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处里说完,看一下苏龄若,笑一笑,然后拿起茶杯来,微微抿一口茶。
“大人比我大一点,就不能是哥哥吗?”苏龄若笑着说,“有的长兄比小妹妹大很多,这个也不难见到的。”
“倒也对,呵呵。”和处里点点头,笑道,“我的妻子名叫马秀梅,人和名字一样朴素,你哪天无事的时候,可以和我到京都中我的宅院中去见见她。”
“马秀梅?”苏龄若讶然发笑,眼睛睁得大大得,看着和处里道,“我以为大人这样高贵的角色,妻子的名字也应该用相应的词。比如叫什么雅娴啦,若芝啦之类的。”
“嗯,我倒是也想过给她改个名字。但是这名字不过是个自家人叫的小名,她对外都要称‘和马氏’,或者风渊侯夫人,所以想想也不必了。”和处里笑说,“阉宦之家,本就不需要张扬,我们也张扬不起,所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苏龄若点点头,这时候下面的太监带着太监统领们走进来。一共五个人,都身穿天青色长袍,腰间系着牛皮腰带,头上戴着紫金冠,脚上是统一的乌黑面白底皂靴,长袍上绣着飞鸟,都是丹顶鹤。
苏龄若知道,丹顶鹤图样的长袍,是瑄朝正二品官员的朝服。
“属下给大人请安!大人万福金安!”五个人说着齐刷刷跪下,拱手对和处里恭敬得说,嘴上喊着微微的笑容。
“这位是宫令大人,这位是即将接任的新宫令苏大人。”和处里五指并拢张开,朝包初一和苏龄若一摆。
“小的给宫令大人和苏大人请安!大人万福金安!”五人又拱手对包初一和苏龄若说。
“大人们免礼!”包初一和苏龄若微笑着冲五个人点点头。
五个人站起来,恭敬得站在三人面前。
“今天让你们来,是让你们和苏大人见见面。日后太监和宫女的交接,就由苏大人负责。”和处里说,“把你们各自负责的事情说一说吧。”
“喏!”五人拱手对和处里说,然后,最靠近苏龄若的那个统领开口对苏龄若说:“小的名叫韩八里,负责皇宫的仓库,以及和宫外的物资、人员交流。宫中一切人等的衣服、首饰等日常使用,皆由小的和手下五十名太监负责。小的的职务名是正二品物资处太监统领。”
“好!”苏龄若冲他点点头,在心里把他说的和他的模样记下了。
“小的名叫萧腾,负责前朝的各处打扫、日常典礼举办,与宫廷侍卫的交接。永宁路和福禄路的日常事务,也由我负责。手下有一百名太监,职务名是正二品朝中太监统领。”第二个太监统领开口了。
苏龄若点点头,说一声“好”,把他的话和模样也记下了。
她心想,这个萧腾名字好,人也长得英俊。一张脸棱角分明,有点沈青峰的感觉。可惜是个太监,否则也该有不少女孩喜欢。
她转念又一想,他能是现在这个状态,可能恰恰是太监这个事情所成就的。所以祸福相依,能成就你的也能毁掉你,道家的话真真说得极对。
“小的名叫沈风清,是东六宫太监统领。东六宫所有嫔妃所需,皆由我负责,各处的打扫等事,也由我手下三百名太监处理。我的职务名是正二品东六宫太监统领。”第三个太监拱手对苏龄若恭敬得说。
苏龄若点点头,再说一声“好”,也把话和模样记下。
“你的名字怎么写?”她忽然想到,这个人和名字和沈青峰好像。
“是沈阳的沈,大风的风,清水的清。”沈风清笑道。
“哦,这样的啊。没事,我随口问问。”苏龄若笑道,冲他点点头。
“小的名叫唐子然,是西六宫太监统领。西六宫所有嫔妃所需,太后所需,皆由我负责。手下共有三百名太监。我的职务名是正二品西六宫太监统领。”第四个太监拱手笑道。
“嗯,唐子然,是孩子的子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名字便雅致的很。”苏龄若笑说,“不过有种调味料叫‘孜然粉’,你若是那个孜然,就不雅致了。”
“是孩子的子。”唐子然笑道,“若我的父母是做吐鲁番烤串的,大概我就是那个孜然了。”
众人哈哈笑起来,苏龄若对他的印象也便有了。
“小的名叫王一鸣,负责乾清宫、坤宁宫、交泰殿的事务。清齐园的事务,也由我负责。手下有太监五百名,职务名是正二品帝后处太监统领。”第五个太监统领笑着说。
这人长得胖乎乎得,个子不高,目测只有一米六五,看去像是某个小品演员,苏龄若看着他一副忠厚可爱的样子,心想这样的人就近伺候皇帝,必然合适,须知“伴君如伴虎”,皇帝身边的人,就得这个任劳任怨的老好人样子,但是心底又要极度聪明,这个人眼睛精光闪烁,必是也合适的。
接下来,把几个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各自说一下,众人便分别。
苏龄若跟着包初一离开景祺阁,这时候日头已经快要落山了。
“转眼要吃晚餐了。”包初一看着天空说,有些怅然得一笑,喃喃得说,“本来还想着带你去见侍卫统领的,现在看来没时间了。”
“不着急。”苏龄若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又不是马上要去投胎,时间有的是。”
“哈哈,你这话说得。”包初一转头看看她,苏龄若一脸乐观的笑容,让包初一好像看到了太阳女神,心里也亮堂开,接着伸手拉起苏龄若的左手,笑道,“那我们开心得去吃晚餐吧!”
“走起!”苏龄若笑道,甩着左手,和包初一欢笑着往食堂而去。
“我们两个人在宫里这么欢乐,真的好吗?”苏龄若边走边说,看其他的宫女太监都忙着手里的活计,没几个说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妹妹不用担心。”包初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