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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我小时候傻

    卫子琅眼眸一亮,唇角缓缓勾起,“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抬手便将沈无衣面前的碗端了过去,豪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待得吃完,他笑意盈盈看向沈无衣,“果然无衣妹妹吃的,就是比我的要香甜些!”

    这人……

    沈无衣无奈的放下手中筷子,欲要去将碗给收了,卫子琅则快速起身先她一步将碗给收了起来,再道,“劳累你下厨,已是在下心中所愧,哪儿还能叫你干这杂活?你且先歇着,这种粗活儿,我来!”

    如此,沈无衣倒也乐意不去动弹。

    将碗筷收好,洗好之后,二人回了房去。

    卫子琅所住的,乃是整间客栈里最好的上房,房内装潢算不上有多豪华,但一应俱全,该有的几乎都有,且屋内烧着暖暖的地龙,就算是外头大雪纷飞,屋内依旧温暖如春。

    房内分了里间与外间,里间放着床与一张软塌,软塌则依窗而摆,与床正好相对。

    外头则放着一张待客的桌子,桌上摆放着糕点与茶水。

    与卫子琅要共处一室,沈无衣多少有些不大自在,想着晚间在万花楼那群打手那儿弄来的银子,便与卫子琅建议道, “不若我自己再去开间房罢。”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几分的尴尬。

    虽说上次在山洞,二人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但眼下总觉着有些不大自在。

    尤其是,许久未见之后。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少年将门上栓,褪下自己的披风挂在了晾衣架上,“这里的气温比安阳低上许多,眼下恰逢过年,掌柜的自是未准备多余的炭火,屋子里若是不生火, 必定是冷冰冰的,你且先睡着罢,放心,我可不是那乘小危之人!”

    说至此,他将衣衫挂好,缓缓的回过了身来,看向沈无衣,“况且我觉着,无衣妹妹的便宜,不太好占,今夜我可是瞧见的,无衣妹妹那身手,叫几个大男人都束手无策呢!”

    沈无衣出手时,他是瞧见了的。

    当时见着她,心里又说不上来的欢喜,一直悬浮着的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本以为她有危险,却没想到她这身手十分利落,叫那些男子生生对付不过她。

    沈无衣心中有鬼,听着这话还当是卫子琅起了疑心。

    毕竟她的这身份太好查了,一个从小没了爹娘,跟着爷爷长大,且脑子之前一直都痴痴傻傻的人,如何会在短时间内身手如此的厉害?

    这其中必定有说不清的渊源。

    她心口微微跳动了一番,面上却一副镇定淡然模样,“我小时候傻,爷爷怕我被人欺负,便找人教了我几招!”

    “谁说你傻?”卫子琅不置可否,“无衣妹妹如此聪慧,何来的傻了?若你这般还叫傻,世间还有几个聪慧的女子?”

    她一袭红衣异常的惹眼,衬得她脸色更是娇红,烛光之下,她眉眸低顺,像极了新媳妇的模样。

    卫子琅觉着她十分适合穿红衣,举足之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妩媚。

    她穿红衣这般好看,想必嫁人时,更是风情万种些。

    他想,这辈子势必都要娶到眼前这个女子,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沈无衣摇摇头,“什么是聪慧?什么是傻?这世间啊,就是浑浑噩噩的。”

    别的房间冷,她也没了再去开房的打算,再瞧着卫子琅十分自觉的上了软塌,她想了想,脱掉外衣上了床。

    当房内的灯熄灭,外头一片白茫,隐约能叫屋里隐隐视物。

    沈无衣躺在床上,侧身将脸对着窗边,眸子看向软塌上那个躺着不动弹的少年,放轻呼吸,脑子里则乱哄哄的。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要如何逃跑,也生怕自己睡熟了之后,万花楼的人有了小动作,从未掉以轻心过。

    可是现在,她看着卫子琅,心里有了莫名的踏实与放松。

    总觉着有他在,她总算是安心了,也觉着并未有甚好惧的。

    明明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却莫名叫沈无衣觉着,他身上有一种叫担当的东西。

    也不知自己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多久,直到对方问出口了一句,“你可是,睡不着?”

    早已过了子夜,外头一片宁静,大年的后半夜,鸦雀无声。

    “嗯!”她翻了个身,将脸对着屋顶,眨巴着眸子,“睡不着。”

    她有些失眠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着,又不知想些什么,明明觉着很困,却又觉着不想入睡。

    眼眸眨动,她轻问出声来,“你在军营里,可一切都好?”

    自打他从军之后,便再无他消息,沈无衣偶尔会想起这个样貌绝美的少年。

    半年不见,他的肤色依旧白皙,但轮廓却硬朗了些。

    “好!”他的声音也轻轻,“路是我自己选的,自是一切都好,你呢,家中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沈无衣摇摇头。

    这一次她实属被暗算,若不是那迷药,两个汉子也未必能拿下她。

    想了想,她将自己手里头正欲要进行的事情说给了卫子琅听。

    她要造纸,也要造出印刷术来,但无一人相信她有如此本事,是以这段时间她一直造着纸巾,想着以小钱缓缓发家,再自己出资将造纸术与印刷术一并上市。

    说至此,她顿了顿,“我听说造纸若是不错,可与朝廷申请荣誉,我爷爷是个寻常百姓,一辈子最渴望的就是皇恩,他一直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放在哥哥身上。

    我想,倘若朝廷褒奖,爷爷定会是开心的。”

    她说出此话来,纯粹是当成闲话而谈,也是许久不见他,想与他说自己的打算。

    今日他的出现,当真是触到了沈无衣内心最软之地。

    若是之前她觉着自己对他只有些好感,可今日却叫她彻底的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也许二人的家室之间有距离,但喜欢这个东西,往往只是因为某一桩事,彻底激到了她的内心,从而看他哪儿都顺眼,越看越欢喜。

    沈无衣对卫子琅,就是这样的。

    活了这些年来,她终是遇见了那个叫她心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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