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仇怨有什么关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景若曦的声音冷淡的很:梁琦梅说,她是逃荒到这里的,走投无路才给齐商言做了小妾。
不错,也是可怜。
可怜是可怜,但走投无路不是别无选择。景若曦道:她那么大一个人,有手有脚的,随便去路边找个小餐馆,只管饭不要工钱,我不信没人收留。
展明耀此时大概觉得景若曦有些冷血,皱了皱眉,虽然没有反驳,但显然不太认同。
既然做了齐商言的七姨太,就该能想到有七个姨太太,又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可能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景若曦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付出想得到的,既然她选了锦衣玉食,就应该接受等价交换。
梁琦梅只是个弱女子,你这说的也太苛刻了。展明耀忍不住道。
这不是苛刻,这是讲道理。景若曦正色道:她当时选了靠身体换生活,而不是靠劳动换生活,那就不应该抱怨。而且,齐家不是监狱,她在齐家的这些年,若是真的想摆脱这种生活,也一定是有办法的。再不济,在脸上划一道,毁了容,我不信齐商言还会要死要回的留她。
想着那张脸上被划一道,展明耀心里对景若曦的意见更多,不由的道:都说女人对女人才是最狠的,果然是如此。叶兄,你这个手下,是个狠角色啊。
这话景若曦听的不太乐意:我也这么说,因为事实如此,跟男女老少没有关系。而且不是信口开河,我在京城的时候,也曾经在小餐馆工作,天不亮起身,天黑收工,盛夏酷暑,冬日严寒,一天睡两个时辰,可我还不是养活了自己。
一定要卖身去做妾么?不一定,只是你选了一个懒惰贪心的捷径罢了。既然选了,就要为自己所做承担后果,世上哪有双全法,所有好事都一个人占。
景若曦不想夸自己,但是她的容貌并不差,若是不挑不拣的,在京城里想找个人家嫁了还是很容易的。哪怕谁也不认识,找个媒婆,也肯定有人家会收留。
展明耀被景若曦义正言辞说的没脾气,虽然心里显然还是有些嘀咕,但一时没有说话。
景若曦又道:倒是展公子你,你敢摸着良心说,如果梁琦梅是个面貌丑陋之人,你还有如此怜悯之心么?你的同情和善良,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是因为那张脸?
我展明耀直觉的便要反驳,但是张了张嘴,竟然反驳不出来。
他也算是个老实人,因此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之所以觉得梁琦梅很可怜,正是因为她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要真是个面貌丑陋之人大约不会有怜香惜玉的心吧。
景若曦从展明耀的表情便能看出他内心所想,淡淡一笑:而见死不救这事情,虽然她救也救不回来,但她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说她见死不救,也不算冤枉,至少在内心深处,她就是这么想的。
说话间,到了客栈里,景若曦对几人点了点头: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她便开门进了房间,展明耀对叶长安挑了挑眉:叶兄,你看天色也快亮了,睡也睡不了一会儿了。要不,来我房里喝一杯。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的进了房间,不一会儿,酒香传了出来。
景若曦回房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下,也睡不着了,但是有不想那么早起来,便躺在床上,看着夜明珠发呆。
这房间不隔音,不一会儿,便听到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说的什么听不清,但是能听见两人的笑声,想必是相谈甚欢。
良久,景若曦直起身子,盘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了身。
叶长安和展明耀的酒量都很好,又不是为了灌醉对方,因此一边说话一边喝酒,都还清醒的很。
景若曦敲门进来,然后捂了捂鼻子:叶大人,展公子。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叶长安对一旁的空位抬了抬下巴:坐。
景若曦坐下,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开口便道: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凶手引出来。景若曦道:当然,前提是,这个凶手就是我们要找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我还是倾向就是同一个人。叶长安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双管齐下,引蛇出洞。景若曦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几人在房间里聊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下午,几个捕快再次来到齐家。
齐老夫人迎了出来,充满期望:几位官爷,可是我家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找到凶手了?
是。官差道:已经找到杀害齐商言的凶手了。
是谁?齐老夫人激动道:是谁,谁害了我儿子。
就是你家的七姨太,梁琦梅。官差道。
啊?齐老太太大惊:是她?
现在只是怀疑。捕快面无表情的道:齐老太太,我们要将她带走,进一步审问,确定案情。
好,好。齐老太太自然不会护着梁琦梅:她现在就关在柴房,来人,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来。
下人应着,很快就将梁琦梅带了出来。这一夜梁琦梅过的一定非常艰难,虽然不见明显外伤,但仔细看嘴角有点已经干涸的血迹,衣服上也有破,和昨日比起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捕快上下打量了梁琦梅一下,对一旁的人点了点头:这就是梁琦梅,带走。
梁琦梅一夜未睡,眼里全是血丝,被冰冷的镣铐拷住之后,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要冤枉我
闭嘴。捕快冰冷冷的,哪怕是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也是一样:你是不是冤枉的,大人自然会查个清楚。别喊了,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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