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熙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地对朱景然说道。
听她如此一说,朱景然倒也不觉得意外,肥胖的身躯在椅子上不适地扭了扭,充满怨气的眼神睨了冷凌熙一眼,说道:“说吧,你想如何动手,哥哥我定当为你赴汤蹈火,杀他个片甲不留。不过,我说熙妹妹,你这房里的椅子就没有按我的需求做一个吗?”
冷凌熙噗哧一声,被他给逗乐了,“抱歉抱歉,胖哥,我这是在激励你好好减肥,励志当一个风流倜傥的俊男,你得要领情啊。”
“得了吧你,本公子如今便是俊男一个,待我认真打扮几分,定能将熙妹妹迷得神魂颠倒。”朱景然一脸傲娇地扇着纸扇,朝冷凌熙抛了个眉眼,顿时让冷凌熙的笑颜僵在了脸上,身体颤了颤,无端地感到一阵恶寒。
“别人我是不知,但是熙妹妹绝不是这肤浅之人。”
只见门外响起了陈家和的声音,随后他推门而入,扫了朱景然一眼,对冷凌熙说道:“熙妹妹,我大概猜到你的打算,只是此事不能让你一人承担,大哥虽然言轻势薄,但也想与你共同面对。”
说完,他便坐在朱景然一旁,一副我坚决不走的姿态。
冷凌熙轻叹一声,无奈地应了下来。
“胖哥,你说说这李家的情况。”冷凌熙神色一正,问道。
“这临山镇的李家,是昌平县李家的旁支。李家本家是昌平县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往大的说,其实力在盛天可说是二等家族,至于他们背后之人应是上京长乐侯,故而他们家族能拿下盛天四大贡酒之一,这临山镇李家便是其中经营酒业的一支。故而依我之见,即便没有此事,日后熙妹妹要开酒铺的话,也必然会与他们碰上。”
冷凌熙心下一沉,这有侯爷撑腰,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又要后顾无忧,倒也有几分麻烦。但是若是让她放弃,只怕此事会成为她的心结,她冷凌熙自认为不是一个肯如此吃亏,怕事之人。
朱景然接着说道:“其实熙妹妹也无需思虑过多,这李家的旁支甚多,平日里来往并不密切,可说这旁支在本家看来不过是奴才一般,此事并非熙妹妹之错,再加上熙妹妹的实力,这李家定然不敢有所动作。”
“上次李家派来一个高手”冷凌熙望着他,说出这么一句。其言下之意,朱景然自是明白。
朱景然一听,神情莫测地看了冷凌熙一番,让对面的冷凌熙深感疑惑之时,他无奈地长叹一声,摆手说道:“熙妹妹,我正怀疑你是否有这方面的常识,你以为高手都是大白菜吗?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这李家拥有的高手最多不过三位,上次只怕是李文豪抛出了让本家心动的东西,才将人借给了他。”
听他这么一说,冷凌熙便讪讪一笑,无奈摊手表示,谁让她的“师傅”是妖呢,还是个万年前的妖,跟不上时代变迁啊。
自然这话,她只能暗自吐槽,既不能对朱景然说,也不能让玉冥知道。
“如此,那么我们就占领临山镇的酒水一行!”冷凌熙豪气地拍板说道。
这也算是李家倒霉,谁让他们刚好撞上了冷凌熙这个酿酒师呢?若只是单纯的酿酒师还不至于那么可怕,最可怕的是她有空间这个时间作弊器,妥妥地瞬间量产!
如此想着,冷凌熙便美滋滋地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自己需要的原料,果实,粮食,还有她做酒曲所需的材料,各种果种,飘飘洒洒满满一张。
写完之后,她粗略地看了一样,递给朱景然,起身抓着他的衣袖,故作慎重地说道:“胖哥,能否教训李家,接下来便看你舍不舍得银子了。”
朱景然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舍不得银子,我还在这跟你瞎折腾什么?”他拿过那纸,也不看内容便直接折起收进袖中,起身嫌弃地拂开冷凌熙的手,忽然脑中灵光一现,狗腿地笑着:“这东西我是收到店里去?还是送来此处?若是熙妹妹想要表达谢意,那上次的美酒,为兄我甚是喜欢,再来个十坛百坛,如何?”
冷凌熙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翻白眼。那可是灵酒啊喂!还十坛百坛,咋不说给你来个酒坊。
她板着脸,吐出一句:“十坛百坛?美的你了,没有!最多两坛。”
可谁知她这话刚落音,朱景然便大笑一声,合扇一拍,一锤定音道:“行,就两坛,我原先也没敢奢望十坛百坛,如此便多谢熙妹妹了,为兄走啦。”说着,便挪着他那庞大的身躯,在冷凌熙目瞪口呆地表情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冷凌熙直捂心口,简直就是欲哭无泪,这都是套路!猝不及防的套路啊!她怎么就这般单纯?
一旁一直沉默的陈家和神情却有些古怪,似妒忌又似懊恼,等朱景然不见身影之后,他声音低沉地问道:“熙妹妹,似乎和景然兄关系甚好?”
这话一出口,他顿时懊悔起来,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将之前那话给吞回来。可是话出如泼水,只见冷凌熙惊讶地看着他,反问道:“大哥,胖哥不是你同窗吗?我们都是朋友,关系自然是好。”
陈家和一听到冷凌熙那随意自然的语气,心下一热,直接开口说道:“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冷凌熙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家和。
她不知道该说他是防备之心较重,还是该说他有些冷情。虽说朱景然与她相识时间不长,但是不长的时间里,他可是多次帮了她,也算是帮了陈家,而且这次陈佳微的事情,他也算是出了很大的力气。总之她是早已将朱景然视为自己的朋友,虽不能彻底推心置腹,毫无保留,但至少是可以基本信任。
“大哥,你”冷凌熙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起。
陈家和的脸刹那间生起一片红晕,讪讪地轻咳一声,将心里的异常压下之后,说道:“熙妹妹,莫要误会,大哥不是那个意思。景然兄是好人,我自是知晓,我也信得过他,只是我觉得”