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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有客到访

    许长言打量了她一眼,心里默念了几次白檀的名字,思忖了半晌,问道:“什么条件?”不会是方才说的成为他的左臂右膀吧?故意使用这招让他投降,实在是可恨。</p>

    他的眼睛转了转,目光又停留在苏知聿身上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还是先摸清楚她的身份再说,无论她是真的叫白昙,还是清楚他的身份故意来糊弄他,他都要弄明白。</p>

    苏知聿坐了下去,没有立马说条件,而是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茶,道:“先说说,为什么要想来杏林医馆?”</p>

    许长言也不藏着掖着,答道:“不为什么,因为掌柜的给的价格高,我需要这笔钱。”</p>

    方鸿开的价是十五两银子一个月,外面招人的医馆本就不多,开个价格还是二两五两一个月,这样的话他攒钱回南华要很久。</p>

    他等不起。</p>

    “徐姑娘,你呢?”苏知聿转头问徐薇。</p>

    徐薇一怔,没想到苏知聿会问她,正想着怎么回答,苏知聿又说话了,“因为杏林医馆名声不好,而你,想证明自己的实力。”</p>

    “掌柜……”</p>

    徐薇以为这个秘密深藏在她的心底,没人会知道,那位小掌柜年纪轻轻,居然一眼就能看穿了她的心事。</p>

    她对年纪小,心思却细腻的掌柜有些刮目相看。</p>

    苏知聿道:“许长言,我很欣赏你的才智,但你太着急了。杏林医馆需要的是像徐姑娘一样的人。”</p>

    许长言握着拳头,没有说话。他承认苏知聿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不甘心。</p>

    “如果你只是要钱,在不在杏林医馆都一样,你说是不是?”</p>

    “什么意思?”许长言一怔。</p>

    “我身边只有绿竹一个,难免会忙不过来,你若愿意当我的护卫,我可开出同样的价格。”</p>

    许长言是想不明白了,他当个大夫还可以,当个护卫可真是难为了,就那三脚猫的功夫,出了事自保都难,更何况是保护别人。</p>

    但鬼使神差地,他答了个“好。”</p>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苏知聿将他带回了府上。</p>

    那天绿竹闷闷不乐了许久,这几年来,她一直都是小姐身边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忽然之间又找了个许长言,还总跟小姐摆着脸,她心里登时不高兴了。</p>

    要说那位方大夫还有点眼力劲,跟小姐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许长言这人一点也不礼貌,她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看着就觉得碍眼。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府上哪里不是欢声笑语,就许长言老摆着一张臭脸,看着都心塞。</p>

    绿竹也从来没有见过小姐哪一年这么忙碌过,其他小姐都换上新衣,正等着迎春呢,偏偏小姐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去杏林医馆了,戌时才赶回来。</p>

    赵素月来过两次,都被她打发走了。</p>

    “小姐,你今日又要出去啊?”绿竹支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桌上的茶杯,问道。</p>

    苏知聿倒了杯茶,摇了摇头,“今日就在府上,哪也不去。”</p>

    “太好了!”绿竹止不住地开心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用什么理由来赶人走了,最近小姐去哪里都带着许长言,好像都不要她了。</p>

    这让绿竹受到了严重的打击。</p>

    苏知聿轻声一笑,道:“傻丫头,你忘了,今天是除夕。”</p>

    绿竹这才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难怪这几日总有人过来请小姐过去,原来已经到了除夕。主仆两人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纵然府上张灯结彩,但飞云居依旧是安安静静的。</p>

    苏知聿坐在院子品茶里,忽的听到有人小声地抽泣,她一顿,问道:“绿竹,你去看看。”</p>

    绿竹应了一声,开始在院子里找哭声的来源,最终在墙角里找到了一个小丫鬟,正掩面哭泣。绿竹问什么话,也不肯说,她只好将那小丫鬟带回苏知聿的眼前。</p>

    那小丫鬟名叫红鸾,不爱说话,总爱躲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情,不常搭理人,也没人爱搭理她。</p>

    苏知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余馨居出事了,苏博远和赵姗吵了起来,红鸾当时正要去厨房给苏知聿拿早点,经过的时候被气急了的赵姗看见了,将对苏知聿的怒气撒在了红鸾身上。</p>

    红鸾猝不及防地挨了巴掌,心中自然是委屈,将早饭拿回来后,便躲在角落里哭。</p>

    “赵姨娘也太可恶了吧,怎么能随便打人!”绿竹忿忿不平。</p>

    “嘘,隔墙有耳。”苏知聿提醒,惊鹊是赵姨娘的丫鬟。上次云槿的事情发生后,她还没将惊鹊赶走,想着留着兴许有用,便一直留到了现在。</p>

    绿竹闭了嘴,她这话要被赵姨娘听到,可是要挨板子的。</p>

    “姨娘与老爷吵架,与我何干?为何将怒气撒你身上?”苏知聿问红鸾。</p>

    红鸾眼泪还未擦干,她环视了一圈,小声说道:“奴婢也不知,当时场面和混乱,好像是和夫人有关。”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苏博远的原配夫人周氏。</p>

    周氏去世已经很多年了,怎么会与周氏有关系?</p>

    苏知聿淡淡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顿了顿,又继续道:“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p>

    红鸾抽泣着点了点头,随即退了下去。</p>

    绿竹悄声问道:“小姐,咱们要过去看看吗?”</p>

    苏知聿摇了摇头,“不必,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去备好茶,一会用得上。”</p>

    “好,奴婢这就去。”绿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小姐觉得是谁会来?”</p>

    是赵姗?还是苏知瑶?或者是苏博远?</p>

    苏知聿没回答,而是道:“你去便是了。”绿竹嘟囔着嘴,依言去备了茶。</p>

    晌午的时候,果然来了,但来的不是苏博远,也不是赵姗,更不是苏知瑶,而是苏允安。苏允安来得着急,直奔苏知聿的房间而去。</p>

    彼时苏知聿正在房里看书,瞧见他来,也不惊讶,淡淡道:“哥哥怎么来了,快坐吧。”说着又招呼的绿竹,“去给大少爷倒杯茶来。”</p>

    苏允安身后跟着陈绥,同样沉着脸。</p>

    “聿儿,姨娘没来你这儿吧?”苏允安问。</p>

    苏知聿摇了摇头,淡淡道:“并未过来。哥哥,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府上的人都在传爹爹和姨娘吵了架,究竟是怎么回事?”</p>

    “的确是吵了架。”苏允安叹了叹,道:“爹爹正月要娶莳花馆的戚枝姑娘过门,姨娘要气疯了,死活不肯,如今还在闹呢。”</p>

    苏知聿轻声一笑,“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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