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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年夜这天晚上, 许时沅心情非常好,陪着她从新一年跨进旧一年的人,不仅有她最好的朋友, 还有她最喜欢的人, 这是她以前不敢想的。

    以前的她只会想, 又一年没见面了。

    他这一天会和谁一起度过,在干着些什么, 会不会也无意间想起她, 随后反应过来,迅速将这些思绪抛到脑后。

    但现在, 这个人在她身边,触手可及,终于不用再想那些问题了。

    闻沁给她发了几张照片,一些是四人合照, 一些是她和聂洲泽的合照。

    其中一张, 是许时沅和聂洲泽在江边, 远处的江面上烟火盛放, 而他一手托着她的腰, 一手捧着她的脸颊,在与她亲吻, 画面美好。

    许时沅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转身,问身边的聂洲泽:“你想不想换一换桌面背景?”

    “你有推荐?”他笑问。

    “有啊。”许时沅拿过他桌上手机,拇指在指纹解锁处一按就解锁了,他的手机对于她而言从来都没有阻碍,一按就能进。

    片刻后。

    “换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等聂洲泽再接过来时, 看到那张她和他的照片,“这拍得挺好的,我想打印出来,挂墙壁上。”

    ……

    第二天就是元旦,一月一日,

    聂洲泽今天放假,问她想去哪儿玩,许时沅其实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和他呆在一起,早餐俩人去了附近的早茶馆,路上还遇到了寸头和长刘海。

    看着俩人十指紧扣的手,寸头和长刘海竟异口同声叫了她“嫂子”,这回她总算名正言顺。

    路过照相馆时,许时沅没想到,昨天他说要把照片打印出来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昨晚那张照片被相框修饰,最后,摆在了聂洲泽房间显眼的位置。

    下午,俩人去附近影院看了场电影,最新上映的…悬疑片。

    对比起两人初次去看电影时小心翼翼,现在,座位之间的扶手被直接掰到后边,许时沅是直接靠在他身上的。

    看到电影揪心可怕之处,她可以直接掀开身侧人一半外套,藏进去,如此明目张胆。

    聂洲泽也由着她,手揽着她的腰身,小声在她耳畔呢喃,“以前看这类型的电影,也没见你这么怕过。”

    “那时候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怕也不能表现出来。”许时沅如实回答,“我怕叔叔您觉得我矫情。”

    “……”聂洲泽笑意无奈,轻轻啄了下她耳廓。

    ***

    吃完饭后不久,窗外又飘起了小雪,慢悠悠地落在小区树梢枝桠上,她站在窗边向外看,她喜欢看雪花静谧无声落下来,聂洲泽走近她,自身后环抱住她,许时沅后背牢牢靠在他结实胸膛上,许时沅仰头,对他笑了下。

    许时沅:“又下雪了。”

    聂洲泽:“你很喜欢下雪?”

    许时沅:“对啊,以前还在西城的时候,没见过雪,就特别羡慕会下雪的城市,因为看电视什么的,感觉那些下了雪的城市特别好看,你不觉得吗?”

    “好看,”聂洲泽笑了下,看着远处无声降落的雪花,“但我觉得,还有比下雪城市更好看的。”

    许时沅饶有兴致:“什么?”

    他敛眸看她:“是你。”

    她看雪,他看她。

    “以前我在A市,那儿冬天雪下得大,从宿舍去教学楼上课,每次都深一脚浅一脚,有一回我们宿舍楼中间空位堆了很多雪,我还被朋友拖出来打雪仗。”聂洲泽语调混着笑意,“你要是想去的话,过完年我带你去那儿一趟。”

    “好啊,我想去。”许时沅回头看他,“顺便去你的母校A大看看。”

    想看看她曾经想去但最后没去成的大学,看看他那时候生活过的轨迹,他真真切切生活过的地方,而不是仅仅存在于她的想象中。

    其实今天他们过得很简单,除了看电影之外,也没去其他什么地方,许时沅只是窝在他怀里,听他讲起一些她从未参与过的往事,也觉得别有趣味。

    “聂洲泽。”

    许时沅有时候喜欢直接叫他名字,没加上任何称呼,就很简单,但是比其他称呼要亲近。

    “嗯?”

    “聂洲泽。”

    他短促地笑了声,“我听见你叫我了,你说。”

    许时沅声音压低,探起身子在他耳边小小声:“就是,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聂洲泽太阳穴一跳,怔忪片刻后敛去眼底的不自然,“怎么突然这么问?”

    “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呆在同一个地方,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天。”许时沅说着,视线瞥向别处,抿了抿唇道,“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那确实我想太多了。”他若有所思地点头,“那过来吧。”

    于是,他和她一起去了她房间,把她的厚厚粉色棉被,和枕头全部端过来,放进了客卧中,给她铺得妥妥帖帖,等她洗完澡出来就可以直接睡的那种。

    其实,在许时沅想象中,她应该是在他房间,把男朋友当成是人形抱枕,在温暖的被窝中,直到天亮。

    许时沅也没想到,她会被安排在客卧,掀开被子,就连之前闻沁送给她的玩偶熊都抱过来了。

    行吧,和想象的很有出入,但也不错了。

    客卧很干净,聂洲泽给她拿了盏小夜灯,放在她床头柜,“有什么事立刻叫我,或者过来找我,嗯?”

