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这大半夜的,你往哪儿带?展明耀丢下一句话:本来我是想把她带走的,但你既然回来了,那就还给你吧。
竟然还的如此轻而易举,一点儿要闹的样子也没有,景若曦不得不又重新判断了一下展明耀的身份。
放弃的太轻松,不像是之前有执念。
这客栈我包下来了。展明耀道:自己随便找地方睡吧。
展明耀说完,朝自己的手下招了招手,便走了出去。他的下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燕名看一眼叶长安,叶长安也道:你也去休息吧,跟花行风自己商量,轮流守夜。
燕名点了点,也开门出去,又将门关上。
不过叶长安一点打算要走的样子也没有,不但没有,而且在桌边坐下了。
现在人都走了。叶长安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跑?
景若曦叹口气:跑,当然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很危险,所以想要离开这种危险。人的任何选择都是趋吉避凶的,这是本能,京城给我的感觉非常危险,水太深太混,而我在其中又完全没有一点自保的力量,当然想要跑。
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叶长安现在一肚子的火气,但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大人,你也别生气。景若曦道:你对我有善意,我是明白的。这夜明珠的人情,我此生难忘。但是一码归一码,你现在护着我,是因为只是想让我安全而护着我么?回到京城,你还会这么护着我么?我不想死也不想失去自由,所以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叶长安也罢,别人也罢,最终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使用的方法不一样。
叶长安莫名的有些奇怪的感觉,本来被欺骗了还即使出现救援,他觉得自己是景若曦的恩人,应该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看着她痛哭流涕的认错才对。
但是被景若曦现在一说,好像自己也是坏人一样,就算是出手相救,也不是因为好心。
叶长安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一口气。
景若曦。叶长安道:你知道么,其实想要知道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有知情人,这个知情人又无权无势在你手上,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很容易,很简单。
所以呢?
但是我不想这么做。叶长安道:我有无数可以让人说实话的方法,可是我不想用在你的身上。
用在我身上也没有用。景若曦正色道:我失忆是真的,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也是真的。你们要是告诉我一些前因后果,我还能按需给编一编,现在我是一片空白,想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世上最冤枉的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不是说不说,而是说什么?想招供,没得招,还没人相信你。
这话题其实叶长安和景若曦说过不止一次,景若曦坚决认定他们认错人,叶长安坚决认为景若曦不说,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又一次大眼瞪小眼,突然间,只听到客栈场外有些吵闹,似乎有很多人跑过去。
这大半夜的,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那么吵。
景若曦见叶长安没有反对,就走到了窗边想看一眼,只是刚走动两步,叶长安也跟了过去。
景若曦倒是没想太多,还以为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只是让了点位置,让叶长安可以跟着一起看。
从客栈窗户下面走过去的是一对衙役,六七个人的样子,小跑着过去,因此脚步嘈杂。
景若曦自言自语道:这大半夜的,是干什么?
叶长安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低声道:花行风。
景若曦吓了一跳,只听花行风的声音从上方不知哪里传来:少爷。
去看看。
花行风一声应,景若曦恍惚间看见一个黑影从上面像是大鸟一样落了下去,心里一阵感慨,真是羡慕妒忌恨,她要是有这样的轻功,做什么事情都要方便许多。
花行风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是从窗子进来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叶长安看着花行风这表情就知道有蹊跷,而且事情十有八九和他们有关系。
镇上死了一个人。花行风道:是镇上的一个富户,姓齐。
齐家的老爷么?景若曦奇怪了:我知道啊,他昨天就死了,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线索么,这大半夜的。
不是他。花行风道:是你说的那个齐老爷的大儿子,叫做齐如海。
啊?景若曦有些意外:他儿子也死了?
是。花行风脸色扭曲了一下:他死在从灵堂回房的路上,脸上被人用胭脂画了一朵血红色的莲花。
叶长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难道花行风脸上的表情这么奇怪。
杀人之后,在被害者的身上用胭脂画上血莲花,这不是别人,正是景若曦准备等有空了重点研究的镜蝶郡女杀手连环杀人案里的一个特色。
莫非那个女杀手在沉寂了一年多之后,又重出江湖了。这里离当初案发的地方很远,但这不是问题,她未必会在一个地方待着,一年多的时间,天南海北也走到了。
景若曦脱口而出:叶大人,我们过去看看。
陈年旧案是最难破的,因为除了卷宗上的一些文字之外什么都没有。而那些文字记录的真假,是不是有疏漏,又是天晓得的事情,景若曦没想到她会碰到女杀手重新出现,但叶长安若是想破这个案子,就一定要把握机会。
走。叶长安也不含糊,立刻就转身往外走,景若曦连忙跟上。
一旁的屋子里,燕名还没睡,听着开门的声音也跟着出来。
比较意外的,是展明耀也打开了房门,不知道是否也是被刚才衙役的脚步吵醒了,听说他们要去案发现场,也饶有兴致的要跟着一起去。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叶长安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一起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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