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若在阿梓的床边陪着她,一直到阿梓睡着,她轻轻给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从她的屋子里出去。
外面晚霞满天,她到处闲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心里有些许担忧,橦盈宛看样子不会轻易的放过阿梓。
眼看选妃之日临近,她既担心自己的处境,又担心阿梓之后会不会再一次遭到橦盈宛d虐待,毕竟她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想到她就因为几句话杀害了领侍嬷嬷,她就觉得胆战心惊,生怕阿梓会面临什么危险。
她毕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阿梓待在一起,阿梓遇到危险她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出现解救她。
苏龄若深深的叹了口气,脑海里还能浮现出阿梓浑身是血的样子,自己如果去的晚一点说不定阿梓已经惨遭毒手了。
她有些后怕,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及时意识到了阿梓不在,可是这一次能这么幸运,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苏龄若很害怕阿梓还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她答应过阿梓,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就不会失信于她。
她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处理办法,只是她忽然想起宁宸自己安插在他身边的那些影卫,若是能在阿梓的身边安排几个影卫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了吧,就算真有什么危险,影卫也能第一时间通知他。
可是她才刚跟宁宸划清界限,现在又去向他索要影卫用来保护自己的丫鬟,宁宸肯定会借此狠狠的嘲笑自己,而且不一定会把影卫借给自己。
苏龄若越想越觉得发愁,可是自己的面子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不想让阿梓的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受到伤害。
她从自己的屋子里翻出上一次没用完的宣纸跟毛笔,写了一封给宁宸的信,把信交给了准备出宫的宫女,委托他们务必把自己的这封信送到三王府。
苏龄若并不知道宁宸会不会应自己的邀请进宫一趟,毕竟自己前不久才对他说那么伤人的话,他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说不定根本就不愿意再搭理自己了。
宁宸坐在书房翻看着手里的奏折,皇上年事已大,身体也有些不适,便把部分奏折交给他处理。
正因为这一点,他成了其他几个兄弟眼里的最大障碍,他们都想方设法的想要把他除掉,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王爷,苏姑娘托宫女送来了一封信,让你务必查看,你要看吗?”小天从看门守卫手里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十分的犹豫。
出于他的私心,他并不想把这封信交给宁宸,正因为苏龄若的话,才让宁宸一蹶不振,整个人颓废了好几次,才勉强打起精神。
他怕苏龄若这封信里又是些什么伤人的话,自家主子可再也承受不起了,况且苏龄若每次托人带信给自家主子准没什么好事。
凭什么自家主子隔三差五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小天越想越觉得没道理,可是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有多在乎苏姑娘,倘若到时候要是知道他刻意隐瞒这封信的存在,自己这条小命就真的没有了。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封信交给王爷自己处理,这样到时候真有什么问题,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去。
“拿给我。”宁宸强忍着心里的洗浴装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伸出手接过了小天手里的信。
信封被封的很严实,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信,纸上只有两行字,言简意赅。
“有事找王爷商量,若王爷气消了,就请进宫一趟。”苏龄若笔迹娟秀,宁宸一眼就能看出这封信确实是出自他手。
只是,不知道苏龄若突然之间是中了什么邪,明明刚刚对自己说了那么冷酷无情的话,可是转眼之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王爷还请三思,苏姑娘的性子阴晴不定,指不定又拿你作乐,您为何唯独在这件事次次上栽跟头。”
小天琢磨不透自家王爷到底怎么了,明明面对其他事他都冷静果决,杀伐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可只有在跟苏龄若有关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总是拖泥带水,这让小天有些想不通,难道王爷真的陷进去了吗?
“备马,本王要进宫一趟,府里的一切事务交由你处理,有什么事等本王回来再议。”宁宸并没有把小天的话放在心上,尽管他知道自己进攻很有可能会面对苏龄若的冷言冷语,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决定去一趟。
小天劝说无果,只能去给宁宸准备进宫的马车,只是目送着宁宸离开以后,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明白自己现在根本就阻止不了宁宸了。
宁宸到了桐瑄阁,他看了眼四周,确保是周无人之后才从窗户里翻了进去,他虽然并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可是他不想让苏龄若的身上背负着这些恶名。
苏龄若正在跟阿梓说话,阿梓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便不自觉地过去了。
对于这院子里的秀女们来说,一个丫鬟受了伤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根本没有一个人过来关心阿梓。
只有湘蝶云派自己身边的丫鬟送来了一盒昂贵的金疮药,她家世虽然不算殷实,但是祖上曾经是太医院的太医,所以家里有许多名贵药材。
苏龄若把金疮药给阿梓涂上,又给她再三承诺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好她,这才让阿梓安心。
她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苏龄若忍不住笑了笑,阿梓之前一直都很操劳,现在总算可以有时间好好休息了。
她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看到阴影处现了一个人,她仅仅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宁宸。
这种熟悉感只有他有,苏龄若在这宫里认识的人并不多,男子就更是寥寥无几,她走了过去。
“三王爷,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苏龄若语气有些讨好,毕竟自己这次有所求,态度自然要好一些。
“你不是说有事相商吗?到底什么事?”宁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切入到了下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