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
树木茵茵正可人。
萧释牢牢地将她抵在树上,辗转了许久,才放开她。
你不知道,我已经要疯了。
每每看到你跟贺青翰有一点关系,我就跟疯了一般,我有很多很多次,怕自己抑制不住冲动,将他杀掉。
所以
他抬起她的下巴,救救我。
怎么,怎么救?舒喻咽了咽口水。
萧释眯着眼睛,笑容映在阳光里,如同寒冰乍破,美得晃人眼。
他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舒喻额角一片黑线。
萧释这个醋王,吃起醋来可真是没有半点底线。
白白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禁欲系脸。
在某些方面,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别胡说八道了。舒喻推开他,我们去找一下叶容源吧?
不要。萧释用手遮挡住阳光,这么好的天气,也不在乎这点时光,我们到处走走吧。
舒喻心中动了动,瞧见萧释的模样,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
有阳光。
温暖的阳光照耀到彼此身上,依稀能看到暗哑的灰尘萦绕。
他们背对着太阳,走得极为缓慢,却硬生生多出了一些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雕梁画栋之中,他们的声音逐渐淹没在奇花异草中。
不远处的小亭子里,白南陌正在饮酒。
白玉制成的酒杯中盛满了绿酒,是百岳特有的酒。
他伸出手,手指关节分明,隐隐带着透明。
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缘分这种东西,可真是奇妙。他轻轻地说着,手中的酒杯与对面的酒杯对碰之后,对饮。
是啊,我也没想到,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冰冷嗜血的怪物,竟也会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对面那个人将一杯酒饮尽,酒杯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女人,真是一把利刃。啧啧。
白南陌摩挲着酒杯,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直到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说,不仅仅是萧释,她,似乎还征服了那个油盐不进,让人闻风丧胆的萧冰合。
哦?那人一愣,萧冰合啊,那可是个硬茬。
白南陌笑着,是啊,那个硬茬,在她面前,就跟孩子一样。
可真是让人欣喜的发现。那人说着,盯着白南陌看了半晌,所以,你确定了?
白南陌顿了顿,没有。
她,不太适合百岳。他将杯中酒饮尽,她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性格,不太适合女王那个位置。
更何况,还有个萧释。
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人又倒了一杯酒,凤笺,也已经不适合那个位子了。
白南陌苦笑一声,父亲大人。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我们跟萧释的人组成联盟,已经给了我们很多帮助,我不希望舒喻受到任何伤害。他这么说着,看了看对面那人,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
那人倒是没有勉强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她跟她母亲的多情不一样,大概,在她的概念里,只有萧释一个人吧。真好啊。
白南陌没有再说话。
父母那一辈的感情什么的,他无法插手,也无法说些什么。
父亲,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决定带她去观音山。
什么?那人手一抖,白玉制成的酒杯落在石桌上,哗啦一声摔成碎片。
南陌,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南陌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当然知道。
就算我不带她去,她也会要求去。他说,所以,我提前打声招呼。
到时候,还请父亲大人你多多照顾了。
那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新派那些人,是绝对不会让你们靠近观音山的。
你们这招太过凶险。
白南陌的脸色冷下来,关于新派那些人,我一直有个疑问,除了九个护法之外,领导新派的人,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我想,也是机会好好调查一番了。
我总觉得,新派的首领,和一个最新崛起的势力有关系。白南陌摩挲着下巴,父亲大人,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人在石桌附近坐了很久,终于点点头,抄着手,消失在奇花异草中。
等到老爷子走后,白南陌的脸色冷下来。
世界格局原本一直处于奇妙的平衡中。
但,最近几年,却因为百岳的介入而变得动荡不堪。
百岳的介入,主要是指的新派那边。
白南陌一直觉得,新派的真正首领,跟那个新兴势力有莫大干系。
可那个新兴势力太过神秘,就算是萧释也未能掌握到什么有用信息。
世界格局,也正因为那新兴势力的异军突起而变得动荡不安。
山中无日月。
太阳很早就落到了山脉之下,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的时候,一艘木质的类似飞机的木质雄鹰停在庭院之中。
那机巧木质的雄鹰之上,有四个人。
一个是江酣,一个是梅骢。
还有一个人,是浑身是血的萧寂,以及紧紧地将萧寂拥在怀里的林星河。
萧寂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林星河一脸悲恸地抱着他,银色的长发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在落寞的夕阳中,有种凄凉无比的感觉。
江酣和梅骢跳下来之后,林星河依然没有动弹。
他紧紧地将萧寂抱在怀里,脸上一片怆然。
舒喻有些担心。
林星河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就那么抱住他,一动不动。
星河。舒喻走过去,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林星河像是被吓了一跳,身体颤抖不停。
星河,别怕,是我。她尽量放轻声音,你们到家了。
萧寂受了伤,让叶容源帮他看看好不好?
林星河的眼神,原本是有些涣散的。
听到了舒喻的话,才缓缓回魂。
啊,是舒喻啊。他张了张嘴,好看的嘴唇上,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没喝水而有些干裂。
嘘,萧寂没事,他只是睡着了而已。我们不要打扰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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