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我来守着就行。”盛珩又说。
小倩怔了一下,立马点头,“好的,盛先生。”
盛珩守在姜若的床前,下意识的去拉她的手,他双眸沉沉的看着沉睡的女人,脑子里还盘旋着刚才秦曼曼说的那些话……
他一定要想办法摆脱秦曼曼,不能让这个女人受一秦点的委屈。
“姜若,你不是想要摆脱我吗?你就这样躺着,怎么和我对抗?”盛珩声音沉沉的说,“你醒过来,我告诉你,你该怎么摆脱我。”
病床上的女人依旧闭着双目,长长的睫毛浓密的扑在眼睑下面,投下两道暗色的阴影。
“姜若,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答应,放你走。”
姜若意识一片迷茫,她只感觉走到了一片黑压压的地方,四处都是阴森森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她这才记起来,她意识弥留之际那人说的话,慕逸轩……早就死了。
原来慕逸轩,早就已经死了吗?姜若心口顿时被撕裂般疼痛。
头顶突然洒下一片光束来,将黑暗之中照得亮光一片,姜若茫然叫了一声,“逸轩,是你吗?”
话刚说出口,她就又茫然了,不是他,他已经死了……在除夕夜就已经死了……
慕逸轩死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也离她而去。
再也没有能知道她的过往,她的一切,她只能背负着现在的一切慢慢往前走,可是……好累啊!她每一步都走得好累啊!
她甚至有些不想再走了,一条连前路和终点在哪里的路,这样走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逸轩,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姜若缓缓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里。
是慕逸轩带她走出了抑郁症,是他慢慢让她察觉到了生的希望,是他让她忘记了那份爱有多心痛,是他给了她一切的希望。
现在,慕逸轩却死了。
“逸轩,或许就这样结束,可很好……”姜若轻声的说。
可是,即便她说了再多话,慕逸轩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慢慢的感觉到周边越来越阴冷,她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最终躺在了那片黑暗里。
就这样结束,或许也很好……
就在这时,上空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冷厉的声音,“姜若!你给我醒过来!”
“姜若,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会让慕氏彻底倒闭!你不是在乎慕逸轩吗?你舍得看到慕家的产业全都毁于一旦吗?”
“姜若,你给我醒过来!不许死!不许死!”
姜若缓缓睁开了眼,这个声音,是盛珩的,她很快坐了起来,朝着黑暗之中大喊,“盛珩,你不要乱来!慕氏是无辜的!”
是了,她还要帮慕逸轩守着慕氏,她还有大仇没有报,怎么可能这么结束……怎么可能……
姜若被急救送到了盛家私人医院,医生的一番急救后,显示器上的心电图才渐渐有了曲线……
抢救的医生看着显示器上渐渐弯弯曲曲而起的波折的曲线,惊喜的说,“盛先生!盛先生!安小姐抢救过来了!有心跳了!”
盛珩一直忐忑的坐在隔间听着一群医生抢救姜若,他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害怕,感觉到了她的生命即将要抽离他的那种无助感。
他惊喜的走到急救床上,看着那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女人,今晚要不是他守在姜若的身旁,根本不会发现她呼吸微弱的事,急忙打了医院的电话,才把这个女人送到私人医院去抢救。
听到医生说抢救过来的声音,盛珩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下来,他缓缓闭上双眼,这才喘了口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呼吸微弱了?”
那医生唉声叹气说,“或许是安小姐之前收到的打击太大了,已经完全没有了求生意识,才会出现呼吸微弱的情况,不过,幸好盛先生送过来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盛珩眼眸黯淡一片,看来慕逸轩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是毁灭性的,慕逸轩死了,她连活都不想活了。
他心中不禁冷笑,在这场三个人的游戏里,那他又算什么?
“盛先生,您可以回去休息了,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那医生又说,“安小姐可能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况且现在还需要监护观察,是不能回别墅的。”
盛珩缓缓点头,又在私人医院增派了一倍的人手,把这里围得像铁桶一般,他才回了别墅去。
这是一场持久战,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不能垮。
老袁开着车往别墅走的时候,盛珩很快摸出了手机来,打了戴风的电话,“秦家那边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吗?”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秦家的把柄,尤其是近来,问的越发频繁。
戴风立马道,“盛先生,秦庆余毕竟是政界的老手了,很多事情都做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想要查,得花时间一点一点的渗透,现在的话,还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手里。”
“我要听的不是你这些不可能,查不到的话!我要秦庆余的把柄!我要秦曼曼那个女人没有理由再缠着我!”盛珩怒吼道。
戴风低头又说,“好的,盛先生,我一定会安排下去,增多人手。”
盛珩心累的捋了一把头发,叹气道,“好,最近以这件事为重,多找几个私家侦探,不管是大小事情都报给我。”
“明白了。”戴风沉声道。
盛珩这才沉沉叹口一口气来,挂断了电话。
他这些时间都没去集团处理公事,在姜若和秦家那边反复奔波,更觉得心累不已。
姜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外面是一行保镖和医生在二十四小时待命,她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有一群人上去查看。
盛珩回到别墅的时候,聂叔还等着楼下,看着他来了,担忧道,“盛先生,安小姐还好吧?”
“抢救过来了。”盛珩沉声道。
聂叔这才又说,“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还有盛先生这么爱她的人等着她,她也一定很想活过来的。”
盛珩苦笑一声不说话。
聂叔连忙又招呼了盛珩去餐厅,“盛先生,您晚饭还没吃,我已经给您热好饭菜了,您要不随便吃一点吧!”
盛珩忙活了一整个晚上,现在停下来听到聂叔的话,才感觉到自己有些饿了,便坐在了餐厅随便吃了一些,回到卧室的时候,卧室的床单被褥已经换洗了,盛珩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