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呢?”苏龄若见宫令女官说完第一条就停下来了,忙追问。
“你容我想啊!”宫令女官说着眉头蹙起来,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然后抬起右手指天,笑说,“想出来了!第二,你实话实说,请太后为你赐婚!”
“第三呢?”苏龄若不置可否,想全部听完再说。
“第三啊……”宫令女官的眼睛滴溜溜得转,像是一个陀螺玩具,然后忽然眼睛一亮,笑道,“第三,你可以真的和我成婚啊!不就断了你的那位皇子的念想了?然后,把你的情郎纳为小妾,再一纸休书把我休掉,把小妾扶正,不就成了?”
“好了,不要问第四了。我又不是百科全书,再问下去,脑袋就要想爆了!”宫令女官见苏龄若又张嘴,知道她还要问,便嘻嘻笑着伸出手指对准她的嘴巴说。
“嗯!”苏龄若做个万福,笑盈盈得说,“姐姐的话真有用!奴家在这里先谢过了!”
“你又没成婚,不要自称奴家。”宫令女官笑着对苏龄若说,“先说说我的计策你要用哪个。”
“第一个吧,太有风险。万一太后担心我的身体,或者直接就不信,让太医院的人来诊治,可就全完了!到时候治我一个欺骗主上的罪过,把我打入天牢,或者凌迟处死,我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苏龄若说着,眉头蹙起来,好像真的要被打入天牢了。
“你先别紧张,这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哭起来,算什么事?”宫令女官笑着拍拍苏龄若的肩膀,扬一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笑说,“再说第二。”
“第二个呢,只怕太后不允许啊。”苏龄若说着伸出两个指头,对宫令女官讪笑着,“而且我也不好意思。我蒙太后的喜欢,一下子就成了一品大员,太后的这份情谊,怎么能随随便便推却呢?然后,我喜欢的人,能不能被太后看中,愿意赐婚,是个未知数啊!”
“你喜欢的人是怎样的?”宫令女官问。
“他从前是宫里的一个罪奴!”苏龄若说,眉间飞上一朵愁云,两朵眉像是两个对号,好像有个很沉的东西挂在双眉之间,把眉头给坠弯了,“这种出身,怎么能让太后看上眼呢?”
“的确有点不怎样。”宫令女官点点头,笑着说,“但是不是没有可能。世间的事情蹊跷得很,或许太后就看中了呢?”
“那倒是最好。”苏龄若接着笑说,“第三,我朝允许女人和女人成婚吗?”
“这个我还从未查过呢!”宫令女官嘻嘻笑道,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好像喝了酒了,“从来没听说过,或许我们可以做件破冰的事情,凡事不是都要有第一人嘛!想想好刺激哦,成为大瑄乃至东土有史以来,第一对女人和女人成婚的人,多有趣!”
“如果可以的话,这倒是一个妙招。”苏龄若笑着点点头,看着宫令女官的眼睛说,“但是,即使成了,姐姐最后被我一纸休书休掉,还好再找夫君吗?”
“那有什么问题呢?”宫令女官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说,“你我都是女人,成婚又不破身,怎么会耽误我再婚?如果有人计较这个,那说明不是我命中之人,我何必去理睬他?”
“姐姐说的是。这样我便放心了。”苏龄若微笑着点点头。
“再者说了,就是不能再找了又如何?你我和你的情郎三人,从此幸福得生活在一起,不也是极好的?”宫令女官的表情调皮得很,嘴角斜斜得笑,看着苏龄若。
“姐姐这话千万别当真。”苏龄若笑着把贴向她的女官推开,接着说,“那样看起来,不像是我的情郎娶了一妻一妾吗?我可不要。”
“好啦,逗逗你而已,干嘛这样见外。”宫令女官笑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苏龄若心里合计着三个办法,心想第一个办法暂时不考虑了,除非自己哪天真的得病,比如得了相思病,或者被橦盈宛、颜素宛等人设计陷害得了病,自己就将计就计,借机逃出这一滩烂泥的皇宫。第二和第三个办法,都可以记在心里,哪天找到合适机会,就办一下。
现在,她刚刚履新,不能乱动,否则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好心,岂不丑哉?要等工作稳定下来,然后找机会去办,正好在这段时间查查大瑄的法律。
正想着呢,宫令女官拍拍苏龄若的肩膀,指着一个装饰华丽的两层小楼,对她笑说:“要不要去那里看看胡旋舞?”
苏龄若作为一个博物馆的研究员,当然知道胡旋舞。她只是从来没亲身见过,当然感到新鲜,点点头笑说:“好的!”
“那跟我进去!”宫令女官笑着说,拉着苏龄若走近小楼。
小楼外面自然挂着大红宫灯。沿着屋檐是一排小旗子,每个都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舞”字,好像是画了一个身穿绫罗的美女在跳舞。
屋顶是普通的飞檐,瓦当都是金黄色的,和皇宫的氛围很搭。两层全灯火通明,门口挂着一张锦画,画着一位漂亮的波斯女郎,身穿波斯的民族服装,巧笑嫣然。旁边是几行字,写的是:“波斯美女蓝若琪,不远万里来瑄朝。为你献上胡旋舞,愿君看后多欢笑。”
“模样是挺俊的。”苏龄若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波斯女郎,对宫令女官笑说。
“你看波斯女人,长得是不是很像波斯猫?尤其那双眼睛,瓦蓝瓦蓝得,天空一样。看起来活脱脱像波斯猫成精啊!”宫令女官指着画像笑说。
“那人家若是波斯猫成精,我们就是土狗成精呗!”苏龄若笑说。
“哈哈,你呀你,开玩笑真放得开!”宫令女官说着,拉着苏龄若挑开落地的珠帘,走进一楼。
“玩笑嘛,顶多是个玩笑,怎么开不行呢?都不会造成损失。”苏龄若附和一句,笑盈盈得看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