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似乎白戏子再也没有了继续喝酒的兴致。他的表情有些阴沉，一只手把沈杨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个房间。
小夜说的似乎没有什么错误，姽婳堂虽然名存实亡，但是还能够调动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而青衣坞，除了这个沈杨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更不用说，如果如月想的话，可能还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把钱双手奉上。
毕竟，控制男人，是姽婳堂得心应手的事情。
应该跟沈杨好好的聊一聊，现在，最好不要再跟姽婳堂，起什么没有必要的冲突。
于是，在走到另一个房间之后，白戏子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这个手下。
“尊主，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太好欺负了……”看上去，沈杨还在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既然是合作，为什么我要看那个小夜的脸色？呸，什么小夜，分明就是莫芊芊。尊主，莫芊芊当初在咱们手里是什么样子，难道您也不记得了？”
“愚蠢！”白戏子给了沈杨一个重重的耳光，“这里哪有什么莫芊芊，小夜，就是小夜。而且，你难道没有看出这一路上如月都在做什么吗？疯子，如月是一个疯子。但是，他竟然让小夜靠在他的身上休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月狠狠的打断了沈杨的话，“从明天开始，哦不，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和小夜发生任何一丝一毫的冲突。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沈杨，我青衣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和别人抗衡的资本了……”
“小夜，就是莫芊芊……”
看上去，沈杨还是难以理解白戏子的意思。
“你是不是一个傻瓜？”白戏子用力的咬了咬牙，“我当然知道，小夜就是莫芊芊。但是正因为她是莫芊芊，咱们现在才是安全的。有她在身边，苏辰就不敢真正的轻举妄动。沈杨，你难道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吗？”
没有再说什么，沈杨很不情愿的低下了头。难道，这就是人在矮檐下的难堪？
“好了，现在告诉我，小夜让你做什么？”白戏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或者，她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尽快的再招揽些人手来……”沈杨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尊主，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虽然他们的手里有钱，但是现在，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以您的实力，以如月的实力，都无法和苏辰抗衡。那么，找些人来，又能做什么呢……”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可行的……”白戏子略略思索了一下，“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去夺苏辰手中的御龙珏了。而是，如何尽量的隐藏起来，先把命保住。身边有一些人，也就多了不少眼线。至少，可以用他们来盯着，苏辰究竟在什么地方，想要做些什么……”
“另外……”没等沈杨说些什么，白戏子再一次开口了，“也许，我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建青衣坞总坛。而那里，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给苏辰一些误导，很可能让他变得不知所措……”
沈杨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但是，又好像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只不过，以后对小夜的态度好一些，也就是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如月正坐在沙发上。小夜仍旧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关注着那个银行账户的情况。
“如月哥哥，又有一笔钱汇进来了……”小夜用手指了指屏幕，“看，八千万……”
八千万虽然不多，但是以姽婳堂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算少了。
听到小夜的话，如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小夜用莫芊芊的身份，牢牢的绑在身边的。
如果没有小夜，或者说没有莫芊芊，恐怕姽婳堂真的难以再维持下去。
“来，坐到我身边来……”如月用手拍了拍沙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是难为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小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姽婳堂中，几乎每一个女孩儿，都不过是一个用处不同的工具。做的好，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做不好，必然面对的，就是严厉的惩罚。
虽然心甘情愿的去当一个工具，但是真正听到如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小夜的心里还是微微一动。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侧着身子，坐在了如月的旁边。
如月当然看到了小夜的拘谨，他哈哈一笑，却又站起身来。
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两杯红酒。一杯，如月拿在了自己的手中；而另一杯，递到了小夜的面前。
“可惜，现在身边没有什么好酒了……”如月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夜，随便喝点儿吧……”
“如月哥哥，我……”小夜有些慌乱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在小夜的印象中，如月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喝过酒。当然，那种必须要喝下好几瓶的惩罚除外。
今天，如月究竟是怎么了？
“我真的要好好的感谢你……”如月用手托起了小夜的下巴，“没有你，哪里来的现在这么多的钱……”
只是，如月越是这样，小夜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毕竟，喜怒无常，才是如月真正的性格……
“如月哥哥，我喝……”小夜说着，却把酒杯放在了沙发边的矮桌上，“你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站起身，小夜踩着高跟鞋，绕到了如月的身后。她拿起一瓶红酒，扬起了脖子。
“酒，不是这么喝的……”如月淡淡一笑，“小夜，我又不是在惩罚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
“小夜，我是在说心里话……”如月走过去，把小夜轻轻的抱在了怀中，“我再说一遍，没有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竟然是你。而且你对我，对姽婳堂，是那样的忠心……”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今天晚上，你就和我一起，睡在这个房间里吧……”如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让小夜睁大了眼睛，“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姽婳堂，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
就剩下两个人了……
这个时候，小夜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主人萧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