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可算回来了。”颜真卿笑着迎上来,上下打量着颜素宛。
“爹爹这样看我,是担心我在宫里被人殴打吗?”颜素宛笑着看着颜真卿说,说着抬起手臂,转一圈,像是蝴蝶飞舞,然后甜甜笑着,对颜真卿再说,“爹爹看,全须全尾,一点没祸害。”
“好啊,好啊!”颜真卿在宫里宫外行走了这么些年,皇家的手段他明白得很,看到女儿没事,也就舒坦了,笑着坐到椅子上,扬着头对颜素宛笑说,“看来你一夜风流啊!玩得很快活的样子。”
“那是相当快活。”颜素宛笑说,在颜真卿身边坐下,“今夜宫中的游灯会,别提有多壮美了。十几条巨龙在太和殿上方的天空飞舞,还有那么大的一座天宫,天宫在彩云环绕里,仙女在彩云中飞翔,还有一个小飞侠,在天上打着转,还有一轮明月,掩映在彩云里,和真的月亮交相辉映,还有还有……”
“哈哈,好啦好啦,你看过就可以啦。”颜真卿笑着摆摆手,打断颜素宛的话,“今日,这些美景就会在京都呈现,老夫亲自去看就是了。你一夜未眠,不要睡会儿吗?”
“睡什么觉啊!”颜素宛笑着摆手摇头,一脸兴奋的光,看着颜真卿说,“正所谓良宵美景,赏心悦目,真不可辜负美妙韶华。我要去用早餐,然后和锦绣一起在京都游乐,看匠人们和衙役们把京都打扮成大花园,然后到晚上再赏一次灯!”
“好,好啊!”颜真卿心里更舒坦了,本来还担心女儿在宫里受气,现在看来没事,便打了一个哈欠,对女儿笑道,“你是年轻人,对世俗好奇得很,自然有兴致去玩,那便痛快玩去。为父老啦,还有朝中事务要处理,今日不陪你了,你让锦绣和你一起去吧。为父去补个觉,然后要上朝去,今日要封赏昨日的匠人呢。”
颜素宛点点头,笑说:“差点忘了爹爹还是朝中权贵呢!哪天女儿做了皇后,把哥哥拔为太傅,爹爹就清闲了。”
“啊哈,那可太遥远了。”颜真卿笑得很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从眼帘里透出一点光,看着颜素宛说,“你不要太着急,宫廷里争斗繁多,千万不要因为那点子权力,把自己如花美貌、青春姣好的人给搭进去。到时候爹爹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哦!”
“哈哈,爹爹放心,不会的啦!”颜素宛笑说。
颜真卿接着去补觉,颜素宛去餐厅用早餐。锦绣昨晚就很想吃东西,可是不能够,今早上实在熬不住,让另一个丫鬟绮户侍奉颜素宛,自己去吃早餐了。
且说苏龄若和包初一,离开了颜素宛,一夜未眠。不仅把前朝后宫的灯笼看全,还去买卖街、清齐园,以及岐山上,把那里的灯笼也看完,一直看到日光微曦,太监们开始收灯笼了,才了了兴致,去食堂用早餐。
一路上看到人来人往,除了忙活的太监,就是说笑不已的宫女。初秋的天气微微凉,地上落了好些树叶,空气清新,树上尚有的诸多绿意,和还在开着的花儿,和宫殿里五彩的建筑交相辉映,和充满活力的人们交相辉映,让苏龄若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心情好,早餐的味道就好。苏龄若喝一口银耳莲子桂花粥,笑着对对面的包初一说:“封赏大典何时举行?”
“今天上午巳正。”包初一笑道。
苏龄若心里算了一下,巳正是十二时辰里的术语,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早上九点。现在大约是早上六点,那么还有三个小时。
“一个半时辰之后?太监们忙得过来吗?”苏龄若笑着咬一口油酥饼,对包初一说。
“你可不要小看这些阉人的办事效率。那可是相当可以的。”包初一笑道,嘴上粘着一点芝麻酥的芝麻,说着自己感觉到了,拿起手帕抹掉,“所以说,男人有没有那点东西,其实没有区别。我朝统领百万军,差点灭掉西陲大夏国的将军英索,就是个阉人。”
“啊?这一朝还有阉人统领百万军啊?”苏龄若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博物院的研究员了,怎么瑄朝故事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情节,貌似还都是挺重要的情节,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月薪只有六千了,看来学术水平还是不到位呀!
“不知道吧?英索将军看上去英姿勃发得,要不是他是个阉人,不知道该引得多少少女怀春呢!可惜只能和宫里皇上御赐的宫女娑娜结为对食夫妻,不过他们有两个养子,长得可好玩了,哪天英索将军回朝,我带你去看。”包初一笑道。
“哈,那敢情好!”苏龄若边笑边说,都差点忘了吃油酥饼了。她还从未见到活生生的阉人,更别提统领大军纵横驰骋的阉人大将军了,对于对食夫妻的状况,也只在书本和影视剧见过,如今想着要去见真人了,心里激动得小鹿乱撞。想着瑄朝还真是蛮有趣的,自己这趟穿越着实不亏。
一会儿用过早餐,苏龄若跟着包初一去看太监们收拾东西,准备上午的封赏大典。
与此同时,从皇宫里撤走的灯笼,直接进了京都。从长安大街和朱雀大街开始挂起,其他的分别放置在两县四区二十坊。除了朱雀大街和长安大街,最先摆放灯笼的,自然是丞相府之类高官豪宅云集的安乐坊。
京都在皇城之外,分为两县,分别叫吉福县和百川县。两县设有县令,在交界处,还设有一个顺天府衙,府衙的长官名叫顺天府尹,统领两县,和两县县令一起,处理偌大京都的事宜。
颜素宛和绮户、锦绣一起,骑着小马,开开心心得沿街看灯笼摆放。
“那个高个子的小哥哥,什么时候到太傅府呀?”颜素宛问锦绣,“别咱们在外面玩,人家去了,扑了个空,多不好。”
“小姐有所不知,现在宫里在办封赏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