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呆住了。</p>
不是因为眼前的人有多丑多可怕，反而那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美得让</p>
她原本觉得大少爷二少爷很好看，也见过不少的俊美高雅的贵公子，可像眼前这位这么好看的，她却是从来没有见过。</p>
眼前这位公子大约是及冠的年纪，身如玉树，面容俊美却不妖异，加上穿着一袭白衣，若不是他身后的几位手下过来搀扶住了她，红鸾会以为他是天上降落的神仙。</p>
这么俊美，这么飘逸，这么美好。</p>
没等她回过神，那位公子又问：“姑娘，你为何在这里哭？”</p>
“我……我是来找翎王的。”绿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情怯怯，不敢直视那位公子的眼睛。</p>
“你是哪家的丫鬟，找翎王做什么？”那位公子又问道。</p>
红鸾想到自家的小姐，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本来想说明情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说，恐怕会害了姑娘，他也不是翎王，也不能帮到小姐。</p>
公子温和地笑了笑，道：“别哭了，翎王不在，我是这里的管事，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找我可以的。”他的声音干净又清冽，有种宽慰人的力量。</p>
翎王的管事？</p>
原来翎王府有这神仙般的人物。</p>
“公子，你真的可以帮我吗？”红鸾停止哭泣，抹了抹眼泪，道：“我是平南伯府的丫鬟红鸾，我家小姐出事了，想……想请翎王帮忙。”</p>
“你是苏知聿的丫鬟？进来说罢。”公子笑了一声，转身对身后的属下说道：“宁康，扶着红鸾姑娘进来。”他说着，自己先快步走进了翎王府。</p>
红鸾哭得眼睛肿肿的，她看了一眼那名叫宁康的护卫，没敢说话。</p>
宁康道：“红鸾姑娘，外面冷，我们进去说罢。”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p>
红鸾犹豫了片刻，终是大着胆子走了进去。</p>
传闻翎王又老又丑，见过的人晚上都会做噩梦，坊间也有人用“再不听话翎王就来了”“晚上出去乱逛就会见到翎王”……</p>
虽然这是对翎王的大不敬，但他本人好像并不怎么介意，况且这种话对“鬼来了”更有震慑力。</p>
红鸾没有想到，翎王府里居然会有一位像谪仙一般俊美飘逸的管家，她实在没法想象翎王对着这张这么好看的脸每天都会想什么。</p>
会觉得难过吗？会嫉妒吗？</p>
一时间，她对翎王忽的有些敬佩起来。</p>
“你家小姐怎么了？”管事的公子问道。</p>
红鸾回过神，也不敢去打量那位公子的脸，而是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我家小姐……老爷把小姐打晕了，铁了心肠不给小姐请大夫，我家小姐现在很虚弱，没有醒过来……”</p>
从不敢在生人面前说话，她说的话也结结巴巴，事情描述得很混乱，将老爷要娶戚枝姑娘、以及小姐是怎么阻拦的事情经过说了个遍她也不知道眼前的白衣公子听懂了没有。讲完以后，红鸾抬起头看了一眼公子的眼睛，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听懂。</p>
仅仅一瞬，她又飞速地转过脸。</p>
公子沉吟片刻，道：“苏博远也真是窝囊，尽会拿女儿撒气。他若有几分能耐，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地步。”</p>
红鸾吓了一跳，一个管家，居然敢直呼老爷的名字，还这般不敬？不过老爷对小姐做了过分的事情，她反而觉得有些解气。</p>
但性子胆小，生怕受到牵连，便什么也没有说。</p>
公子道：“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可有醒过来？”</p>
“小姐那日昏到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红鸾眼神又暗淡下去，半晌又问道：“公子能不能救救我家姑娘？她、她快死了。”</p>
公子手里捏着茶杯，淡淡道：“救。”</p>
“谢谢公子！”红鸾一喜，连忙跪在地上，给那位谪仙般的公子磕了几个响亮的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红鸾没齿难忘。”</p>
“起来吧。”公子喝了一口茶，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跪着我。”这般语气，不知为何听着与小姐有些相像。</p>
红鸾脸一红，慢慢地站了起来。她原本想问公子要怎么救小姐，可话在肚子里酝酿了很久，她发现她根本说不出来。</p>
别人愿意帮忙已经够了，她害怕这么问下去他会觉得烦恼，最后低着头，什么也有问。</p>
“宁康，你先送红鸾姑娘回去。”公子道。</p>
宁康作揖，过来扶住了红鸾，道：“姑娘，我送你回去。”</p>
红鸾拒绝了。</p>
她要先去杏林医馆找大夫。</p>
宁康也没有离开，反而是一路沉默地将她送到了杏林医馆。好在杏林的大门还开着，里面的大夫也都在，里面还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p>
红鸾是见过一次方鸿的，一眼就认出来他来了。她长吁一口气，上前道：“方大夫，我、我有事请你帮帮忙。”</p>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方鸿原本想着休息一会便关门打烊，不料他刚坐下又有一个客人走了进来。看模样，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丫鬟。</p>
“你说。”他觉得这个丫鬟好像有些面熟，但又不大记得在哪里见过了。</p>
方大夫终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地从平南伯府的大门进去，他要跟她一样翻墙进，况且还有当成小贼的风险，请他帮忙的话红鸾酝酿了很久，最后还是将方大夫拉到一旁说明了情况。</p>
方鸿有些吃惊，像是听错了一般，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说让我翻墙去救你家小姐？”</p>
这被人发现，可是要鞭笞砍头的，他没有这个胆。</p>
“方、方大夫……我求求你了。”红鸾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若是大夫再不来，我家小姐真的要不行了。”</p>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p>
方鸿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女人，红鸾这么一哭，他倒是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恶人。</p>
“别哭啊，你看看我，我只是一个大夫，没有根基没有背影，被人抓到小命都没了，这风险真的太大了……”</p>
红鸾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p>
哭得方鸿有些心烦，便问道：“你说说，你是哪家的姑娘。”京城富贵人家这么多，有些达官贵人脾气不好，他是万万不肯惹的，但是如果那家主人性子不错，能明是非，冒一下险也不是不行。</p>
红鸾擦了擦眼泪，哭道：“我家小姐是平南伯府的五小姐。”</p>
方鸿眉头一皱，“你、你是苏五小姐的丫鬟？”他有些激动，说话也有些结巴，“那这次来的怎么不是绿竹？”</p>
以前来的都是绿竹，莫不是现在绿竹也出了什么事？</p>
红鸾被方鸿的反应吓了一跳，最后只能怯怯地点点头，“是。”</p>
方鸿扶额，道：“好，我跟你去。”</p>
毕竟掌柜的没了，这杏林医馆也没了支撑，迟早都要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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