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句话我早就说过很多遍了,但是我想你可能一直都没有当真过。今天我再次说一遍,我此生非阿颜不娶。赵殊跪在**枫身前,举起手发誓:若违此言,自当身首异处、惨死他处。
你!儿子发下恶誓,**枫虽然不忍,但是目光却游离在夜婉儿的身上,见夜婉儿没有任何反应,他才道:就算你这样说了,但是如果你想保护好她,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来。
我和阿颜已经成亲了。赵殊抬起头看向**枫道:父亲,还请你成全我们。
夜婉儿面上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她看着赵殊问:我到底哪里不如她,让你这样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人?
赵殊没有看向夜婉儿,只是说:公主哪里都好,是我配不上公主。
明明知道是敷衍的话,夜婉儿却高昂着头,即便落泪,也是那个高傲的太平公主。她说:好,这是你说的。是你配不上我。她说完,转身哭着离开。即使知道这个人不喜欢她,即使自己已经决定了要放弃,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真的要放手的时候,夜婉儿还是觉得心那么的痛。
她哭着跑进房里,不让所有人进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精心打扮的妆容。女为悦己者容,可是赵殊对她无意,她又可以打扮给谁看呢?
夜婉儿离开之后,赵殊依旧跪在原地。**枫不答应他与堇颜在一起,他不肯起来。气的**枫道:我教训不了你,养出了一个不服教的儿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你给我跪倒祠堂里去,让那些祖宗先辈来看看,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后辈。
**枫转身离去,走之前,他瞥了一眼赵殊,心中十分的担忧。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达到目的绝不甘心。他都已经发下那样的誓言了,他就是不同意,他也肯定会想要逃跑。
可是皇上的赐婚旨意还在,他们赵国公府虽然是皇亲国戚,但这些年皇上对赵国公府说不上看重,若是再抗旨不尊,只怕赵国公府有难。而这个局面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太平公主主动提出取消婚约,可惜赵殊却看不清这个局面。
赵殊在**枫离开之后,默默的站了起来,没有让任何人服。他一个人走到祠堂,看到祠堂里摆着的满满的祖宗牌位,一眼不发的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就是一整个白天,不吃不喝,也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守在祠堂外面看守的人屏住呼吸不敢出气,就怕打破了这肃穆的气氛。
我进去看看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殊都觉得自己已经跪的麻木了,却听到了夜婉儿的声音。
这门外看守的人有些迟疑。
怎么,如今连我说话都不管用了吗?见看守的人迟疑,夜婉儿生气的声音传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好好跟你说话听不懂,非要我用身份压人是吗?
不敢,公主请进。门口的看守小心翼翼的道。
随后是推门的声音,之后是细微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赵殊没有回头,只听到轻微的触碰声。
你太小瞧我了。夜婉儿将吃食放到一旁,红着眼看着赵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是太平公主。从来都只有我不要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不要我。
赵殊默默跪在祠堂里,低着头看着地上。
我告诉你,赵殊。我在京城里也是有许多人追捧的公主。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有你我照样能活。夜婉儿红着眼道:我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一门心思都在别人身上,那么我不会在为难你。说着,似乎觉得这句话没有气势,她又凶巴巴的说一句:我才不是祝福你们,是我不要你的。赵殊,我告诉你,我不要你了。
好。赵殊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着回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夜婉儿轻声的抽泣着,她问:赵殊,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哪怕只有一点点呢?
抱歉。夜婉儿终于想开了,赵殊心里高兴,然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夜婉儿流着泪看着赵殊的背影,静静的说:是我不要你的,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她转身,昂着头气势汹汹的离开。
离开了祠堂,夜婉儿到书房里找**枫:赵国公。
公主殿下。见到是夜婉儿,**枫站了起来,恭敬的道。
嗯。夜婉儿点了点头,拿出作为公主的气势,看着赵国公命令道:将赵殊放了吧,过几日我就回去跟父皇说,将赐婚的旨意取消。
赵国公为难的道:圣上金口玉言,这旨意已下
不用担心。夜婉儿何尝不知道**枫的心思,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坚持而已,她抬头高傲的说:我在这里这么久,觉得赵殊除了一张脸可以看以外一无是处,所以对他甚是不喜。她是皇上宠爱的太平公主,只要她说的话,皇上一定会同意。原本皇上就不同意她嫁给赵殊,现在知道她后悔了,不仅不会难堪,还会觉得高兴。
离开书房的时候,夜婉儿远远的看着祠堂一眼。那里赵殊还在跪着,已经有小厮去请他了。她苦苦的笑了,心中问自己何必呢?说好了要放手,可分明,还是那样的不甘啊。
她不甘,明明是她瞧上的人,可是他一颗心都扑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她不甘,明明她是尊贵的公主,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她一眼。她为了他远赴边陲小镇,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喜好,为了他愁为他忧,可是他却半点都感受不到。
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书房里,**枫在夜婉儿离开之后,立即带着人去了祠堂。他早就不忍心,可是如果没有夜婉儿的改口,他更怕保不住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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