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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苏醒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的时候,一阵黑色的阴影斜面飞扑而来。

    为首的鸟儿尖尖的嘴里端着一滴黑褐色的血。

    鸟群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某种信号。

    桑莫从屋子里听闻,放下手中的药碗。

    鸟儿低空盘旋,为首的鸟儿将哺入口中的血滴在桑莫的面前,在土地上绽开出一点点黑褐色的圆形印记。

    “死了吗?”桑莫睨着眼。

    鸟儿又快速的升腾起,不停的叫唤。

    桑莫会意,冷漠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如释负重的表情。

    “不错。”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筋肉来扔在地上,“赏给你们的。”

    鸟儿一瞬间俯冲到那块肉上,只是眨眼的工夫间,连个肉沫都没有留下来。

    它们吃饱喝足,带着黑色的雾消失在树林里。

    ……

    余狸耳边都是一些尖锐的叫声,是那些怪异的鸟儿发出的,她想要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

    在梦中,她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阵白光来。

    这时候,相昀被偷袭被推下山崖的画面反反复复的在她的脑海中播放,像是循环倒带似的。

    每一次她都想要阻止的时候,却都迟了一步,眼见相昀被这万丈深渊所吞噬。

    他没有活路的,别白费力气。

    这是桑莫的声音。

    余狸挣扎着,两手不停的挥舞。

    这种令人窒息的梦境实在是搅扰了她,还惊出了一身冷汗。

    “相昀……”

    余狸虚弱的叫出声,屋子里昏暗的火光映入她墨黑色的瞳孔。

    惊醒之后的余狸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软得跟一滩泥水一样。

    桌子上有一汪清水,仅仅与余狸隔了不到半点的距离,可她的手却抬不起来,没有人知道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能喝上那口水。

    她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站到桌子前,刚想要喝口水,居然发现了令她惊讶的东西,就是桑莫的那把骨刀。

    此刻那把刀通体散发着黑色的雾气,饶是余狸是穿越而来的新新人类,在见到这样的东西之后,也难免会产生一丝难以接受的情绪。

    既魔幻又不现实。

    “你醒了?”

    桑莫走进屋子里来,发现余狸已经醒了,桑莫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几天余狸都在昏迷不醒当中,嘴里还喃喃自语,可桑莫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

    “要是想喝水,或者想吃东西的话,就跟我说一声,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余狸没有应声,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的狠毒。

    从桑莫将相昀推下山崖之后,她对这个人就再无好感了。

    她无心再去追究桑莫为何要将相昀推下山崖,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相昀,无论他是死是活。

    桑莫好像一早揣测到了她的心思,递了水在她的面前说到:“相昀已经坠落山崖了,你不用再想他了。”

    如此万丈深渊,相昀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任何人都不会抱有期望了。

    “桑莫!相昀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将他害得这么惨?”

    即使余狸有气无力,可是她对桑莫的愤怒还是掩盖不住。

    桑莫为何要杀他?因为相昀是他最大的劲敌,想要将扶余部落收拢在自己的麾下,相昀这个人就不可能活下去。

    余狸将藏在身后的那把骨刀拿出来给桑莫看:“这东西你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桑莫原本和蔼的脸在看到余狸偷走那把刀之后,瞬间变了个脸色,他质问余狸:“赶快将那把刀放下,不然就会反噬到你!”

    然而过了许久,余狸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她拿着那把刀,周身的黑雾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桑莫彻底看傻了眼。

    这把骨刀被他赋予了巫蛊,除了他之外,其他任何人但凡是碰到这把刀,都会被巫术蛊惑,而余狸不仅没有任何反应,还将周身的黑雾通过她自己的能力全部都给净化掉了。

    在很早以前的远古传说当中,确实有过这样的记载,有一类人是不受巫术困扰的。

    而这一类人不仅少,且在很远古的时候几乎消失匿迹了,在这草原之上就没有这样的人能够抵御巫术。

    这一类人通常被称为不受影响的中间人。

    他们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不受这个世界所有纷争的困扰。

    他们无所不能学识渊博,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莫全然把余狸当作了自己的良师,同时他也顿悟到了对余狸的情感。

    可他从来都当余狸是个正常的氏族人,就算她是扶余部落的人,近似他的仇人一样。

    桑莫从未想过余狸是这样一个来去自如,不受控制的中间人。

    “我……你不是已经都了解到了吗?我不过就是一介普通人。”

    余狸的脸色很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之后,可她还是挣扎着跟眼前这人辩驳。

    她将刀指向桑莫。

    “不知道你听说过鱼死网破这个说法没有?我知道就算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方设法对付你,都不可能使你的对手。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当一个人下定的决心……两方都要受到损失,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余狸话音刚落,屋子外传来阵阵闷雷的声音。

    像是天空的骇泣。

    桑莫死鸭子嘴硬,余狸从他的口中撬不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他不知道相昀究竟是从哪个地方惹恼了他。

    余狸悲哀想,那恐怕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相昀了。

    “我想这把刀还给你。”余狸突然释怀了,桑莫摸不着头脑,“希望你能够放了我,我要去找相昀。”

    “我说过了,他早就已经坠落山崖,死无全尸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桑莫跟被人踹了一下头似的,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怒火冲天,尤其是从余狸的口中听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现在没有能力跟你硬碰硬,希望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从今往后,他与桑莫再无瓜葛。

    桑莫目露出嗜血的光来。

    怀中的那片龟壳沾染了他的体温,发热至滚烫,符号被灼灼染上了黑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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