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么。
不过一周时间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舒喻躺在床上,愣愣地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还没给他回复,便编辑了一下。
嗯,说好的,我们一起去看秋日祭典。她在后缀上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萧释没有再回复,应该是已经上了飞机。
他走之后,满屋子都是凄凉的感觉。
空荡荡的,很不习惯。
她就那么呆愣愣的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敲门声将她从神游中拉回来。
饿了没?起来吃点东西吧。贺青翰温润的声音传来。
舒喻摸了摸肚子。
肚子里那个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悲伤,有些不安分。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自怨自艾也没什么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让一切随风吧。
她这么想着,起床,梳洗,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容光焕发。
贺青翰有些惊讶。
刚才还震惊到无以复加,悲切非常的小女人,现在竟连吃了两大碗饭。
看不出来,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手艺还不错啊。舒喻点评道。
贺青翰嘴角轻抿,我很少下厨做饭,除非有足够打动我的东西。
他这么说着,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笑了笑,我说过了,在萧释回来之前,我是你的保姆,会尽量为你调理好身体。
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胎吧。
舒喻一直低着头吃饭,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好在他手艺真不错,吃了好些,才灿烂一笑,谢谢你。
贺青翰微微一愣。
他双臂相抱,将脸撇到一边,不用谢我,我来这里肯定不是白来的,萧释给了足够我想要的东西。
舒喻额角挑了挑,你来这里,他给了你多少钱?
钱?贺青翰轻笑,不是那种东西。
你不用打听了,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他拿了纸巾递给她,你只要记住,我是被他雇佣来的保姆就够了。
贺青翰不想说,舒喻也就不再问。
吃过饭之后,她去屋檐下晒太阳。
屋檐下有个大大的台子,台子下是草坪,坐在上面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所有风景。
贺青翰拿了一些酸梅,坐在她身旁。
他吃了一个,酸得呲牙咧嘴,好酸,好酸,这玩意怎么这么酸啊。
你吃不吃?
舒喻也拿了一个,酸溜溜的梅子,味道很好。
又拿了一个,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玩。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贺青翰双腿搭在下面,人躺在台子上,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
舒喻动作一顿,言语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就我一个人了。
哦?
我妈出车祸去世了,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笑了笑。
除了萧释和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爸也去世了?贺青翰皱了皱眉头,得病还是意外?
我不太记得了。舒喻剥了桔子,对我爸,我没什么印象,我妈一直对我说,我爸也去世了。
不过后来,我偶尔听她提起过一次,我爸好像是下落不明。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疏离,不管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其实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淡很淡了,除了这个名字之外,我跟他已经没什么牵扯了。毕竟,如果他真活着,却从来不管我们母子。连我妈去世,他可能都不知道。让人挺心寒的。
她吃了几口桔子,递给贺青翰,你吃吗?
贺青翰接过来,吃了一口,酸得呲牙咧嘴,你父亲姓舒吗?
嗯。舒喻望着远处的流云,原本我想跟我妈姓的,可我妈不许。
是这样。贺青翰没再说话。
他半睁开眼睛,看着天边的流云彩霞,像是呓语一般。
等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舒喻歪了歪头,萧释一走,她什么心情都没有。
什么都做不下去。
没太有心情。她说。
是因为萧释离开而心绪不宁么?贺青翰坐起来,你精神太紧张了对孩子不好。
他顿了顿,你写过毛笔字吗?
小时候写过。舒喻说,不太擅长。
我让人送一些字帖来,练练字怎么样?
舒喻本想拒绝,可这样漫长的等待实在太无聊了。
就这么消磨消磨时间也挺好的。
贺青翰在亭子里摆好了笔墨纸砚,他先写了一个字。
看到那个字的时候,舒喻无比震惊。
这尼玛!
她虽然不太懂书法什么的,但眼前这个字,绝对可以当字帖。
我教你。贺青翰轻轻地笑着。
舒喻觉得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人很厉害,写字的确可以静心,便点点头,一笔一画跟着他学习。
集中注意力之后,心也沉静下来。
大半天的时光消磨下去。
她的丑字也逐渐变得规整起来。
不过,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贺青翰的书法一字难求,一字千金。而他教她写字,练习用的纸张,都被她拿来擦毛笔了。
好些了吗?贺青翰眉眼弯弯,写字可以让人安静下来。
好多了。舒喻有些累,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
已经是下午时分,大概是秋天的缘故,从院子里便能看到外面的小山上红彤彤的。
正是枫叶染红天际的时候。
吃晚饭还早,要不要出去散散步?贺青翰依然在笑着,萧释叮嘱我说,我常带你出去溜达,这样你生产的时候会少受些罪。
舒喻额角跳了跳。
贺青翰这种身份的人来当男保姆就算了。
还事无巨细的,着实有些怪怪的。
这个季节的枫叶很美,染红了天际,远远看去,只觉得是一片璀璨的流霞。
天色湛蓝,在夕阳下的橙色阳光里绽放着岁月的安宁。
这个地方,真的能让人安静下来。贺青翰的个子很高。
足足比她高一个头多。
舒喻抬眼望了望他,我挺喜欢的。
他们肩并肩走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贺青翰声音淡然,像是在闲聊,其实,我认识一个男人,也姓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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