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纸张可以用树叶代替,方思勤越发小气了,连笔都舍不得买,打算自己做笔。
这一次,她盯上了家中那两只小羊,她打算试着做羊毫笔。
前世网络发达,各种网红层出不穷,她也关注了不少的手工达人,做什么的都有,当然,那时她大都只是看过了并没有去做,但是,这些记忆却在她脑子里留下痕迹,不说她多会,但一些基本的步骤她还是知道的。
况且,很多事情只是看起来难,实际上做起来也没那么难,只是许多人懒得去做罢了。
如今的方思勤可不是从前那种懒人,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这地方没有前世那么多消遣物,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做做羊毫笔,也算是一种消遣了。
说做就做,方思勤拿着剪刀跑到羊圈里,打算剪一把羊毛来。
然而,这两只羊并不买账,看到她进入羊圈,不但不肯乖乖凑上来让她剪毛,还一直惊恐地往后退,被她逼急了,竟然还躬着头,弯着角朝她拱来,吓得她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了羊圈中的柱子。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张耀宗每天照例来照看一下这些家畜,瞧见方思勤抱着羊圈中的柱子,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方思勤看到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只从柱子上滑下来,这不最近闲着没事,来找这两只羊玩玩。
呵呵。张耀宗的笑声中带着嘲讽,陪它们玩,你带着剪刀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要杀死这两只小羊,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来吧?不得不说,张耀宗的脑洞也是大,直接在方思勤面前,上演了一出阴谋论。
你别想太多了,为了嫁祸你,我能舍得一只羊?方思勤从羊圈爬出来,我只是想要剪一些羊毛而已。
你剪羊毛做什么?张耀宗又问。
做毛笔啊。方思勤答道:我看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打算教你认几个字,这不考虑到你买不起毛笔,给你做两支吗?
你这么好心?张耀宗半信半疑。
在你的心目中,难道我是个坏人吗?
方思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没少你吃,没少你穿,每天工钱也没少你的,更没计较你从前欺负我的事情,可你竟如此小量,不就是从前打了你一顿看,你竟计较到现在?
听到方思勤的话,张耀宗有些愠怒,瞧他捏紧了拳头,方思勤离他远了些,你不会真想要打我吧?我告诉你,我现在每天都有练武,你从前就打不过我,现在更打不过我了。
剪刀给我。张耀宗松开手,说了句。
干嘛?想拿武器啊?方思勤故意气他。
我剪羊毛。张耀宗语气平静。
他其实一点没生她的气了,他当初挨她一顿打,也是他有错在先,她没同他计较,还请他来家里帮工,已经是她宽宏大量了。
只是每次她一说起这事,他就想到自己在家足足躺了半个月,差点都快饿死了事情,这让他忍不住生气。
不过他不是气她,却是气他自己。
爹娘去世前,让他照顾好妹妹,让他走正道,可他不但没照顾好妹妹,还差点走上歪路。
他气恨曾经那个狼狈的少年,不想去面对从前的自己。
而她偏偏三番五次提起此事,勾起他心中的刺。
那你小心点啊,这两只羊可凶了,指不定是学了你的性子,刚刚竟然还想来拱我。方思勤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
我看是你太过野蛮,它们才不想被你剪毛。
张耀宗走过去,那两只羊并不怕他,还主动凑过来,张耀宗摸摸它们的头,顺利的剪下了一大把羊毛。
够了没?张耀宗拿着这一把羊毛递给方思勤。
再剪点。方思勤接过羊毛,同他说了句,于是张耀宗又去剪了一剪子羊毛。
方思勤这才点头,够了,不用剪了。
听到她的话,张耀宗这才停手,将手中的羊毛递给她,翻过栅栏,我说了吧,你太野蛮,羊都不喜欢你。
嘁,小孩子把戏,还想用这种手段打击我的自信心,我告诉你,喜欢我的小动物可多了去了,这两只羊之所以怕我不怕你,无非就是因为它们是你喂养的罢了。方思勤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心思。
张耀宗自讨没趣,将剪刀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忙活别的去了。
方思勤不计较他的态度,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羊毛,开心了起来。
羊毛到手,现在可以做毛笔了。
等下,做羊毫笔,第一步该怎么做来着?
管它呢,反正是做了自家用,不会做,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乱做。
哦,想起来了,第一步是洗毛。
方思勤兴致勃勃的拿了一个木盆,去后院打了水,出于对业务的不熟练,她先放入一小把,试试看。
羊毛放进去了,看着这满盆的羊毛,她又有些发愁了,这个该怎么洗?若是洗乱了,那她难道还得一根根的理顺。
勤勤,你又在这里琢磨什么呢?姚氏挺着肚子来后院散散步,瞧见方思勤蹲在井边发楞,出声问了句。
娘,我做毛笔呢。方思勤答了句,可是这毛笔,我不知道该怎么洗。
随便洗洗去掉浮毛就行了。姚氏答了句。
娘,您会做毛笔?方思勤一听来了兴致。
娘哪里会做毛笔,不过以前见别人做过。姚氏说着蹲下来,陪她一块洗。
娘,您怀着身子呢,可沾不得凉水。方思勤见状连忙说道。
姚氏一嗔,怀着孩子又怎样,娘没那么金贵,若是让你奶听到这话,早就骂开了。
她又听不到,更何况,她现在管不到您。方思勤笑着说道。
姚氏摇摇头,蹲下来帮她一块洗羊毛,瞧见她将另外的羊毛放在一旁,她也放水里一块洗了。
娘,那些
怎么了?这些不用洗吗?
不是啊,我本来想一点一点来的,怕等会没做好,浪费了。方思勤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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