    “嗯,知道了。”

    在这个房间规规矩矩呆了会儿,她开始不安分辗转来辗转去。

    ……

    直到她爸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许源催促她过年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许时沅满声应好。

    然而,许源不知道为什么观察这么细致,竟然问她:“这不太像你的房间啊,是不是和朋友出去外边耍了?”

    “……”

    一瞬间,许时沅竟然有点慌,她当时接电话时应该切换成语音模式的

    “这就是我的房间啊。”许时沅声音听起来镇定如常,握着手机镜头晃了下,“你看这被子,这枕头,还有这个熊,都是我房间的,怎么可能是外边儿。”

    “哦——”许源眯着眼睛,才点头道,这时许时沅适时打了个哈欠,两眼泪眼汪汪的,“好困。”

    “行行行,那你先睡了,买好了车票就跟我说一声。”

    奇怪的是,挂了电话后,许时沅又精神了。

    ***

    聂洲泽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袋下,他也睡不着,心里充盈得满满当当。

    过了许久,床倚靠着的那边墙壁,传来两声叩响,那是许时沅的房间,和他隔着一面墙。

    他很快坐起身,拿过手机问她:“还没睡?”

    这边,许时沅本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睡,收到他消息,她很快回复语音:“没睡,睡不着,你刚刚说有事可以找你,我现在有事了。”

    “那是什么事呢?”

    “我有点冷,感觉……你的被子应该会我的厚很多,而且这个房间太大太空旷了,我感觉有点不习惯。”说完这些,许时沅自己都不由得“唾弃”一声自己,事儿真多。

    但很快,聂洲泽回复了,就四个字——“你过来吧。”

    语调无奈中带着宠溺。

    许时沅深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被窝里起身,四周围的冷意毫不留情地涌来,披起外套带着枕头,拧开聂洲泽房间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

    “过来吧,”聂洲泽微微抬起身子,无奈带着笑看她,把她枕头放到他枕头所放的位置,他挪到了另一边。很快,温软清香的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许时沅刚进去,就被他刚刚睡过的温暖热意所包裹,还有她熟悉的冷淡杉木香,她仿佛活过来了似的,“你的被窝果然比我暖和。”

    “那就行。”他笑了声,把她外套放在床边椅子上,也躺下了。

    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嗓音:“你难道不想抱着女朋友一起睡吗?”

    聂洲泽是平平地躺着,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许时沅越凑越近,“不想吗不想吗?”

    “好好睡觉,沅沅。”他把杯子拉上来一些,把她脖子及以下都盖得严严实实,“现在还冷不冷?”

    “不冷”二字刚到嘴边,脱口而出却是:“有一点点冷吧。”

    许时沅刚说完,聂洲泽伸手揽过她腰身,把她紧箍在怀中,许时沅愣了片刻,很快感受到男人身上源源散发的热气。

    许时沅在他怀中转了个身,想调整了比较舒服的姿势,身上是修身的保暖睡衣有些薄,聂洲泽感觉手臂被什么压着,他稍微活动了下手,水般地软。

    聂洲泽怔忪了一瞬,意识到那是什么。他是个正常男人,不可能完全没反应。

    只能闭了眼睛,想了下工作上的事,却感觉她在他喉结附近的位置,轻轻吻了下,嗓音慵懒挠人,“聂洲泽,晚安。”

    这是一粒火星。

    但洒下这粒火星的人毫无知觉,还闭了眼睛,似乎睡得分外安稳。

    许时沅在听他的呼吸声,却慢慢感觉,他呼吸慢慢变得有些重。

    窗外的小雪清缓地飘着,她却感觉周身温热,包括他喷洒在她脖颈间的呼吸,也在不动声色,变得灼热。

    “你怎么——”

    许时沅转身,才看到他喉结的轮廓,却被他以吻封缄,他托起她,先是浅尝辄止,品尝她如桃花瓣的唇,抵着她鼻尖问她,“谁让你过来的,嗯?”

    “是你啊。”许时沅说。

    “对,是我,是我。”聂洲泽手掌扣住她后颈,开始加深这个吻,探掠城池,漂亮的下颔线,吻她耳朵,又在她带着淡香的颈项处流连,许时沅有些慌张地往下缩,但这方向,是朝着他,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哼。

    许时沅穿着修身打底的保暖衣,有手无声入侵衣摆。

    “那你过来时,考虑过后果没?”他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按,嗓音比以往都要低哑,“我可不像你的抱枕,不会动。”

    许时沅没少看,她以为她可以应付这局面,但事实上她不能,心脏仿佛被他攥住,又仿佛快从胸腔中跳出来,快得不像话,声音有些无措的生涩,“洲泽哥……”

    这一声,让他动作停了一瞬,拉下她堆在锁骨处的衣服。想平复下,却听到她下一句话——

    “我知道啊,你不是我的抱枕,”许时沅勾着他脖子,“你是我男人。”

    脑中绷紧的弦断了,聂洲泽扣住她的手,“你会不会?”

    “会…会什么……”

    窗外小雪渐渐停了,北风渐渐变得柔和,万籁俱静的深夜,有人睡不着,有人不能睡。

    许时沅觉得她不该说那句话,她现在两只手都有点酸,脸颊还在烫,而且……

    身前的人低垂着眼眸,弧度是说不出的温柔,当然,如果聂洲泽不是在帮她洗手的话。

    后半夜,她总算安安稳稳地靠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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