家教,没礼貌,没素质,甭想动歪脑筋,想做我们季家的儿媳妇,简直痴人说梦!”
白玉紫颜气红了眼,鼓着腮帮愤愤的换气,心中不想落下风,不屑的嗤笑,“辛松,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能好好聊上几句了?想让我进你们家的门,也要看我乐不乐意了!”
两个女人说完转身,各朝小溪的两头走去,试图想要寻到一个可以静心的地方去去火气,顺便可以在溪水里好好洗个澡,毕竟她们都好几天没有梳洗了。
季辛松一个头两个大,扶了扶额,心中的闷气憋在心里,久久散不去。
“这就是你说的和好了?”
听到季辛松的质问,花恩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一瓶饮料,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她抿了一口残留在自己唇上的果汁,说道:“季辛松,你不会真把我们做婚庆的,当成天上的天兵天将神通广大了吧?”
季辛松还是不明白,总觉得这个眼前女人的思想很奇葩,不按正常路线走,挑眉问来:“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还是那句老话,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花恩神秘一笑。
季辛松不想一直被这么干.吊着了,“说明白一点。”
一直陪伴着花恩的紫星摇了摇头,感觉着,眼前这个男人都已经是一家进出口公司的小老板了,怎么没有之前的娄天卿来的冷静?
紫星啧啧几声,“就是让你好好看着你的妈妈和你的女朋友,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还需她们自己解决,旁人再努力,也只会让她们更加反感对方。”
季辛松沉默了,像一座冰雕似的站在原地,低头沉思。
花恩看着这个有情人怔愣,心中涟漪了下,换身进了帐..1篷去休息。
一大早出去,又是跑,又是制作剥麻树皮,可把她累坏了。
她刚躺下准备休息,帐.1.篷的拉链被人拉开,紫星弯腰走了进来。
花恩怔愣了下,再多的睡意都被紫星的出现,震惊的吓跑光了,拉高了薄被,“你……进来做什么?”
紫星笑的别有用意,一双大大的墨眸流转在花恩的脸上,“现在没事可做,就陪陪小姐姐你啊!”
“不用你陪,这里就留给你好了!”
突然,花恩将薄被盖在了紫星的头上,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出来以后,花恩没再看到季辛松的身影。
“这小子,应该是跑去找他的妈妈和女朋友了吧!”
花恩自言自语了一句,整个草坪已经没了之前的热闹,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跟紫星待着,就漫无目的只是向前走着。
不知不觉的,就又回到了那片树林。
直到没有力气再走下去,花恩才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
之前进入这一片树林,他们都是有伴的,现在花恩后悔了,后悔没有沿着小溪走。
四周的树林似乎显得阴森了些,花恩脸色变了变,握紧自己的双手,努力向自己的衣服前襟靠了靠,试图找到一些温暖,用来扫除心中莫名而起的一些可怖念想。
陡然,身后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野兽嚎叫声,花恩心尖一抖,后退间,脚下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啪啦”,枯树枝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花恩感觉到了自己的肩头被人一下子搭住。
那冰凉的手温,就跟在水里泡了大半天似的,花恩心中有了不好的预兆。
她可没有忘记,这两天这片树林里发生的怪异状况。
之前莫名的电闪雷鸣,却没有下过一滴雨水,更恐怖的是,远在小溪边的那些相亲者们都没有听到过什么打雷闪电声,问了他们好几遍,都说这几天的天气很好啊!
这还不止,一开始花恩和巫甘草所有婚庆公司的员工,是打算趁夜晚将王雨荷和白玉紫颜骗进陷阱里,去洗洗她们对彼此之间的认知,加深两人的婆媳感情。
就吩咐苗月凡和蒋梦琪在树林起雾时,制造那些可怖的野兽声,或是鸟叫声的。
他们也没有让花恩失望,那些野兽声确实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跟此时此刻周围的声音一样,栩栩如生,让花恩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慎人感觉。
“你……是谁?”
花恩的声音都颤抖了,却不敢回头。
连带着呼吸都不自然的压低了。
她知道,身后的人一定不是紫星,紫星的个头高,身后的人没有给她那样的压迫感。
而且还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
因为她身上的浓烈香水味,瞒不过任何一个有嗅觉的人。
“小丫头,这么快就把姐姐我给忘记了?你的心果然冰冷。”
一记妖娆甜糯的女声,近距离的自花恩耳畔传来,那种透着蛊惑的liao人心魄的声音,和那口温温吞吞的气流,实在是令花恩一个女人都心跳加速。
妖女啊,她就是一个男女通杀的妖女。
白诗诗不再捉弄花恩,低低魅笑,莲步轻移至花恩的面前。
烟眉秋波,俏鼻腥唇,玉肌傲腰,盘发含香,她那张巧夺天工的绝色容颜,任凭是谁见了,都会永远记在脑海里,不忍忘记。
美的令人羡慕,又嫉妒。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恩一眼认出,此女正是那名神出鬼没的女占卜师白诗诗,只是很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一直在跟踪他们的相亲活动?
