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声音传来。
听到那声音的时候,舒喻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
那头显然没什么耐心。
萧释她张口,声音颤抖不停。
你是谁?那头先是愣了愣,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舒喻愣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谁?她问。
这个人的声音虽然跟萧释很像。
但绝对不是萧释。
我是谁?冰合那小子竟然没跟你说过我?那头冷冷地笑着,他们都称呼我一声萧三爷,萧冰合的父亲。
舒喻一惊。
险些拿不住手机。
接通电话不是萧释,而是萧三爷?
他在哪里?麻烦你让他接电话。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他正在准备婚礼。萧三爷冷冷地说,既然你打电话过来,那我现在可以正式通知你,我们萧家的骨肉绝对不能流落在外面。
等冰合的婚礼一结束,我会派人将萧家血脉接回来。
舒喻紧紧地咬着牙。
所有的幻想都已经熄灭。
我绝对不会把孩子让给你们。她的声音竟出奇地平静。
挂断电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无法站立。
她到底有什么不死心的?
请柬看到了。
新闻也看到了。
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确认一遍?
自取其辱吗?
萧释的电话在萧三爷手里,也就是说,萧释他,妥协了。
真是可笑。
他们一家,果然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吧。
那些人,竟还想把柑桔抢走?
真是太可笑了。
舒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精神恍惚,每往前走一步都非常艰难。
舒喻。贺青翰皱着眉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舒喻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她看着小柑桔的睡颜,笑着笑着却哭了出来。
我不想让他们抢走柑桔。
所以。她无比艰难地走到贺青翰身边,抓住他的手,我,答应你。
只有一个条件,不要让柑桔离开我。
柑桔离开她,她会疯掉的。
今天那种绝望的经历,她不想再经历了。
贺青翰静静地看着她,反手握住她的手,舒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我将通知发出去,就成定局了。
舒喻摇摇头。
不用考虑了。
她还需要考虑什么?
最爱的男人要跟别人去结婚了。
那个男人的家族还要夺走她的命根子。
除了贺青翰这一根救命稻草,她还有什么路可走?
我已经决定了。她说。
贺青翰静静地看着她,半晌,点点头,你再考虑一晚上。
如果你不后悔,明天,我就将这消息通知出去。
舒喻摇摇头。
她无路可退,无路可走,为了保护柑桔,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舒喻哭了很久。
哭累了,抱着小柑桔睡去。
贺青翰喊了她几声,没人应答,大概是睡熟了。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关上。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许久,来到医院的后院里。
后院里一个人正在吸烟,见他到来,忙将烟头掐灭。
贺先生。
嗯。贺青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样了?
确认是她无疑。我们已经跟那边初步接触,但那只老狐狸对我们防范得很。
好。贺青翰眯着眼睛,明天一早给贺家人发布出消息去,我要跟她结婚了。
结婚?那人一愣,贺先生要娶她?
贺青翰眉头皱了皱,有意见?
没,属下不敢,属下只有有些意外。那人抬了抬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奇。
近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贺青翰挥了挥手,对了,萧冰合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那人顿了顿,贺先生,正如你所想的,那边可能
贺青翰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将消息散出去,剩下的等我通知。
他说完,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贺先生你受伤了?
贺青翰停也没停留,小伤,无所谓。
他回到病房里,舒喻还在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痕。
小柑桔正睡得睡,抓着她的衣服吐泡泡。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她的脸,即将触摸到的时候,摇摇头,收回手,躺回病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小柑桔已经醒了,正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玩玩具,一声不吭。
柑桔?
啊,啊。柑桔见他醒了,忙扑上去,在他脸上啪嗒一声。
怎么自己在这里?你妈呢?贺青翰坐起来。
妈妈。柑桔指着外面,妈妈,爸爸。
贺青翰脸色一凛。
柑桔虽然还不太会说话,但基本的发音还是会的。
比如,叫妈妈的时候从来不会出错。
他从来没开口叫过爸爸。
难道,萧释在这个关头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复杂。
醒了?舒喻端着一些饭菜过来。
她见贺青翰醒了,拿了一个脸盆来,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漱漱口吃点东西吧。
贺青翰蹙着眉头。
他将小柑桔放在一边,刚才,柑桔叫了一声爸爸。
舒喻一愣,拧毛巾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随即笑了笑。
刚才我看你还没醒,就问了问柑桔的意见。我问柑桔,要不要让你当他爸爸,他似乎很开心。
他赖在你身边不走,我叮嘱他一定不要吵醒你,他是不是又调皮了?
贺青翰摇摇头。
柑桔很乖。
爸爸。小柑桔扑到他身上,一个劲地叫着。
像是刚学会了一个新名词,在反复练习一样。
他应该不太懂这词语的意思。贺青翰有些尴尬。
舒喻摇摇头。
是我教的。她低下头,双手交叉,青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贺青翰抓住她的手,放心,就算是我们结了婚,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碰你的。
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我只是想,一旦你成为我的妻子,那些盯上柑桔的人会有些忌惮。而我
他垂下眼,也可以名正言顺请求贺家出面保护你们。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