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放肆了,霍镇西恶向胆边生,踢翻一个家伙,举着手铳就是一枪。
轰的一声,混战的人都停下了手,被镇住了。
霍镇西举着还冒青烟的手铳,走到刚开始骂人的那个家丁面前:“牛啊,继续牛啊。”
凶巴巴的家丁闻着火药味道,咽了下唾沫,只是说:“我们是奉赵老爷命令抓人,你敢得罪赵老爷?”
“什么赵老爷,老子干他全家!”霍镇西心情正是不爽,直接把火铳捅进这嘴硬的汉子嘴里。
“我数三个数,打爆你的脑袋!”
“一…二…三!”
霍镇西手上一顶,家丁居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霍大人,是你呀,我是晓宝,韦晓宝。”被打的那个家伙一抹鼻血,开心的跑了回来。
霍镇西盯着这个狼狈的家伙看了一会,忍不住笑了:“你还没死啊?怎么混到这里了?”
韦晓宝一看遇到熟人了,还是大官。立刻神气了起来,一脚踹翻旁边的家丁:
“晓宝今天出门就看到喜鹊,原来是要遇到贵人。”
“霍大人好久不见,又变帅了,听说您刚在西北打了胜仗,晓宝佩服的五体投地。”
“赵老爷算个球,就是房山这边的一个死肥仔,不过这扑街家中很有钱,还有十八房漂亮的表妹。”
“霍大人,晓宝带路,咱们去把这个扑街家抄了吧,男的卖去挖煤,女的卖去做,银子都归霍大人……”
霍镇西忍不住了,放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韦晓宝这个活宝,居然会在这里再次遇到。
不愧是韦晓宝,立马也跟着笑的满地打滚。
霍镇西仰天长叹,寂寞如雪啊,老天弄来这个一个活宝,一定是怕啊自己太无聊了。
好吧,老子是要造反的人,做事嚣张一点实在不算什么。
霍镇西厉声喝道:
“来人,拿本官的帖子,去附近的绿营调一队兵来。”
随从立刻应声而去,刚刚被人打的满地滚的韦晓宝,马上把发型衣服整理了一下,嘚瑟了起来。
这小子拿着一根短棍:“你们得罪大人物了,赵老爷那个肥仔算个毛,这位英俊潇洒的大人马上就要去抄他家了。”
手上也没闲着,给一个发呆的家丁膝盖敲了一棍,家丁惨叫着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人,都要被卖到窑…不对,卖到煤矿里,挖一辈子煤。”
一群家丁瑟瑟发抖,跪了一地痛哭流涕。
一个时辰后,绿营一个把总,带着50个兵丁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看来被帖子吓的不轻。
“所有人听令,去抄家抓人,敢反抗的就地处决。韦晓宝,前面带路。”
“遵命。”韦晓宝连蹦带跳的走在前面。
“大人,姓赵的那个扑街就是这家,他家银子藏哪里我都知道。”韦晓宝指着一个刷着红漆的大门说道。
“把总,带你的人砸开门,抓人抄家,不要客气。”
魁梧的把总领命,一帮凶狠的绿营兵就冲了上去。慌忙来开门的管家被一拳打翻,随后绿营兵们就冲了进去。
一片狼藉,哭喊求饶,各种东西砸碎的声音。霍镇西闭上了眼睛,心情有点小爽。
“大人,这扑街可不是个好东西,后面藏着好多漂亮表妹,还有他家地窖里,藏着银子。”韦晓宝跃跃欲试,一脸兴奋。
霍镇西指着一把锄头说:“给你个机会,你去,找出来。”
韦晓宝扛着锄头一溜烟的跑进了后院,背影,很猥琐。
绿营兵军纪败坏是不争的事实,康熙晚期的绿营只能从事治安战,这类的低烈度战争。不过抄家,抓人就是他们最拿手的。
半柱香的功夫,头破血流的赵老爷一家就被押到了院子里,值钱的东西也都搬了出来,堆在一起。
赵老爷悲愤无比,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自己也弄不清楚怎么得罪了这位大人物,看样子是那个韦晓宝招来的。
如狼似虎的绿营兵一边打砸抢,也没忘了给自己弄点私藏的银子,这个霍镇西心知肚明,懒得追究。
不一会,后院哭哭啼啼的走出了一排女子,绿营兵们还扛出来了一箱箱的银子。
韦晓宝喜滋滋的说:“大人,这扑街的十八如花似玉的表妹,我都给你弄来了,带回府上做个洗衣烧火的粗活。”
“银子都捞出来了,藏的真深,幸亏我机智聪明。”
这时,跪在地上的赵老爷突然激动了:“大人,我和您无冤无仇,给小人点面子吧,小人的干爹是张衡礼。”
张衡礼,这名字好耳熟,霍镇西一时想不起来了。
赵老爷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提醒说:“张大人是河道总督,当朝二品。小人的干爹。”
霍镇西大笑:“原来你是河道总督的干儿子啊。”
“对对对,小人前些天还给干爹送过礼。”赵老爷笑的脸上肉直抖。
霍镇西却突然收起来笑容,恶狠狠的说:
“老子干的就是你,河道总督算个毛。”
“来人,男的全部送到县里大牢,女的,韦晓宝交给你了。”
一个兵丁拿刀柄敲在赵老爷脸上,鼻血横流,被拖走了……
出了一口恶气,霍镇西心情爽多了,手一挥,押着几大车战利品打道回府了。
河道总督的干儿子,这家抄的不冤。霍镇西已经准备和这些阴自己的朝廷重臣开战了。
今天这趟,算是歪打正着,韦晓宝这人先收着,以后说不定可以派上大用途。
接下去几天,霍镇西带着一帮人游山玩水,打猎烧烤,甚至还买了一艘大船,打扮成画舫,停在月牙湖里钓鱼戏水。
韦晓宝很会说话,肉麻的马屁,夸张的表情,逗得霍府的人前俯后仰,很快接受了这个活宝。还有那一手高超的烧烤水平,自制的酱料很美味。
船漂在湖中,啃着烧烤,一手握着鱼竿,霍镇西有种“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霍刚来过一次,说京中有快马来报,应该是关于西北军情的,匆匆回京去找门路打听细节了。
这也是霍镇西关注的事情,十四爷,到底摔的有多惨。
自己设的那个陷阱是把十四爷把死里坑的,只要准噶尔人有一口气,都必须要解决了尾追的八旗兵,才能安全西迁。
正乱想着,鱼竿一动,上鱼了。刷的提出水,一条鲈鱼拍打着尾巴落在船板上。
韦晓宝丢下烧烤架,抓住鱼:“这鱼品相不错,大人出手不凡,晓宝来做条烤鱼吧。”
“交给你了。”霍镇西不在意,继续钓鱼。
韦晓宝喜滋滋的抱着鱼,走到船头准备开膛破肚,手里一滑,大鱼蹦了出去。
旁边站着的水烟竟是反应快的惊人,侧身一巴掌就把蹦过来的鱼砸到船板上。
韦晓宝一愣,随即表情浮夸:“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好俊的功夫,老爷不愧是人中龙凤,才能配得上夫人这样的奇女子。”
一通肉麻的恭维说的水烟脸有些红,尴尬的笑了一下走到了另一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霍镇西却是有点异样的感觉,盯着船板上那尾不动弹的鲈鱼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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