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张桓点头道,毕竟待会他还要将炼制出的狂暴丹交于商会拍卖,现在否认反倒有股欲盖弥彰的意思。
“吹牛。”
短发少女翻了个白眼,对于张桓的话,她是一万个不信,血狂草唯一能炼成的丹药就只有狂暴丹,那可是极难炼制的三品丹药,据她所指,这附近最年轻的二品丹师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难道还是个三品丹师不成?
可商人嘛,上门的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她最终还是以二百颗玉石的价格卖给了张桓两株血狂草。
“一百颗一株,这么贵!”收到血狂草后,张桓不禁咂舌,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冤枉了“生财堂”的老板,虽然他用三百年份的血狂草涂上颜料冒充五百年份的,但价格却也只有五十块玉石,算不上多么黑心。
随后,张桓打发了侍女,进入青铜小鼎中,准备炼制真正的狂暴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已经轻车熟路,信心满满,但三品丹药炼制起来确实极为费力,没过一会便汗流浃背。
半个时辰后,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准备进行最后的凝丹环节。
“该死,快要没有力气了。”
张桓心头一沉,此刻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濒临枯竭,三品丹药与二品丹药的炼制难度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上,虽然他灵魂力已经步入了凡阶后期,但真实境界却还处在武者九段,体内根本没有足够的真气用以催发火焰。
“丁明,过来帮我一把!”张桓艰难地喊道。
“桓少,我该怎么做?”丁明听到后,立刻赶了过来。
“把你的真气传给我,快点!”张桓道。
“是!”
丁明毫无迟疑,立刻将双手按在了张桓的后背上,向其体内灌输真气。
他修炼的功法为《魔侍诀》,其本身的意义就是为主人服务的,因此他的真气对张桓丝毫没有排斥性。
有了真气的补充,张桓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同时全神贯注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凝丹。
五色缤纷的药液被一股血红的狂潮所吞噬,多余的水分被迅速蒸发,逐渐浓缩成一颗精华的圆珠
“炉开,丹成,起!”
张桓高喝一声,一道赤红的血光冲天而起,将小鼎内部照射得通红。
“嘭”
突然,丹鼎顿时炸裂,被强大的能量冲击成齑粉,好在张桓处在青铜小鼎内部,与外部隔绝,不然拍卖会场的十八号包厢都会被炸成废墟。
“咳咳”
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二人迅速向后倒退,这才没有被炸伤。
“看来这丹鼎的品质还是太差劲了,最多只能用来炼制二品丹药,,三品丹药还是有点勉强啊。”张桓摇头叹息道。
“桓少,失败了吗?”丁明问道,语气中也有些惋惜。
“呵呵,你觉得呢?”张桓微微一笑,张开右手,一鼓强烈的血红色光芒赫然出现在其掌中。
“恭喜桓少!”丁明双手抱拳,心中万分激动,这一刻,他的内心再次被张桓的强大逆天所折服,一名十三岁的少年,不仅肉身无双,战力惊人,竟还是一名三品炼丹师,这等天赋,简直前无古人。
随后,张桓离开小鼎空间,走出了包厢,侍女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守在门前。
“公子,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侍女率先开口,并附上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
“帮我找一下之前那位姑娘,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去寄拍。”张桓道。
“好的。”侍女点头答应道。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之前那名短发少女再次走了过来。
“喂,你又要卖什么东西?不会是刚刚出炉的狂暴丹吧?”少女半开玩笑地问道,她不相信张桓能连炼出三品丹药,但心底还是生出那么一丝丝好奇。
“恭喜你,猜对了。”张桓潇洒一挥手,一只玉瓶脱袖而出。
短发少女接过玉瓶,打开一瞬间,赤光爆射,红芒刺眼,浑浊的热浪险些将她灼伤。
她连忙封好瓶口,一双漂亮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看向张桓。
“你真的是炼丹师?还是三品丹师!”以她多年的经验判断,玉瓶中的丹药正是三品狂暴丹,而且绝对刚刚炼制出来的,还冒着热气。
“是,也不是。”张桓模棱两可地说道,他现在确实有了三品丹师的实力,不过他还没有通过丹师协会的印证,只能算个野丹师。。
“好的,我知道了。”短发少女很识趣,深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虽然她对张桓的炼丹本领很感兴趣,但一味地刨根问底,只会适得其反。
..................
