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酣心里有些打鼓。
又觉得,不管是沈离鸿还是柳画眉,或者白凛月,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那个,冷先生你来这里可以么?他坐下来。
医院那边岂不是只剩下秦漠一个人了?
冷无咎听到秦漠的名字就发憷。
当年一念之差铸下大错,以至于到现在也无法摆脱被秦漠支配的恐怖。
现在听到秦漠的名字就浑身发抖,心跳加快。
你可知道,那白凛月将沈离鸿打成这样,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冷无咎眼睛闪了闪,有那种怪物坐镇,白南陌能遇见危险才奇怪。
他死活也不会承认,他是为了躲开秦漠才不在那里的。
江酣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便也不纠结了。
他起身上楼去洗澡。
冷无咎看着林星河认真清理伤口的样子,眼睛闪了闪,那个,林星河啊。
他会死吗?
没事。林星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有伤到要害,安心休养就没事了。
哦。冷无咎把玩着手指。
他其实很想问问他,关于他和萧寂之间的事。
但,总觉得不太好意思,踟蹰了好久,终究还是没问出什么来。
有时候,冷无咎觉得自己是疯了。
绝对疯了。
他是个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前来询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他甚至怀疑,秦漠那个煞笔最近是不是对他洗脑什么的了。
不然他怎么每天神神道道的,简直要恶心死了。
冷无咎脸色来回变换了好久。
林星河处理好了沈离鸿的伤口,让梅骢带他去休息。
你,有话想对我说?林星河清理干净双手,将一头白发散下来。
他从前一直待在仙人宫中,皮肤养成了一种绝无仅有的苍白。
那是一种带着透明的白。
衬着白色的长发,更增添了几分仙人气质。
没,没。冷无咎忙摆着手,我只是只是,啊,对,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我们要不要带一些药物什么的,百岳那个地方,听说遍地都是毒。
关于这一点,叶先生应该在准备。他去过百岳,比我们更了解百岳。林星河看着他,你就是想说这个?
冷无咎干笑了两声,不然还能说什么啊,哈哈。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你先忙着啊。
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林星河盯着他的眼睛,那时候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萧寂毁掉了。
我很厌恶这样的自己,萧寂应该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他说,我与萧寂,已经断了。
冷无咎狠狠地拍了拍脑袋。
被人看透的感觉,有点微妙。
那个,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他呵呵笑着,时候不早了,你记得照顾照顾沈离鸿那倒霉玩意,我先回去了哈。
林星河不为所动。
冷先生,我觉得,如果无法回应,让对方死心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他说着,站起来,上楼。
冷无咎看着他的身影,陷入到沉思里面。
让对方死心么?
可他该用什么办法让秦漠死心?
冷无咎有些苦恼。
他真的是一个好好的,遵纪守法,满身正能量的好直男,为什么非要纠结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让秦漠死心这种事真能办到么?
除非他结婚生子
等等,结婚生子?
冷无咎突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光。
如果他让一个女人怀孕,跟这女人结婚的话,秦漠大概会死心吧。
他这么想着,觉得前方道路一片光明,哼着小曲离开。
林星河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攥紧拳头。
过了很久,又慢慢地放开,叹了口气,松开手。
不可说,不能说。
一说,便是心伤。
他站在那想了好一会,摇摇头,苦笑一声,决定不再纠结。
消毒,换衣服,做好准备给沈离鸿做缝合手术。
天已经很晚了。
柑桔犯困,吃了一些东西之后,窝在萧释怀里睡着。
舒喻随意吃了点,没什么胃口。
她在贺青翰的房间里待了许久,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贺青翰没有半丝反应。
他手心里的红线正在慢慢扩散,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厘米左右,现在已经有三厘米长。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看着那个向来淡然的男人,现在却变成了这种样子,有些难过。
青翰。她抓住他的手,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将他救活。
拼上性命也要将他救活。
舒喻你来一下。叶容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舒喻一愣。
叶容源从得知要去百岳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
他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很长时间了。
怎么了?舒喻将贺青翰的手放在被子里。
她站起来,动作有些猛,头脑晕晕的。
开个会。叶容源顿了顿,继续说,贺青翰手心的红线扩散速度有点快。
舒喻跟着他下楼来。
说是开会,其实并没有几个人。
除了梅骢之外,就萧寂和萧释他们。
叶容源咳嗽了一声,我主要说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贺青翰手心的红线扩散速度有点快,按照这种速度,可能不到一个月就能蔓延到心脏。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百岳的情况。
他蹙了蹙眉,这个该怎么说呢,百岳那个地方,大部分地区还处于饮毛茹血的时代。我们跟他们无法交流,所以,尽量少接触。
关于这一点,我想等明天人齐全了再详细说明一下。
现在最主要的是贺青翰手心的红线增长速度。他看着舒喻,现在我们一筹莫展,关于红线的资料也一无所获。
现在我不太敢用药,所以,舒喻,你必须要从白南陌那问出红线的事情,就算有个大概也好。
舒喻脸色严肃地点点头。
明天我跟梅骢去买一些东西,你们暂时不要动。飞观正在追查对贺青翰动手的人的资料,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情况有点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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