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番外：兰悠和祁炀（五十四）
就一个u盘，还设计了自毁程序……这里面装的是人类机密？
兰悠实在是错愕又无语。然后下一秒，她感觉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白永强虽然为人处世比较谨慎，但也不是那种鸡毛蒜皮都弄个保险柜加层密码锁的性格，能让他这么慎重的东西，重要性可想而知。只是他一个出身贫寒的医院基层大夫，能做些什么？
难道说这个人还有别的隐藏身份，比如国外间谍，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这么多年来，他和她谈恋爱都是为了打掩护？
兰悠忍不住脑洞全开……
“别太抬举他了。”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语气好笑又无奈，“兰悠，你自信一点。白永强就是个rubbish，还是那种毫无可回收价值，不管是焚烧或者掩埋，又都影响环境那种。”
“噗……”兰悠笑喷出来。原来她一直觉得赵哲嘴毒，不过和祁炀一比，简直就是弟弟。上次在主任办公室，他骂起来白永强他妈，也是花样十足。
祁炀贬低前任情敌上瘾：“以白永强的水平和胆量，就算真给他个机会让他当间谍，他也只能是每个月领两三千块钱经费，半夜偷偷摸摸去发宣传单那种级别的。”说话间，他敲击鼠标，点开了第一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满屏都是文档，名称上都标注着日期。
“这是日记？”兰悠随口问了一句。
祁炀补充道：“我觉得应该是实验日记。”说完直接将鼠标塞进了兰悠手里，示意她自己看。
兰悠迟疑了一下，随手点开了一个。
不是应该，里面的确是实验日记。而且看起来像是临床药物实验。抹去了实验对象姓名，剩下的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白永强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兰悠拨动鼠标滚轮，滑动着页面，眉头越皱越紧，“他在外面找了医药公司做兼职？”只怕事实不仅如此。
“你有没有想过……”祁炀慢吞吞地开口道，“他或许就是把你们医院的患者，偷偷作为了实验对象？”
兰悠握着鼠标的手下意识用力捏紧。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左键，屏幕上一大片文字被选中，背景变成了蓝色。她急忙松手，怕误删了文档上的内容。
其实祁炀说的，她刚刚脑海里也闪过这个想法。但是觉得太不可思议，潜意识里就把它否决了。
“医院给患者开药，是有流程的……”她仍旧觉得可能性太低，“而且每一样用药，都在系统里有留存。医生、护士，药局……至少是三方经手。而且药品不过大夫的手，都是护士去操作。所以……”
祁炀：“所以说是偷偷啊。”
“还是不太可能。”兰悠摇头否定，“大夫不会给患者直接注射。就算是口服药，也都是护士送到他们手中。只要过程不是白永强自己经手，就肯定会出破绽。一次两次可能行，时间久了就会露馅儿。除非他有个团队再严密的配合，这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不可能！”她看了眼实验记录的日期，是前年的。然后退出当前文档页面，又点开了后面的文件夹……时间标注是到今年三月份。中间那些没点开的文件，大概率时间应该是连续的。
“那如果白永强说服了家属或者是患者本人呢？”祁炀又提出一种假设。
兰悠抿唇不语。这个办法……虽然也挺难，但不是没可能。
祁炀继续说道：“如果这支u盘里面记录的，是正大光明的东西。哪怕涉及到某家公司机密，他也可以大大方方管你要。就算你们之间有个人恩怨，不愿意痛痛快快给他，他也犯不上搞入室盗窃这一套。而且进你家的那个人很专业，加上这支u盘的加密手段。单凭白永强的个人关系，他有这么神通广大？”
那绝对是没有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白永强身后还有别人。而这支u盘里记录的东西，牵涉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兰悠缓缓呼出口气，除了感慨自己倒霉，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祁炀开口说道：“这支u盘里的东西，我已经粗略看过了。全部都是实验记录，而且实验对象都被抹去姓名。我觉得应该还有另外一份文档，是专门收录实验对象的。”
他话音顿了顿，忽然问她，“你知道海康生物吗？”
兰悠听见这个名字，不由眼皮一跳：“知道。海康生物怎么了？”
祁炀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别的东西，他挑了下眉：“海康生物和白永强一直有来往，你知道吗？”
兰悠红唇轻抿，隔了几秒钟才开口：“不知道，但是也不意外。”
“那海康生物……曾经找过你爷爷想合作的事呢？”
“！！”兰悠倏地转头，却没料到对方的脑袋距离自己脸颊太近，她动作又快又猛，双唇直接从他的唇瓣上擦过。
祁炀也没想到会天降这种福利。心脏猛地狂跳，思绪顿时一片空白。
时间在一刹那静止。
兰悠眼中的诧异变成了惊骇，继而又染上某种复杂的情绪。她急忙撤身躲开，扭过头重新正襟危坐，一时间也心跳如雷，脑袋里乱糟糟一团。
祁炀仍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他微眯起眼睛，看着她绯红的侧脸，一边回味着，一边压制心底的躁动。
而她则努力平复着情绪，不断在心底默念：纯属意外，都是成年人，不用放在心上……
似掩饰搬，她主动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海康生物和兰晋接触不多，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祁炀知道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
祁炀稍稍直起身，轻声吐出一句话：“海康生物幕后老板是祁烨。”
兰悠晶亮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明白了什么。
祁炀刚才说过，他那个叫祁烨弟弟和他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这种要命的敌人，换做是她，也要做到知己知彼。如果他是调查祁烨从而挖出了她爷爷的事，那也不奇怪。
兰悠也没隐瞒：“我爷爷手里有很多现成的配方，都是我们家祖传的。海康生物那个时候想要从我爷爷手里买配方，但是爷爷没答应。他们老总不甘心，还找过白永强做说客。他会和这家公司有联系……不奇怪。”
祁炀轻嗤了声：“白永强自从毕业后，就一直替海康生物做事。兰悠，你觉得u盘里的东西，和海康生物相关的概率有多大？这家公司的幕后老板又是祁烨，现在u盘在你手里。祁烨又是我的弟弟加仇人，如果他知道我们认识，你还能治我的头疼……呵……”他低声而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你看，我们两个人，真的是命中注定好的缘分。”
是孽缘吧……兰悠狠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兰悠因为你是聪明人，我才跟你说这么多。”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兰悠也的确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选择：“那这段时间，就叨扰祁先生了。”
祁炀唇角上扬：“你愿意叨扰我，我求之不得。”
“我爷爷……”
“放心，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