约一个时辰后
“铛铛铛”
会场中央,一口大钟敲了三响,声音浑厚,音调低沉,震慑人心。
“尊敬的各位来宾,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即刻入座。”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名少女,身着一套靛蓝色旗袍,在旗袍紧紧的包裹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她莲步轻移,俏脸上带着几分妩媚的笑意,缓缓登上了拍卖台。
“大家晚上好,我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师,你们可以叫我薇薇。”少女红唇微动,对众人大方一笑。
拍卖场内的气氛顿时火热了起来,许多男人的双眼中都泛起了炽热的目光,恨不得立刻登上台去,将此等佳人拥入怀中,但他们也只能想想,没人敢付诸于实际行动,拍卖台四周分别站着四名身穿金甲的武士,每一个都散发着极为强横的气息,他们时刻观察者会场内的情况,若有人胆敢触犯规则,会被第一时刻驱逐出场。
张桓端坐在十八号包厢内,侍女送来一颗人头大小的水晶球,她轻轻一点,球面上顿时出现一副清晰的画面,正是一楼拍卖台的全景。
这是二楼贵宾所拥有的特权,如果不想抛头露面,泄露身份,大可放心地在包厢里一坐,让侍女替自己喊价。
看到台上那名妩媚动人的少女,张桓不禁一愣,这名叫做薇薇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他做生意的短发少女。
仅仅一个时辰不见,其变化简直让张桓刮目相看,与之前清纯可人的模样相比,台上那副性感妩媚的装扮简直判若两人,若非容貌身段一模一样,张桓都怀疑这是两个人。
“她是你们这的拍卖师?”张桓下意识地问道。
“恩,薇薇小姐很厉害,才十六岁就当上了商会的财政主管,并且经常亲自主持拍卖会,三年来,每一场都会带来很高的人气和收益,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她没有武修天赋,不能修炼。”说到最后,侍女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惋惜,她很清楚,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即便有再高明的手段,再聪慧的头脑也无济于事,不能习武,终究会沦为强者的陪衬。
张桓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将目光转向了水晶球。
此刻,第一件拍品已经被呈了上来,那是一组五枚二品大还丹,色泽鲜艳红润,药香馥郁。
即便二品大还丹在北荒城各个店铺都能买到,但一开始就拿出五枚,这番手笔不可谓不大,毕竟开胃菜几乎都是最差的,后面的只会越来越好,价值越来越高。
“这五枚大还丹全部出自丹师刘蒙之手,刘蒙是谁,或许有人并不清楚,不过提起他的师父大家一定会大吃一惊,他就是著名的萧独大师,刘蒙便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的名号便是最好的保证,况且我们商会的丹师也已经检查过了,这五枚丹药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大家可以完全放心拍价。”陆薇薇红唇微动,笑吟吟地解释道。
话音刚落,全场就沸腾了起来,不少人的思绪变得活络起来,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出自名师之徒之手,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五枚二品丹药,而是一个结交丹师刘蒙的机会,如果有幸,或许还可能见到传说中的萧独大师,其真正所蕴含的价值早已超过了五枚丹药。
“刘蒙、萧独?这都是什么人?很有名吗?”张桓对一旁的侍女问道。
“啊!公子您竟不知晓萧独大师,莫非您不是北荒城人?”侍女诧异地道,同时心底升起一丝怀疑:二楼包厢一共就二十个,每个都是有固定名额的,整个北荒城能被天元商会送予包厢的年轻人一共就那么几个,每一个都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张桓面相如此陌生,入场牌不会是偷来的吧?
不认识刘蒙或许情有可原,但如不知晓萧独可真些说不过去了,除非是新到北荒城的人。
“我从小就被送到外面历练,近几个月才回来,对北荒城的一切还不是那么熟悉。”张桓胡诌道,他编的这个理由还算中规中矩,因为确实也有很多大型家族,在小的时候把孩子送到外界秘密培养,等时机成熟了再回来继任家主之位。
听了他的解释,侍女脸色一变,赔笑着说道:
“抱歉公子,是我多想了,萧独大师是北荒城丹师协会的首席炼丹师,其地位仅次于北荒候,是方圆万里唯一的一位四品丹师,刘蒙我不太清楚,不过据说是一名炼丹天才,年仅二十五岁就成了二品丹师。”
“二品大还丹五枚,整体拍卖,起拍价一百颗玉石。”陆薇薇手握着拍卖槌,摇曳着诱人的身段。
不少男性看得为之疯狂,小腹邪火涌动,**盖过了理智。
“一百五十颗”
“一百八十颗”
“两百颗”
“...............”
