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桔撅嘴。
恨恨地将那糖葫芦吃完,星河哥哥也跟那些人一样,我讨厌你们。
啊?
你们,都是一样的。柑桔跑开。
柑桔。林星河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却见柑桔跑到了贺青翰的病房里。
贺青翰现在应该还是昏迷的,需要静养。
喂,柑桔。林星河蹙眉,现在不能进去,他还在静养。
柑桔根本听不进去。
他推开门,看到病床上虚弱的贺青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费力搬了一个凳子,再费力爬上去。
小手抓住贺青翰的手,爸爸,我来看你来了。
他虽然心智比一般小孩成熟一些,却终究是个孩子,看到贺青翰之后,眼泪立马涌了出来。
爸爸,我好想你。他迈着小短腿,爬上了贺青翰的床,在他身边躺下来。
就跟从前一样,小小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将小脸贴到他的脸上。
爸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眼泪直流,我不想失去你。
我
他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柑桔。贺青翰慢慢地睁开眼睛。
爸爸,你醒了。
柑桔有些惊喜,忙将眼泪擦干净,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柑桔,你哭什么?贺青翰摸着他的头,都已经长成小小男子汉了,还哭鼻子,丢人不丢人?
爸爸,我想你。柑桔听到这句话之后,又哭出了声。
他委屈地靠在贺青翰身上,我太想你了。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贺青翰的身体比较虚弱,声音也比较微弱。
他勉强笑了笑,柑桔是不是又调皮了?
没有调皮。柑桔鼓着嘴,把脸凑到贺青翰脸上,就是心情不好。
我想回家。他说,爸爸,我想回家,想跟你去上班,想跟咱们家的大白一块在草地上打滚。
爸爸,我不喜欢这里。
贺青翰费力抬起手。
他轻轻地拍打着柑桔的后背,柑桔乖,这里才是你的家。
不是,这里不是。柑桔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贺青翰的手,没有爸爸的地方,都不是家。
他抽了抽鼻子。
爸爸,你是不是跟妈妈离婚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声问。
贺青翰一愣。
小孩子家家的,别过问大人的事。
我不想问。柑桔在他的脸上蹭了好一会,爸爸,以后我要跟谁过?
柑桔想跟谁过?贺青翰问。
我想跟爸爸在一起。
爸爸,你争取我的抚养权好不好?我想陪爸爸。
贺青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柑桔解释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柑桔跟他,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那个萧冰合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柑桔,你听我说。贺青翰的声音微弱,他停顿了好一会,才有了一些力气继续说下去,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你呢,其实不是爸爸的孩子。你真正的爸爸是萧冰合。妈妈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跟爸爸在一起。
现在,一切都要恢复正常了。爸爸该把妈妈和你还给萧冰合了。
我知道。柑桔说,爸爸,我都知道。
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也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那个人,但,我就是喜欢你啊。
没有爸爸陪我,我只是想想便觉得好难过。
所以,爸爸,别不要我。
妈妈怀了小宝宝,她不要我了,爸爸你再不要我,我,我岂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么?
贺青翰的精力不太足。
听着听着,便陷入到昏睡中。
柑桔窝在他怀里,等了许久,听不见他的回答,抬头看了看,发现他是睡着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哭累之后就睡着了。
舒喻很生气。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生气过。
不仅仅是生气,而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萧冰合即将亲吻洗清秋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难过,失望,悲伤,快要将她淹没了。
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场景,她仿佛站在冰天雪地中,然后,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冰凉。
那种感觉,不是吃醋,也不是被背叛。
而是
而是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
从她踏入到洗清秋居住的地方开始,便有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嫉妒。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楼下的花花草草,彰显了女主人的格调。
大厅里的水墨画,一笔一划中带着飘逸潇洒。
还有缓缓流淌的音乐声,只是靠近,便觉得如沐春风。
仿佛,时光也安静下来。
那个洗清秋,跟别人不一样。
她太美好,太完美。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有了那种奇怪无比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萧冰合微微弯腰,与洗清秋的蜻蜓点水的一吻,那种感觉
舒喻实在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仿佛,仿佛,她站在那里,如泥沼。
而洗清秋,则如同天上的云彩,结净轻柔。
她与她,云泥之别。
自惭形愧。
舒喻从来没有如此嫉妒过一个人。
那个洗清秋,实在太美好了。
只是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她,无法跟她比。
舒喻在床上躺了好一会,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
她就那么呆愣愣地望着某个地方,心麻木,渐渐的,心没有特别悲伤,也没有特别失望,那是一种无法言状的感觉。
云影。
萧冰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舒喻将头埋在被子里,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萧冰合的声音里带着压抑,是我错了。
舒喻紧紧地攥着手。
他没错,错的是她。
云影,你让我进去好不好?萧冰合站在门外,我觉得,很痛苦。
痛苦得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睡了。舒喻说,你明天再来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冰合破门而入。
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