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吉祥!”宫女和太监们齐声喊,边喊边微笑着行礼。
苏龄若很有成就感,笑着对大家招手,说:“免礼免礼!”
“妹妹很喜欢这种感觉吧?”宫令女官笑道,眼睛里是智慧的眼神,“姐姐当年第一次被人喊大人,很有一种成就感呢!”
“‘大人’,就是长大了的人,如果我们是大人,宫女和太监们不是,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是小孩子?”苏龄若对宫令女官笑道,边说边看看眼前的人。
“可以这么认为。”宫令女官点点头,“所以有个说法,叫‘父母官’。当官的人,就是百姓的父母,那么百姓就是小孩子喽。”
苏龄若点点头,又问:“小孩子和大人有什么区别呢?”
“小孩子和大人的区别呗。”宫令女官嘻嘻笑道,“或者就是没区别,你看当官的人和百姓同在一个世界,自然是共荣辱同贫富的,在为人上也是这样,怎么区别呢?所以这些官职啊,工作啊,说法啊之类的,都是随口开的玩笑,听听就可以了。你要去深究,完全可以,和随便听听也是一样的。”
“姐姐这话很有哲理,我要记在脑子里。”苏龄若笑着说,“依照姐姐话,我们有一天也可以自创官职,自创工作,自创些说法,一定很简单,不过是随口开的玩笑,对不对?”
“妹妹说得对啊。”宫令女官笑道,把嘴巴贴近她,接着笑道,“妹妹哪天要自创一个国家,也是可以的。想想咱们瑄朝的开国皇帝,不就是个私盐贩子吗?听说他考了好几年的科举,连个秀才也考不上呢!嘻嘻,这样的人也能自创一个国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呢?”
“姐姐这话说得大胆。不怕我哪天变了心,拿你这话去邀功,让姐姐满门抄斩吗?”苏龄若巧笑着看着宫令女官说。
“妹妹尽可以去,姐姐一定收拾好满门的人,等着你带兵来抄斩。”宫令女官扬起头,笑着看着她说,“做官做了这么久,姐姐早看破了生死,根本是一回事。”
“妹妹又得到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再次记到脑海里。”苏龄若嘻嘻笑说,宫令女官哈哈笑起来,又戳戳她的脸,两个人相视大笑。
宫女和太监们边干活边看他们,纷纷被传染得笑。
两人走完了前朝,来到后宫。宫令女官视察六局二十四司的工作,苏龄若在旁边学着。众人都记下了苏龄若,见到她热情得打招呼,苏龄若微笑着回复,心想这里真像一个浓情的大家庭。
转完了二十四司,宫令女官笑着对苏龄若说:“接下来,我们去查验通向东西十二宫的道路。这些也归我们管,入了十二宫,就是嫔妃们的管理范围了,我们只需要和嫔妃们指定的丫鬟做好交接工作即可。”
“好的。”苏龄若点点头笑道。
后宫一共有两条大路,成十字交叉,分别是东西向和南北向的。一条路叫永宁路,一条路叫福禄路。永宁路和福禄路分出一些小路,通向十二宫,各自有它们的名字,一般是照搬十二宫的名字。
宫令女官和苏龄若走到永宁路上,看到宫女和太监们正在打扫道路,更换路灯,打开夜里关上的门栓。侍卫们正在换班,见到宫令女官纷纷跟她打招呼,宫令女官便趁机把苏龄若介绍给他们。
“侍卫们都挺帅得哈!”苏龄若看着侍卫们的俊脸,心里很高兴,转头对宫令女官说。
“能够守卫龙廷的武士,自然要才貌双全。”宫令女官点点头,笑说,“这些都是从各地的军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又经历了严格的训练,不仅帅气,而且英武。这里可是大瑄的脸面所在,一切不能马虎的。”
“嗯!”苏龄若点点头。
长长的永宁路上,很快就整洁如新。各个宫的大门、小门都被打开了,然后门面被固定到墙上,方便来回行走。昨晚的蜡烛被取下,换上新的。很快出现些手拿器具的宫人,看来要不是在打扫十二宫,要不就是在准备午膳。
走完了永宁路,太阳已经快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了。苏龄若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得叫,身体感受到一种发自肺腑的感觉,好像从骨髓里升腾出一股子寒意,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可是肚子里的食物早就消化干净了,根本没东西可吐。
“饿了吧?”宫令女官笑着看着苏龄若说,“走了这么长的路,脚丫子晚上还会疼呢。”
“也不知道是想吃呢,还是想吐。”苏龄若笑着说,摸摸肚子,“可能是看到有人推着餐车进出吧。”
“该吃午餐了。”宫令女官笑说,“如果你想吐,那么旁边就是厕所。”她说着指指一条小路,小路通向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一个宽敞的厕所。
“不用。”苏龄若摆摆手笑道,“去吃午餐吧。”
宫令女官点点头,带着苏龄若来到食堂。各种饭菜冒着热气,香喷喷得。苏龄若立刻不想吐了,点了一些炸鸡翅,一些烹牛肉,一道地三鲜,一道炒三丝,取了一碗粥,一碟子馒头,大吃大喝,感到十分舒爽。
东西点得有点多,苏龄若吃到一半,就有种吃不下的感觉。可是食物的香味十分诱人,像是有个可爱的小朋友在向她招手,让苏龄若不想停下。
“最好吃光哦。”宫令女官笑说,“这是一种规定,剩下的东西多,会扣钱的。然后大家还会嘲笑你,说你连自己的饭量都没把握,是不会做得好本职工作的。”
“吃饭还有这规矩啊?”苏龄若笑说。
“嗯,算是对厨师的一种尊重吧。你想想,你让厨师做了一大顿东西,又不怎么吃,好像在戏耍人家。”宫令女官笑道,“当然了,你吃不掉的食物也不会浪费,都拿去喂猪的。”
“我还是自己当猪吧。”苏龄若笑道,再拿起一个炸鸡翅,边吃边说,“再说东西真的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