价格一路飙升到了三百颗,平均下了每枚丹药竟需要六十颗玉石,这已经完全超过了市面上二品大还丹的价格。
但这并未结束,价格依旧在上涨,最终由一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商人,以三百九十颗玉石的高价拍下了这五枚丹药。
“啧啧,师父的名号果然好用,还真有傻子出这么高的价格,不过,他不会真的地以为花大价钱买了几个破烂,就能与我攀上关系了?”
十七号包房内,一名面白无须的青年,看着面前的水晶球,最角向上扬起,露出几分嘲讽之色,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这五枚丹药的炼制者,二品丹师—刘蒙,同样是一位拥有黄金入场牌的贵宾。
他左右端着香茗,右手搂着侍女,手爪并不安分,在其腰间与臀部上下揉搓,然侍女竟没有一丝抗拒,脸上还浮出几分潮红,似乎很是享受。
“痴心妄想的人总是很多,即便没有萧独大师,以您今日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商旅能够高攀的。”侍女依偎在青年的怀里,不断地溜须拍马,言语中尽是讨好,惹得青年喜笑颜开。
“估计过一会,这个胖子就会拿着丹药过来求见我了,送上门的肥肉不要白不要,必须好好宰他一笔。”刘蒙的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由于他师父的关系,这些年来没少收过路费,许多想通过他结识萧独大师的人,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索要财物 ,并且这些人中绝大部分都没能见到萧独大师。
待到水晶球上的画面转移到胖商人身上的时候,张桓咦了一声,面露古怪,他认出了这名胖商人,哪怕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铜臭味,正是姬元宝。
“怪了,他不是一向很精明的吗,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张桓不禁诧异,三百九十颗玉石已经远远超出了市场价格,即便真的是那四品丹师的徒弟所炼,也值不了这么些钱。
“恭喜这位顾客,喜获我们的第一件拍品。”在收缴完玉石后,陆薇薇亲手将五枚丹药送到了姬元宝的手上。
姬元宝接过丹药,很随意地收进怀中,随后微微欠身,极其绅士地说道:“美丽的小姐,待拍卖结束后,可否邀您一同共进晚餐?”
若不看体型,还真以为他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我的嘴可是很刁的哦!”陆薇薇吐了吐舌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放心吧,我知道有一家店,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不怕你口味刁,就怕你吃不够!”姬元宝滔滔不绝地讲着。
“若真像您所说得那么好,我一定会去尝尝。”陆薇薇半开玩笑地说道,显然认为这个胖子在说胡话。
“那就说定了,玄街丰登楼,随时恭候小姐大驾,千万不要爽约哦。”言罢,姬元宝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离开了会场。
台上,陆薇薇愣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当广告使了,暗骂姬元宝狡猾无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只好把这口恶气先憋在心里,过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合适的对象,好好发泄一番。
二楼包厢内,张桓忍俊不禁,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也看懂了姬元宝的意图,花几近两倍的价格拍下第一件拍品,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一人和最后一人往往是受关注度最高的那一个,最容易被观众所铭记,姬元宝拍下这个机会,目的就是为了替他的饭馆做一次宣传。
无论是一楼大厅还是二楼包厢,能入拍卖场的那一个不是腰缠万贯的豪绅名仕,“玄街丰登楼”若能在这些人中被流传所熟知,那日后的生意岂有不红火的道理。
再加上他最后邀请陆薇薇那一句:不能爽约”,更是点睛之笔,即便后者的态度模棱两可,但依旧给许多“自制力”不强的男人留下了极大的遐想空间,万一她真的会去呢?正巧自己也在,那岂不是有与美人共度良宵的机会了!
拿美色做诱饵,为自己的店铺谋利,这才是让陆薇薇真正气恼的原因。
“该死的,这个胖子是傻缺吧,怎么走了!”
看着姬元宝离开会场,刘蒙气得脸色铁青,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跑了,换谁都不会甘心。
其实不光是他,会场内很多人都不理解姬元宝的做法,只有那么一小撮人看懂了他的目的,但也都没放在心上,毕竟他只是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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