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释顿了顿,家人?
他周身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他,是你的家人么?
舒喻点点头。
黑暗中,她看不清萧释的表情,却也知道,这男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萧释啊。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所以一时半会没办法改正过来。
但我现在很确定,贺青翰是我的家人,我没办法放任不管。
萧释张了张嘴。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那我是你的什么?
你觉得呢?舒喻问。
我不知道。
我大概,从头到尾都跌在你给我挖好的坑里,一直没有出来过。舒喻轻轻地笑着,我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啊。
萧释张了张嘴。
原先那会,我以为我会喜欢贺青翰,但贺青翰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不是爱人的那种感情。而是,家人。
就如刚刚得知我妈妈去世时,那种撕心裂肺和不能忍受。我想,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家人的感觉。
你是怎么分辨的?萧释的声音依然闷闷的,你那么在乎他,分明就是
舒喻伸出手指,放在他唇边。
不是。
我能分辨得出来。
萧释,你可知道,我得知你无法回来的时候,得知你结婚的时候,那种失魂落魄,那种感觉,我今生再也不想再经历了。
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都是灰色的,不想吃不想喝,什么都不想干。
那种心如死灰,和现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舒喻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萧释听得心里发紧。
对不起。最后,他还是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对不起的。舒喻捧着他的脸,在黑暗中亲了一下,有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能够再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萧释垂下眼。
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腰际,将头贴在她的头上,不是,我的对不起,不是在为过去的事道歉。
我刚才
屋子里光线不好,但依稀能感觉到萧释的脸色微红。
刚才,我的想法,实在太龌龊,我无法接受那么龌龊的自己。
我,我刚才在想,啊,如果贺青翰无法救活,就这么死掉那该多好啊。
我很想让他这么死掉,然后你和柑桔就完完全全归我了。
那些被他夺走的一切,也会回到我身边
他顿了顿,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很烦躁。我,竟然有那种想法
萧释声音发紧。
舒喻找到他的手,攥紧。
她大概能了解到萧释的想法,萧释那种人,生平鲜少将什么人放在眼里。
他从小被当成怪物,所以不屑与人为伍。
突然之间有了这种疯狂的嫉妒,还是这种奇怪的龌龊的想法,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乖,别多想了,人之常情。舒喻轻轻地笑着。
萧释这个人,果然
一般人,就算有龌龊的想法,也会埋藏在心底,不会让人发现。
萧释竟然完完本本地说了出来。
我家的萧释大人,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怪物。
她捏住他腰间的软肉,所以,萧释大人,你把柑桔藏到哪里去了?
现在知道了么?
萧释依然有些傲娇,不知道。
不知道?舒喻满脸黑线,神经病,到底在玩什么啊?
她坐起来,找到开关,打开灯。
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萧释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衣衫半露,看起来很是诱人。
美人半遮,他好看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到那张绝世容颜,舒喻吞了吞口水。
萧释这个人,这皮囊真是得天独厚。
她甩了甩头,将那些秀色可餐的想法抛弃掉。
因为,萧释的绝世容颜已经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
舒喻几乎要气炸了。
他们的儿子,柑桔少爷,正津津有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屋子里光线黑暗的时候,舒喻根本没发现这里还坐了一个人。
再加上萧释一直动手动脚的,发了癔症一般吃醋,她也没顾上观察周围。
这柑桔,一直坐在这里。
还是清醒着的。
也就是说,刚才他们的谈话全都被这个小子听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释发了神经,趁着她不注意,还
柑桔,萧释!
舒喻恼羞成怒,你们,特么的,想干什么?
萧释这个变态,明知道儿子就在身边,还拉着她亲热,他是变态么?
萧释懒懒地睁开眼睛。
柑桔,这下放心了吗?他说。
放心了。柑桔嘿嘿笑着,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水。
妈妈,还要。
舒喻又给他倒了一杯,又掺了一些凉白开。
妈妈,抱抱。柑桔张开手臂,抱抱嘛。
舒喻有些懵。
她将柑桔抱起来,坐到萧释身边,空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这到底是玩的哪出。
柑桔嘿嘿直笑。
他小小的胳膊搂住舒喻脖子,将头贴在她脖颈处,这是我跟美人爸爸之间的秘密,是男子汉的约定,怎么能告诉你?
啊?舒喻额角青筋跳的更加厉害。
萧释!
萧释在笑,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柑桔不是说了,秘密,这是秘密。
哦?舒喻嘴角轻抿,秘密是吧?
那你们听没听过一个词叫家暴?
柑桔打了个哆嗦,手臂收紧,妈妈不要打我,我怕疼。
要不,妈妈你打爸爸吧,爸爸比较高,不怕疼。
舒喻差点笑喷。
这父子俩,可真是
我打爸爸,你心疼么?舒喻点了点柑桔的鼻子。
心疼啊。但比起心疼,我更怕妈妈打我。柑桔撅着嘴,妈妈的巴掌最疼了。
可真是实力坑爹。舒喻将他放下来。
柑桔吐着舌头,我还小,等我长到跟爸爸一样高,妈妈再打我我就不怕了。
舒喻额角抽搐,她有那么爱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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