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故意用背着地?”傅奕琛声音艰难晦涩地开口,眼神里满是心疼。
医生点点头,随即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为母则刚,这样的情形确实在母亲身上见得较多,你是病人家属,之后一定要好好帮助病人恢复身体,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傅奕琛紧抿双唇,郑重又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若希此时被护士推出手术室,人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可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了。
“希希,”傅奕琛满脸心疼地俯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顾若希一张苍白的脸庞,将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呢喃道,“没事儿了。”
昏迷中的顾若希似乎闻到了熟悉令人心安的味道,所以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沉沉地进入了睡梦中。
将顾若希送进病房后,傅奕琛才接起助理的电话。
“傅总,查到了,是白小姐派人做的。”
“白知柔?”傅奕琛闻言一愣,随即沉冷俊美的面容划过一丝煞气,“好,我知道了。”
看来他还是对这些人太过客气了,之前给白知柔的警告根本就被她当成了耳旁风。
“好,很好……”傅奕琛冷着脸弯了弯嘴角,脸上满是嗜血可怖的模样。
白氏公司楼下。
白知柔正在会议室里接待重要客户,秘书略带慌乱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傅先生,你不能进去,白总正在开会……”
“滚开。”是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白知柔听见这声音便是一愣,接着眼底划过一抹喜色。
“今天先到这儿吧,抱歉,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接下来的事宜会让秘书跟你联系的。”白知柔优雅万千地站起身来,跟对面的人微笑着握了握手,看起来一派不疾不徐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就有些着急了。
她急着想去见许久没见到的傅奕琛了,没想到他今天还主动来公司里找她,这让白知柔心里划过一抹淡淡的愉悦和甜蜜。
白知柔推开门走出去,便见到那抹修长的身影正大步朝她走来,盯着男人冷沉却俊美的面容,她的眼神飞快地划过一丝迷恋。
“奕琛,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找我了?”
白知柔朝他身后跟着的秘书挥了挥手,秘书便了然地不再去阻拦来人了。
可是白知柔脸上的笑意还没形成,就被傅奕琛冰冷十足的声音打断了。
“你去找过顾若希了?”傅奕琛开口便问道,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眼熟的银行卡,凉薄的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我跟你说过什么,你似乎都已经忘了吧,白知柔?”
他说着将卡毫不留情地扔到她脸上,嘴角也完全垮了下去,“今天的那场车祸也是你提前安排的。”
傅奕琛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就代表着他手上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是白知柔所为。
白知柔脸颊旁的笑容在听到他说起第一个字时就完全凝固住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勉强维持笑容道,“奕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傅奕琛冷冷地看着她,“那请问白小姐,署名你的银行卡怎么会在顾若希那里,那名声称刹车失灵的司机为什么是你旗下的前员工,你难道想用一句巧合来带过吗?”
他走近一步,居高临时地睨着此时已经大惊失色的白知柔,嗓音低沉又冷漠,带着似有若无的狠意,“还是说,在你眼中,我傅奕琛就这么蠢笨?嗯?”
白知柔瞳孔猛缩,她下意识急忙拉住傅奕琛的袖子,“奕琛,你听我解释……”
“解释?”傅奕琛凉凉地弯了下薄薄的嘴角,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意,“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只需要……”
“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白知柔脸上一痛,接着不敢置信地尖叫道,“傅奕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都已经将我们的婚期公布了出去,你现在这样是想过河拆桥吗?”
白知柔已经方寸大乱,脸上早就没了往日里的知性端庄,恢复了本来愤怒又可憎的面目,看起来稍显扭曲和狰狞。
傅奕琛幽深的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丝毫不客气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冰冷地看着她道,“那是你跟傅家的事儿,跟我可没有关系。”
傅奕辰冷冷地弹了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就像是十分嫌弃被白知柔触碰过的地方,这一幕看在白知柔的眼中异常刺眼和耻辱。
她紧咬着下唇,眼角泛红地瞪着他半晌,忽然就扬唇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极具讽刺。
“傅奕琛,即使没有我,你觉得你就能跟顾若希在一起吗?”
白知柔整张脸渐渐冷了下去,眼底划过一丝怨恨,“你做梦!顾若希她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在她心目中,我做的这些事全都是你默认的!你才是那个直接伤害她的人!呵呵……”
说着说着白知柔就忍不住无比讽刺地笑了起来,随即沉下脸道,“哪怕你解除了傅氏的危机又如何,那不过是暂时的,没有我们白家的帮助,你傅氏迟早是一盘散沙,傅奕琛,你现在要跟我断绝关系,后悔的人只会是你,不会是我!”
傅奕琛一脸平静地听她说完,神色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道,“那又如何?”
“从现在开始,我只要顾若希一人,哪怕丢了傅氏,也比不上她一人。”傅奕琛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呆滞的白知柔。
“啪嗒——”
反应过来之后,她用力挥向手边的杯子,上好的白瓷咖啡杯瞬间便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白知柔眼底猩红一片,咬牙切齿地盯着傅奕琛离去的背影,恨恨地笑着道,“好,好……傅奕琛,我倒要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在她心里一向以利益当前的理智男人,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会跟自己说,他只要那个人,而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