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环抱双膝坐在床头,两只眼睛睁的雪亮,没有丝毫睡意。
杜云峥给她出了个两难的选择题。
一方面她真的很希望带杜云峥回家一趟,就算是满足亲妈那点虚荣心吧,毕竟这桩婚事还是她给争取来的。
可另一方面,她真的,真的不想放弃这次升职机会。
三年的豪门婚姻告诉她,女人的长期饭票不是婆家,而是自己。自己挣钱买花戴的感觉,比低眉顺眼看人脸色,爽太多了。
但杜云峥只能满足她一样……
她握紧小拳头,放在嘴边轻咬两下。
转头看看身旁那睡的像死猪一样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赤裸宽厚的脊背如一堵冰冷的墙。
她恨的牙痒痒,脑子里冒出狠狠捶他几拳、把这男人从睡梦中捶醒的念头。
连做几个深呼吸,她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她感觉屋子里压抑,悄悄下床披上外衣去院子里散步了。
杜云峥听到门咔哒一声轻响,才慢慢把眼睛睁开,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不知怎么了,他满脑子都是这小女人的惊慌窘迫、脸颊通红、小手发抖,还有她咬着嘴唇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的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刚刚她在床上很热情……热情的回应他每一个吻,每一个动作。她很青涩,却是一片良田,只要他稍作努力就能盛开大团大团五彩缤纷的花朵来回馈他。
他坐起身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气息冲散了空气里残留的、爱过的余味。
手边电话突然响起。
他眉头一皱,接起来应道:“什么事?”
“杜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
“说。”
“上次少夫人在酒吧里被人下药的事……已经有点眉目了。”
杜云峥微微愣神,“什么人干的?”
“经过排查,并不是您竞争对手。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您身边的人……”对方声音渐低,小心问道,“先生,还要调查下去吗?”
他沉默一下,低声吩咐:“继续查。”
对方顿了顿,片刻又对他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金女士最近跑了很多家私人医院求药……”
“金女士?”杜云峥惊诧,“哪个金女士?”
“就是温太太……少夫人的母亲。”
他“哦”了一声,竭力从脑海中挖出这个三年未见的丈母娘,金凤。
他是恨这个女人的,当年就是她用了手腕,逼着他娶了温颜。
所以三年来即便他不在这座城市,甚至不在国内,他也让亲信盯住这个惯会兴风作浪的丈母娘。当听说这三年,金凤时不时的以各种名义向杜家要钱、有时还会打着杜家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他除了鄙视和厌恶之外更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想,金凤这些行为,以后会是他攻击温颜最有力的武器,他们肯定会就此离婚的。
然而现在……
“先生,”电话那头连叫好几声,“您还在听吗?”
“嗯。”杜云峥回过神。下了床,双脚不自觉移到窗前,一眼看见院子里的她。
只披了件薄薄的线衫,双手抱住自己,冻的直跺脚,可还是倔强着不肯回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对话筒低声吩咐:“把人都撤回来吧,不必再紧盯温家的人了。”
“啊?杜先生,这……”
“照我说的做!”他眉心轻蹙,“一句话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