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听的一头雾水,但也隐约从他的话中听出一点别的意思。
她赶紧拿着文件走了,按袁仕的吩咐,找到乔志勇办公的地方。
几天后袁仕在会议室里开会,踌躇满志的布置第二年的工作计划。
“袁总,”有人持有异议,“我们明年是否跟乔总续约这个还没定下吧……”
“一定会续约的!”袁仕胸有成竹,眼睛都在冒光。
只要有苏念,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没多久助理敲门进来,面色为难的在他耳边低语:“续约合同没送来……但是听说乔氏的公关部同时也在跟另外几家公关公司接洽。”
“什么?”袁仕脸色一变。
下午他立即把苏念找来。
“让你给乔总送去的东西,你到底送了没有?”
苏念愣了一下,赶忙说:“我送过去了!”
“是亲自交到乔总手上的吗?”
“没有……”苏念声音低下去,“不是说,给他的秘书就可以吗?”
袁仕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怎么这么笨!”他忍不住抬高声调,“都见到秘书了,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好话,让他秘书带着你上去见他一面?”
苏念低下头,闷不吭声。
“下次把这个给他!”袁仕没好气的又扔了一份文件过去。
然而下一次,苏念连大楼的门都没进去。
前台一看到她,就笑着迎上来,说乔总吩咐了,文件放在这就可以。
苏念只好把文件放下,又在大厅里徘徊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离开。
……
乔志勇在开会的时候又分神了。
他很奇怪,最近总是容易陷入这种梦游似的状态,而且一分神,眼前晃的全是苏念的身影。
他想到那次在酒桌上遇见她的情形,想到她怯生生的拿着酒瓶站在他身边帮他倒酒,想到她勉强喝了半杯酒,呛的小脸都红了。
想到她红玛瑙似的耳垂。
那是她的敏感处吗?
乔志勇忽然心头一颤,一股莫名躁动的情绪仿佛被魔咒唤醒,像头小兽一样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乔总,这是我们明年的策划案,请您过目。”说话的是另外一家公关公司的合伙人。
策划书递到他手中,乔志勇一目十行的看,什么都看不进去。
他想起桌上那份铭诚公关的策划。
那是苏念送来的,而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肯定是袁仕在背后搞鬼。
袁仕在这方面是老油条,像是有读心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
即便乔志勇隐藏的再深,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乔志勇一方面记挂着苏念,一方面又很讨厌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所以苏念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干脆让她连门都进不了。然而那天他却坐在大厅里某个隐蔽的角落,远远看着她,看着那个瘦小纯白的身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看着她脸上懵懂又不知所措的神情,他对她的保护欲忽然涨满心房。
这么多年一直忙于事业,他几乎要忘记心动是什么感觉了。
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乔志勇定定神,突然转头看向身边的助理,“铭诚公关的袁总最近在忙什么?”
助理一下子被问懵了。
大老板还从没干过这种事,当着一家公司的面,询问另一家公司的情况。
而那家公关公司的合伙人,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乔志勇不在意,阔步走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吩咐,“打电话给袁总,让他有时间来一趟。”
……
一个月后,袁仕终于拿到了跟乔氏公关部的续约合同。
他在办公室里开了瓶珍藏好多年的红酒,笑的眼睛眉毛都要挤在一起了。
除了拿到合同,他还顺利的把苏念送进乔志勇的怀里。
看来他的眼光没错,当初打苏念这张牌是对的。
曾经他差点就要放弃了,就在助理告诉他距离业务目标还有三千万的缺口时,他打算用别的方法完成业务量。
可也就在这时,他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苏念的哥哥苏怀病情恶化,急需五十万的手术费。
而苏念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于是就……
袁仕笑了笑,为自己这个明智的决定深感庆幸。
合伙人跟他一起庆祝,碰杯时低声笑话他跟个拉皮条的没什么两样。
袁仕不以为意,就算是拉皮条的,也拉到人家大老板心里了不是?
乔志勇看苏念是什么眼神,早在那场饭局里,他就看的一清二楚了。
……
浴室的水流声戛然而止,乔志勇披上浴衣走出来。
他身材挺拔,而且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浴衣前面敞开着,若隐若现露着结实的胸肌和小砖块似的腹肌,那张脸棱角分明,好看的五官带着清冷的禁欲感,然而看向苏念的眼神,却是火热的。
苏念已经换好了睡衣,局促不安的坐在床沿,把灯光调到最暗。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乔志勇坐到她身边,苏念身体僵了一下,心跳仿佛漏了好几拍,连呼吸都困难。
尽管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事到临头她还是畏缩了。
苏念很怕。
怕他的高大强壮,怕他周身散发的强势凛冽的气息,怕他像帝王一样阴晴不定的性格。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她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是她的恩人,没有他,哥哥就活不成了,而妈妈也会怨恨她一辈子。
“乔总……”她鼓足勇气抬眼看他,竭力挤出一个微笑。
“你哥哥手术之后还好吗?”
“嗯,他很好。”苏念轻声道,“谢谢乔总关心。”
“我关心的不是他。”乔志勇眼眸微眯,似笑非笑。
苏念低下头,小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她心跳的厉害,昏暗的光线中,她感到这个男人在慢慢向她靠近。
“苏念,”乔志勇声音低沉,带着特殊的磁性,“你应该明白,我关心的是谁。”
苏念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颤抖着小手去解自己的睡衣带。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她逃不掉。
然而越是想解开,手抖的越厉害,最后胸口那几根绳几乎被她打成死结。
苏念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一阵暖意,一只大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