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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番外:兰悠和祁炀(七十三)

    第二百二十四章 番外:兰悠和祁炀(七十三)

    家里的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

    所有的窗子都是开着的。这两天风大雨急,客厅的纱窗直接从窗户上掉了下来。柜子上的小摆件有不少被吹落在地上,易碎的直接成了玻璃碴。雨水顺着窗缝儿灌进屋子,连窗边家具都被打湿了。简直像是灾难现场。再看看其它屋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兰悠看着这景象,实在忍不住头疼。

    祁炀:“请个阿姨来帮忙吧。”

    没错,她也是这么想的。兰悠掏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她平时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偶尔请钟点工过来帮忙收拾一次。

    医院同事推荐的李阿姨干活儿又快又认真,人也不错。兰悠一直都是请她来打扫。

    电话很快接通,可李阿姨那边却因为下雨风湿病犯了,没办法过来帮忙。

    “唉……”兰悠叹了口气,正认命地准备自己动手,却被祁炀拦了下来。

    “让管家从别墅那边派两个人过来。”说着,已经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大概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功夫,老管家就亲自带着别墅的工人上门了。除了打扫卫生的,他甚至还带了两个维修工,认认真真地把兰悠家里的水电煤气都检修了一遍。

    不过一个多小时,原本混乱不堪的屋子重新变得窗明几净。老管家带着一行人功成身退。

    兰悠看着整洁房间,内心忍不住感叹:资本的力量就是强大。

    嗯,没错,她的确是有些酸了。

    屋子收拾干净了,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虽说干活儿的时候祁大少没动手,可好歹给人发工资的是他。兰悠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不少东西,转头问他:“你饿吗?”这个时间也正好该吃晚饭了,“要不我做点东西吃吧。”

    祁炀赶紧点头:“我还真就饿了。辛苦你了!”女大夫这顿饭,他真是等了快一万年了。

    这么多天不在家,冷藏里的果蔬是不能要了。土豆胡萝卜这些东西倒是依然坚挺。兰悠思忖了一下,又从冷冻室里翻出些肉类和海鲜,干脆所有材料混在一起,做了烩饭。好吃又省事。

    晚饭出锅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也已经黑透。

    光是闻着一阵阵的食物香气,祁炀就感受到了一丝满足。他殷勤地跑去端盘子,前脚刚踏进餐厅,头顶上的灯忽然闪了闪,紧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厨房里抽烟烟机的声音也骤然停止,世界陷入了寂静。

    “悠悠?”他站在原地没动,担心地安抚道:“我就在这里,你别怕。”

    话音落下时,祁炀视线里晃过一点光亮。

    兰悠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缓缓走出厨房:“应该是停电了,我看外面小区里都黑了。”

    说话间,人到了餐厅。手机的光亮照亮了尺寸大的空间,她看见祁炀端着两个盘子站在原地,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给你照亮,你把盘子放餐桌上。小心点啊。”说完手机往他那边偏了偏,一点点引着他到了餐桌旁。

    “你拿餐具了吗?”她忽然问了一句。

    “拿了。”祁炀说着,从桌边摸过筷子和勺子,分了一份给她。

    “谢谢。”兰悠伸手接过,随即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啊!”然后便站起身,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餐厅里又陷入了黑暗。

    大约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兰悠便去而复返。

    光亮依然在她手中,却从手电筒的冷白色变成了跳跃的暖黄。隐隐约约地,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令人舒心的幽香。

    兰悠将一支香薰蜡烛放在桌上,紧接着又放下几支普通蜡烛,将它们一一摆好,点亮。

    整张餐桌顿时被暖黄色的光亮笼罩,朦朦胧胧间,有种说不出的情调。

    祁炀怔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没想到我们第一顿烛光晚餐,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

    兰悠笑了笑:“这个香薰蜡是付夏去摩洛哥旅游带给我的伴手礼。其它蜡烛都是前段时间去拜祭我父母,没用完剩下的。”

    祁炀:“……”破坏气氛哪家强?兰悠称第二,觉得没有人敢认第一。

    看来他这顿烛光晚餐,还是托了已经过世的未来岳父岳母的福。

    行叭,说不定就是二老在天之灵认可了他呢?

    这么一想,祁炀的心情又愉悦了。

    他忍不住感叹道:“要是有红酒,就更有气氛了。”

    “有红酒。”兰悠再次起身,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去了厨房。

    这次她拿了一瓶酒和两只酒杯回来。

    祁炀看着这场景,觉得今晚也算是圆满了。

    “这酒是赵哲上次留下的。”兰悠边说着,边起开瓶盖,给两人都倒了半杯,“我们把它喝掉吧,有段时间了,放在冰箱里挺占地方的。”

    “……”祁炀再次一阵感慨:这顿饭赞助商还真不少。

    等到杯中的液体滑过舌尖的时候,他忽然就被气笑了。

    这酒哪里是赵哲赞助的?明明就是姓赵的半年前应从他这里抢过去的!

    敢情是用他的东西去讨妹子欢心了,还是他祁炀喜欢的妹子。

    男人心里突然就冒起了酸水儿,小声儿嘟囔了一句:“赵哲对你真是挺好的,他对自己亲表妹也没这么照顾过吧。”

    兰悠奇怪地看他一眼,她倒是听出了祁炀语气有点怪,只是没有get到更多的信息。

    “赵师兄的确挺照顾我的。”

    她语气太过真诚坦荡,祁炀被噎得一阵气闷。

    一个年轻男人,对一个不是亲属的年轻女人这么好,说没居心谁信!

    他很想开口挑拨离间几句,但又没那个勇气。万一女大夫觉得他小心眼怎么办?他现在可还没转正呢。

    “祁炀……”兰悠轻轻叹息,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的小心思,“你想多了,赵师兄对我应该没那个意思。”

    “你怎么知道?”既然她提起了话题,他实在憋不住,问了出来。

    “这还不简单吗?”兰悠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智障,“我们两个虽然不同年级,但是一直同系。我认识他比认识白永强还早。他可不是那种感情特别内敛的人。要是对我有意思,为什么早不开口。还看着我和白永强在一起?”

    听起来这个推理的确是没错。

    祁炀看着她,没有说话。隔了会儿,他别有深意地开口道:“悠悠,你可真单纯。”他是男人,比起兰悠的推理,他更相信自己身为男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