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那个老婆婆忽然开口了：“你知道我是谁了。”
就像是从刚才的狂乱里面苏醒过来了，老婆婆的眼睛看向了那个洞穴。
她的眼睛里面就只有黑暗的虚无。
她的语气非常空虚，就像是跟陆丰的见面只是一道程序一样。
这个女人大概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但是陆丰并没有马上从这个地方离开。
那可能是因为一瞬间看到了小浅。
如果是这个老婆婆的话，她应该是知道小浅为什么能一直保持孩子的体型的。
因为她是小浅的妈妈。
“你是小浅的妈妈？”
“对啊。那你觉得小浅的父亲会是谁呢？”
陆丰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婆婆发出了笑声，就像是这个场面很好笑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父亲是谁？”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好多次的冲陆丰点头。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没兴趣。”
陆丰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是没关系的。
“真的吗？”
接着，她又发出了那种好像发病了一样的笑声。
她的笑容中浮现的，是单方面的优越感。
陆丰觉得她很无聊，跟个傻子一样。
跟这种人打交道，感觉自己心里面都要被污染了一样。
可能是因为陆丰一直保持沉默，她就有点焦急了。
她跑到陆丰身边，有干瘪的嘴唇说：“听好了，小浅的父亲就是表面看起来很光鲜的，莫星星的爸爸。
”
“什么？”
“哈哈，是不是很吃惊啊？但是这是事实，莫星星和小浅就是同一个父亲。”
陆丰其实对这件事不太在乎，但是知道莫星星和小浅是亲姐妹之后，还是有些吃惊的。
看到陆丰不说话，对方就以为陆丰是对莫星星的父亲有情人这件事感到冲击了，于是就很得意。
她的眼神中逐渐变得空虚，是看到她的人都会觉得痛苦的那种空虚。
“莫星星的父亲和母亲，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孩子。”
确实，莫星星的出生是很晚的。
“但并不是因为想要孩子，他才跟我在一起的。莫星星的父亲和母亲是为了利益在一起的，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才结婚的。”
就是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只要生了孩子就行，其它都无所谓。
“那个男人真是可怜啊，明明不喜欢那种女人，却被强迫着跟她结婚。”
这时候，陆丰心里有一种厌恶感。
对方的表情也渐渐扭曲了。
陆丰花了一点时间，才发现她渐渐扭曲的表情竟然是一种笑容。
“对，在跟莫星星的母亲结婚之前，其实我跟她的父亲是恋人。就算结了婚，我跟他也还是恋人。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就像是她赢过了谁一样。
陆丰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赢了什么，陆丰心里虽然有吃惊，但并没有觉得自己输了什么。
他也明白了，莫星星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是互相喜欢才结婚的，莫星星也不是他们所谓爱的
结晶。
所以说他们也没有爱过莫星星，莫星星也没办法去爱他们。
老婆婆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恐怖。
“那种事情也无所谓了，我没办法原谅的，是莫星星。”
“莫星星？”
对于这意想不到的话语，陆丰的眼睛就眯起来了。
他想到，在火灾那天她跟莫星星才是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后，她们应该是再也没有见过的了。
她为什么要那么恨莫星星呢？
莫星星是怎么招来这样的恨意的呢？
“你看起来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恨莫星星。”
“我不知道。”
“但是我却有很多要恨她的理由。很多……”
此时的陆丰还不知道，土地离开之后，就去见了顾盛。
他觉得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他也怨恨陆丰。
陆丰凭什么管自己呢？他算老几啊？
陆丰虽然已经是人世医圣了，但是他的认可度还比较低。
用人之道他懂的并不多。
也许因为拳头够硬，可以暂时的让别的神明因为害怕而对他卑躬屈膝。
但那也只是阳奉阴违。
他们的记恨，会在阴暗的地方蔓延滋长。
等到机会来了，就会立刻爆发。
于是土地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去找顾盛，一个在他看来比陆丰更强的存在。
顾盛当然欢迎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特别是能帮助自己对付陆丰的。
陆丰无疑就是自己对抗天庭的绊脚石。
陆丰想问她为什么那么恨莫星星，但是这句话堵在喉咙里了，他说不出来。
她的眼
睛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睁得大大的。
她枯枝一样的手抓着陆丰的手臂，像是要陷进去。
“因为如果莫星星没有出生的话，小浅就不会被丢掉了。就在莫星星出生之后，那个男人就抛弃了我和小浅。”
“抛弃？”
为什么？
这个老婆婆刚才不是说了吗，即使莫星星的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后，她和莫星星的父亲也还是在一起的。
而莫星星的存在似乎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在莫星星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被自己的父亲溺爱过。
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在教导莫星星，斥责莫星星，叫他不要辱没了自己的姓氏。
“对啊，我们母女就是被抛弃了。这又什么可笑的地方吗？你想嘲笑我们吗？莫星星要什么有什么，活得那么顺畅，怎么会理解我们的辛苦呢？”
她好几次的摇晃陆丰的手腕，就像是要把自己心中的悔恨和不安发泄出来。
就像是刹不住车了一样，她一直在说。
“莫星星穿的衣服、吃的东西、住的房子，只要分给我那么一点点都好。但是我即使为了小浅去求那个男人给我一点钱，他都不愿意。”
“他说为了莫星星，为了莫星星能继承这个家，不辱没他们的姓氏，就要给莫星星全部的一流的东西。全都是说这些屁话！”
“明明小浅也是墨家的女儿，但是……但是……”
明明她们两个只是母亲不同，但是待遇却是天
差地别。
应该说是，莫星星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显示出对莫星星溺爱的样子。
曾经莫星星只是因为，那些很贵的东西都是父亲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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