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今晚,秦老爷子在花月间设了宴,你准点过来,给他们一个交待。”盛蒙语气不善的说。
盛珩顿了顿,把这件事应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老袁开了车送盛珩去往花月间,池山别墅那边他不禁加派了人手,还把戴风给调遣了过来,戴风是他的心腹,他更为放心一些。
抵达花月间的时候,几个秦家的人恭敬的将他迎进了包厢,包厢里除了盛蒙和秦庆余和一些秦家的人,就只剩下一些穿着旗袍抱着琵琶在席间唱曲儿的姑娘了。
盛蒙和秦庆余一人怀中还抱了一个露着大腿的女人,一看就是秦庆余安排的,好让盛蒙高兴的把戏。
见盛珩来了,秦庆余连忙低声对两个女人说,“去,都出去!”
那几个在席间弹琵琶唱曲儿的女人,全都应声出了门去,盛珩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秦庆余连忙去招呼,“贤婿,快坐快坐!”
“秦老先生叫谁?”盛珩冷冷掀起眼帘去看秦庆余,一脸的阴冷。
盛蒙在江城这些日子,对秦庆余的招待十分满意,见盛珩这般对秦家人,顿时低怒道,“老四,怎么这么没规矩?”
秦庆余倒也不计较,笑呵呵的坐回了原位,“四少爷公务繁忙,难免会为这些事情着急上火的,理解!理解!”
盛珩冷着脸坐在了位置上,之前老爷子为他安排这些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他不可能再接受他们的摆布。
见盛珩来了,秦庆余又对身后站着的人说,“去,把大小姐叫过来。”
秦庆余一边为盛老爷子倒酒,一边又笑着说,“这四少爷和盛老您还真是不太一样啊!”
盛蒙一向不把女人当回事,而盛珩却大不相同,这情种的根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老爷子知道秦庆余想要说什么,只是阴沉沉的笑了笑说,“还不懂事,过些年就好了。”
盛珩没有时间听他们在这里打哑谜,冷声而道,“今天我来,是想说一下上回的婚事。”
秦庆余堆着笑看着盛珩,“贤婿,那天虽是出了一些乱子,但总归结果是好的,只要到时候买通了媒体,让他们帮忙说说话,想必你上次没有出席婚礼的事情也是能掩盖过去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秦家和盛家,已经是姻亲关系了。”
这秦庆余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一方面为盛珩找了台阶下,丝毫没有追究他是什么原因没出席婚礼的,也没有说秦家在江城丢了多少面子,只是一心的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另一方面也告诉盛珩,事情已经成定局,他现在做相反的动作只会让两家的利益遭受损害。
盛家虽说家大业大,也不屑得罪一个秦家,但这不是为商之道,老爷子也更不会允许他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盛珩的心早都已经乱了,自打姜若回来后,他就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他再也不能离开这个女人,穷尽一切办法,他都要为他们两之间扫除障碍。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一直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是吗?”盛珩冷笑一声,“我不觉得我们盛家和秦家联姻,能有什么好处。”
盛蒙现在图的,也就是秦家在政界的人脉和在暗处的石油开采,而秦家现在想要的,是盛家这个商业帝国里,更多领域的东西。
盛老爷子看准了秦家就秦曼曼一个女儿,将来秦家的一切都属于盛家,而秦庆余却看上的是盛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力和各个领域的利益。
双方各有所图,这才是他们想要促成这桩联姻的原因,但如果这其中的利益不复存在,那两家势必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他和秦曼曼,也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现在他的突破点就在于,他需要破坏两家的合作,让盛家和秦家双方都没有利益可图。
秦庆余愕了一下,随即又看向老爷子,笑呵呵的说,“盛老,这……”
盛珩脸色冷漠,又说,“秦家暗处开采的那块油田,现在虽说还没有上报,可是只是瞒不住火的,一旦被人发现秦家私自开采,这才是真正的自掘坟墓,而我们盛家本就是商业大鳄,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利益牺牲这么大的声誉,这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很不明智。”
他的话从表面上听去,是害怕秦家私自开采石油的事情被暴露出来,让盛家牵扯进泥潭之中。
暗地里实则就是在警告秦庆余,要是他再这么纠缠不休,他宁可枉盛盛家的利益,也要毁掉秦家。
要是这事一纰漏,恐怕别说是那块油田,就连秦庆余自身也要受这件事的牵连,会有牢狱之灾。
盛珩这人一向说得出做得到,这些话不免让秦庆余有些后怕。
要是真为了贪图更多的利益而自毁根基,那是相当不明智的行为。
盛老爷子当然听出了盛珩的画外音,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开口,“老四,你竟敢为了那个女人,做出破坏两家利益的事,你是觉得我老了,没有办法对付你了吗?”
他当然知道老爷子的手腕,但是更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冷声又说,“你当然可以对付我,你还可以找盛家其他的兄弟来替代我,我都接受,只要能解除这桩婚约。”
盛老爷子眼里露出凶光来,这样的气场让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唯有盛珩冷漠的与之对视,毫无畏惧的样子。
“你是不是要我去把你的那位安小姐杀了,你才能收收心?有她在,你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盛蒙阴沉沉的说。
盛珩顿时急了,“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盛蒙阴沉沉又说,“我能杀你身边的一个女人,就能杀第二个,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老爷子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才是他的软肋,只有用那个女人的性命威胁他,他才能畏惧。
盛珩心口猛的沉了一下,老爷子要想对付一个人,手段何其多,只要他一不留神,那个女人就可能死在老爷子手里。
秦庆余是个识时务的,见盛家父子各有软肋在对方手里,便又笑了起来,“消消气,都消消气,我们今儿个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可不能闹情绪。”
就在这时,秦曼曼推了门进来,见到盛珩后,脸色不好的坐在了盛珩边上的位置上,和他中间隔着一个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