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并不记得自己那么贪凉。
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一直跟她说女生要记得保暖什么的。
她也一直以保暖为信条,凉水都很少碰触。
像现在这种贪恋上萧释身上的冰凉,从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梦中恍惚。
她慢慢地寻到他的唇,冰冷点缀,带着淡淡的甜味。
饕餮不知足。
她沿着他的唇往下,细细点点,像是在品尝最美味的点心一般。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舒喻觉得自己跟疯了一样,抱着冰凉的萧释啃了很久。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很是昏暗。
她看不清萧释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已经变得平稳起来。
跟最开始的呼吸急促、微弱相比,现在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她下了床,把衣服穿好。
开了灯。
萧释脸上的酱紫色也消减了不少。
用身体来温热他,这一招果然挺管用的。
门外响起了短暂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门外没有人,只有一些饭菜。
那盘子上还有一个纸条,上面写了萧释的饭菜和她的饭菜数目什么的。
现在他处于昏迷状态,只能吃一些简单的液体食物。
舒喻将饭菜端过来。
她看着萧释的脸,那张脸上,眉头紧紧蹙到一起。
就算是在昏迷状态也非常不安稳。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萧释最终也不肯说什么。
除了告诉她,他比较值钱,所以盯上他的人比较多之外,其他的有用信息一个都没透露。
舒喻也不勉强他。
萧释这种性子的人,如果他不想说,就算是勉强也没什么用。
她含了一口牛奶在嘴里。
慢慢地靠近他的唇,一点点给他喂进去。
还好,他还知道吞咽。
只是,他似乎很抗拒的样子,喂的过程非常不容易。
好不容易给他灌进去一大杯牛奶,舒喻累得满头大汗。
叶容源留下的纸条上,除了喝牛奶之外,就是给他喂一些生理盐水,注射葡萄糖什么的。
倒没那么复杂。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也饿得不行,胡乱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将筷子碗放到门外。
到了该换绷带的时候了。
舒喻深深地呼吸了一开口。
叶容源送来了一份换绷带指南,那份指南看得她面红耳赤。
甚至连罢工的想法都有了。
指南上写着,要先洗干净双手,将双手好好消毒,用酒精消毒后自然风干。
然后用专用剪刀剪掉萧释身上所有绷带。
所有绷带!
所有绷带的意思,她需要将他全身的绷带都拆干净。
都拆干净的意思是,她需要与什么都不穿的萧释面对面。
羞耻度爆表。
这种事情,果然不是她一个女生能做得来的。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第一次这样,但这么光明正大面对面,还是挺有羞耻度的。
舒喻的手颤抖着剪开绷带。
绷带上染满了血迹。
没有了绷带遮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那伤口很深,很大,根本不像是匕首什么的刺的。
伤口的大小,足足有十厘米长。
外翻着的红色血迹,隐隐能见到白骨,可见伤得有多深。
舒喻咬着牙。
这么狰狞的伤口,也亏叶容源告诉她,萧释只受了点轻伤。
这算哪门子轻伤?
她强忍着颤抖,一点点剪破萧释身上的绷带。
最开始那种尴尬的感觉逐渐消失,因为越往下,她就越觉得惊心。
萧释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那么狰狞。
若换在普通人身上,只是一个简单的伤口都能要命。
萧释身上,大大小小加起来,伤口竟然有十几个。
除了胸前被刺中的那个, 别的地方多半都是爆炸波及,还有他被击中时,四周暗器飞过来造成的伤口。
很可怕。
舒喻的手一直在颤抖。
她按照叶容源的方法,一个一个地在伤口上涂药。
药水有一定的刺激性。
就算是萧释处于昏迷之中,也能感觉到疼痛。
他不着痕迹地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地扭在一起。
忍一忍,马上就好。舒喻咬着牙,上面的绷带缠好了。
接下来是腿上的伤口。
眼睛往下的时候,瞥见了某个地方。
虽然被衣服遮盖着,也只是短小的内衣而已。
她脸色大红,觉得这种状态实在暧昧到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佛祖怪罪之类的,颤抖着手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换绷带是个非常困难的活。
舒喻换完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
白天睡得多,她没什么睡意。
便贴在萧释身边,尽量让体温能多多接触到他。
这样迷迷糊糊的,竟又胡乱睡着了。
就这样,在换绷带、用嘴喂给他食物、喊了大概六七遍佛祖怪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类之后。
萧释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苍白里带着透明,美得像天山上的雪莲。
舒喻并不知道天山雪莲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觉得,那种传说中冰冷高洁又绝世无双的存在,大概就跟现在的萧释差不多吧。
又一次换绷带的时候。
舒喻盯着萧释的身体看了很久。
自从他昏迷以来,已经是第四天了。
这四天来,她每天都给他简单擦拭一下身体。
毕竟男女有别什么的,就算是擦拭身体,也只是擦拭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
至于上厕所什么的,都是由叶容源亲自过来。
那个,萧释,你醒了之后会不会怪我?舒喻拿着毛巾,吞了吞口水,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给他擦一擦全身。
毕竟萧释那种人洁癖太严重。
万一醒来发现自己是臭的,大概又会被气晕过去吧。
她站在那犹豫了半天。
终于鼓起勇气,半跪在他身旁,手指触摸到他身上。
最后一件衣服
萧释的最后一件衣服
脱下最后一件衣服,看到某些不该看的东西,她以后大概也没什么脸见萧释了。
可是,心里那股子蠢蠢欲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超级想扯开最后一块布。
就在她无限挣扎和矛盾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想脱就脱,你在犹豫什么?
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她被猛地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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