可是,大家都已经回去了,那眼前之人留了下来,又究竟是图什么?
嘿,她不想谈恋爱,可也不会喜欢一个女人啊。
女占卜师白诗诗并没有回答花恩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致的看了她好半天,才不徐不急的说道:“想不想跟我学本领?”
花恩毫不客气的回绝,“学什么?你那占卜的本事太高深,我这样的普通人可学不会!”
花恩可不认为,这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眼前的女占卜师,白诗诗此人太神秘,花恩可见识过她的厉害。
只要是付了女占卜师钱的,就会享..受到有求必应的诡异占卜术,还有暗中对付娄天卿和陆千语父母的计量,那天巷子里,花恩和紫星可看得清清楚楚。
实在是太可怕,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
于是,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占卜师白诗诗的好意,花恩是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戒心防着。
“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花恩想要马上离开这里,紫星以前就提醒过她,离这个女占卜师远一点。
“难道在你的心里,就不想多学一些防身术?”
白诗诗轻描淡写的话,令花恩立马停住了脚步,她不敢相信的转过身来,蹙起眉,深深的看进那女占卜师的瞳,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花恩还是没忍住问来,双眼瞪大,“你怎么知道,我今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太可怕了,难道这女占卜的本领,已经到了可以随意探读人心的地步?
“因为,我将来会成为你的师父!我现在只是提前来教导教导你罢了,我可不想将来被某些妖.魔笑话,笑我的好徒儿连一个男人也打不过!”
白诗诗的话云淡风轻,可听在花恩的耳里,无一不是一记晴天霹雳,怔愣的花恩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不必这么兴.奋,我虽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可事实上,我可是一位既严厉又苛刻的师父哦!”
白诗诗一面慢条斯理的说着,一面在花恩身边绕起了好几个圈圈,她那尖锐的目光,如同是在看一副墨画,在心中评估着画的利用价值。
“真是可惜,我不稀罕。”
不就是学防身术,哪里没有的学。
花恩说完,从白诗诗的身边蓦地越过,头也不回,脚步加快。
感觉到,要是她再在这里逗留一刻钟,估计她就要被洗.脑了。
“是么?我的好徒弟,别说今天我没有特别关照过你,你不学,我也闲的轻松。”
白诗诗在花恩的身后轻声嗤笑,只见她浓妆的眸色突然眯起,自她手中飞出一片绿叶,恰好打在了花恩的小腿上。
“哎呦”一声,花恩错不及防,直接朝前面扑腾了下去,吃了一口土泥味,整个人像是在进行着跪拜大礼。
“哎呦怎么办好呢,我的好徒儿,你竟然已经到了迫不及待要拜我为师的时候,这不是让人为难么?”
白诗诗不知何时,竟诡异的出现在了花恩的面前,那娇笑掩唇的姿势,好像真的有花恩拜师那么一回事。
花恩呸了一口泥,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笑的无比妖孽的女人。
骤然,她的瞳孔扩大开来,惊恐万分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又回头望了望自己空荡荡的身后。
“刚才,是你在偷袭我?”
花恩努力爬了起来,虽然小脚还很痛,可她不想让女占卜师白诗诗看她的笑话。
白诗诗不理会她的质问,挑起烟眉,反问,“为师刚刚那一手,打得可是漂亮?”
白了她一眼,花恩喃喃自语,“痛死了,漂亮这个词,有你这么用的么?”
“别再来烦我了,我不想当什么占卜师。要是需要你帮忙,我自会打你电话。”
花恩开始警告她,一瘸一拐的又打算离开有这个危险女人出没的地方。
突然,花恩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在原地浅笑盈盈的妖冶女人,沉默了数秒,还是问来,“之前的兽鸣和雷电,是你在暗中帮忙?”
“徒儿你现在可是在感激为师?”
白诗诗的笑声越来越猖狂,笑得好不妖娆,那一颦一笑,一扭一捏,一眉一眼,仿佛是在等待花恩的一声谢谢。
什么感谢她?
不被她吓死,已经阿弥陀佛了!
“果然是你!下次不要再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使阴招,这让人很不舒服!”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语罢,花恩就离开了。
背朝着白诗诗离开时,其实花恩的手一直在抖。
刚刚见到了白诗诗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心慌慌了。
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离那个占卜师远了,花恩“嘶”了一声,在一棵大树后面跺了跺脚,然后使劲的在自己身上挥抹去那些森冷的寒气。
“刚刚吓死我了,是不是有求于那占卜师过,就会被她给缠上啊?嘶……我可不想天天面对那一张看不透的脸,再漂亮,也不要看!”
看着花恩在树后面跳脚的搞笑背影,白诗诗一直没有马上离开,神秘的勾唇低笑,“小丫头,性子还是不要那么急躁,等将来的某一天,你要是没学会我那么一招半势,等到那一天,你想找我帮忙的时候,恐怕会难如登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